槍聲響過之后,巴克把他的手槍收了回去。
巴克的槍法相當不錯,子彈是擦著香煙的末端飛過去的,并沒有把香煙打掉太多。同時巴克在開槍的時候調整了一下站位,好讓子彈斜擦著香煙飛過去,免得一槍下去直接把煙從對方嘴里打掉。
帽子先生深吸了一口,讓香煙充分地燃燒起來,一縷青煙從他的嘴里被呼出。他嘴里的香煙似乎沒有什么特殊的味道,雖然看起來有顏色,但卻聞不到那種讓人不怎么喜歡的煙草味。
“謝謝。”
帽子先生帶著笑,對巴克點了點頭。
“不客氣。”巴克說著,便來到了美術館的大門前。當他正準備把手放在門上的時候,卻突然停住了,那位帽子先生抓住了他的手腕。
“容我冒昧。”見巴克停了下來,帽子先生也松開了手。他把吸到一半的香煙從嘴邊摘下來,丟到地上,并用鞋底踩滅。
隨后,他又把自己的那頂寬大巫師帽給摘了下來放在手上,同時另一只手伸進了帽子里面。
黑色頭發的人在圣塔那鎮并不多見,也就百十來個罷了,具體數字巴克沒統計過,反正是比較稀有的發色。帽子先生的發色和巴克是一樣的,而且也很長。
巴克的頭發被他扎到腦袋后面梳成了一個小馬尾,而帽子先生的長發則十分隨意的披在腦后,大概到脖子下面一些的位置。
他從帽子里拿出來了一張卡片,一張十分精美的卡片,然后在巴克的面前晃了晃。
“相信先生也知道,很多地方在沒有邀請函或者是入場門票就貿然進去的話,是會被當做不受歡迎的客人的吧?”
巴克看著帽子先生手中的那張票,上面刻著精美的花紋,同時用古代語寫著幾排字。
來自維吉爾美術館的誠摯邀請 “謝謝。”
巴克的心中也是一陣慶幸。“那么……”
“我的票是邀請券,可以讓兩個人入館,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去那邊買一張入場票。”帽子先生手里拿著那張卡券,指向了不遠處的一棟建筑。“如果你有這個地方的貨幣的話,當然,作為對你善意的答謝,我也可以給你足夠買票的錢。”
巴克順著他的指示看過去,那里是一家店,一家古玩店,就在美術館的旁邊。
“這座城市……還有居民嗎?”
“當然了。”帽子先生看著巴克,把目光放在了巴克穿著的這件衣服上。“你的衣服不就是在這座城市里買到的嗎?”
帽子先生把空著的手伸進口袋掏了一會兒,隨后將手從口袋里拿出來,攤開到巴克的面前。他的手掌里正躺著幾枚銀色的硬幣。
“這些錢應該夠了,先生。”
巴克看著對方手里的銀幣,看來這門票還挺便宜。
“不用了,先生。”巴克從口袋里拿出一枚金幣來,“我想我的錢應該夠。”
“不。”帽子先生看到巴克手上的錢,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他又笑了起來。“兩百貝格是不夠的,門票是三百貝格。”
“我還有錢呢,先生。謝謝,你的提醒。”巴克把金幣收了回去,他注意到了一點,兩種不同的硬幣上雕刻的人的頭像面容是不一樣的,但都是女性。
金幣上的女性頭像年紀看起來要大一點,大概四十多歲,銀幣上的女性頭像則要小一些,二十來歲左右。兩人的面容有幾分相似,估計是同一個人的不同年齡段或者是姐妹。
“謝謝,那我就先去買票了。我叫巴克,很高興見到你,先生。”
“我叫……”
帽子先生說出了一個名字,但是巴克卻聽不到,同時也無法從他的唇語中讀得那個名字。
“或許當我們在美術館內再見面的時候,你就能聽到我的名字了,巴克先生。”帽子先生似乎也知道巴克沒有聽到他的名字,他的臉上仍舊掛著笑意,走上前,推開了美術館的大門。
“祝你好運,巴克先生。”
“借你吉言,也祝你好運,帽子先生。”
“哈哈,帽子先生……我會記住這個稱呼的。”
兩人就此別過,而巴克則走到了之前帽子先生所指的那間古玩店門口,在準備進去之前,他看見了古玩店大門上貼著一張紙,上面還寫著一行字:
進門之前請先按門鈴,謝謝合作注:按一下就夠了 紙上畫著一個箭頭,巴克順著箭頭看過去,看到了一個銅質的雕紋底座,上面嵌著一枚鉆石按鈕,這店老板還真有錢。
巴克按照紙上所說的,對著鉆石按鈕按了下去。
“叮鈴鈴——”
清脆的鈴聲響起,巴克等了一會兒,并沒有任何反應。
于是巴克又按了一下。
“叮鈴鈴——”
還是沒有反應。
于是巴克開始不停地按,清脆的鈴聲不斷響起,變得十分地有節奏感。
終于,在按了差不多三分鐘之后,巴克聽到了門上傳來的“咔噠”一聲,同時,一道聲音從頭頂的擴音器里傳了出來:
“該死的,你把我店門口的門鈴當成了樂器嗎?進來吧!”
巴克拉開門,走了進去。
“打擾了,先生。”
推開門來到了古玩店內,巴克看到了一個坐在柜臺前,手里正忙活著的老頭,其實也不算是老頭,只不過是聲音比較顯老而已。他本人的形象就是一具穿著格子馬夾外加深色長袖襯衫的骨頭架子。
骨頭架子巴克可見得多了,他在晚上睡覺之前還和骨頭架子跳過舞呢。所以對于眼前的這位戴著眼鏡的骨頭架子沒有一絲的驚訝。
“先生,我想購買一張維吉爾美術館的入場票。”
戴著眼鏡的骷髏架子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看向巴克。雖然他沒有臉,也沒有眼珠子,但巴克還是能從他那抬起的骷髏腦袋臉上看到濃濃的好奇。
“你是怎么知道我這里賣美術館入場票的?城里其他人告訴你的?”
“不對不對……”骨頭架子在說完這句話之后,立刻又搖了搖頭,“就是城里現在還剩下的那些人也沒幾個知道你們這些外來者進美術館是需要買票才能在進去后不被當成非法入侵的人的,你是怎么知道的?要知道知道這件事的那些人可絕對不會喜歡你這種沒禮貌的小子。”
“我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