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
洞壁每隔幾丈遠,便豎插著一根火把,冷風涌入,吹得火苗劇烈歪斜,將他們的影子拉得極長,陰森且邪異。
蘇銘踏在堅硬的花崗石上,身體時刻繃緊,一旦發現有什么不對勁的,就立馬后撤。
畢竟小心使得萬年船,要是陰溝里翻船可就不太妙了。
這條通道并不太長,少頃,三人很快來到石室門前。
只見得石門中央,有一個魁梧大漢頭顱低垂,雙手癱軟,厚厚的長發遮住了面孔,看不清他的長相。
此刻!
整個人正一動不動的跪在門前,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仿佛已經失去了生命征兆。
“爹!”
“侯爺!”
林茜茜和小公子心中猛地一沉,雖之前當蘇銘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時,他們便早有預料,侯爺恐怕已經遭遇不測了。
但當他們親眼看見侯府的擎天柱隕落,內心深處頓時涌上一股深深恐懼和怨恨。
希望徹底坍塌!
尤其是那位小公子眼圈通紅,用仇視的眼神直直看向蘇銘,好似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爹又不是我害的。”
蘇銘聳了聳肩,步入石室中,室內的一切映入了他的眼簾。
一桌,一椅,一蒲團。
簡潔干凈,一目了然。
“是個苦修之人!”
蘇銘心中暗暗點頭,給了羅山定了個評價。不說其他,單憑這份在武道上的毅力,就值得他尊敬。
他腳步微動,來到羅山尸體旁,輕輕撩開遮蓋的長發,便看到了一副猙獰無比的面容,好似遭受了極大的痛苦,扭曲至極,雙眼瞪得死大,像是要暴突出來。
咔咔!
蘇銘目光疑惑,猛然抓起他的手臂,在各個關節口運起內力有節奏的在擊打,隨即發出陣陣骨節錯響聲。
擊打幾下后,蘇銘更是疑惑。
旋即!
大力將尸首拉起,如提線木偶一樣,以極快的速度,從上到下,迅速轟擊在重要部位。
正常。
正常。
正常。
突兀!
當拍到胸骨時,蘇銘手掌一滯,眼中頓時閃過一抹精光,他在這個部位感應到了一絲不尋常,胸骨好像是被一股巨力打斷了!
是人出死的?
將尸首放回原位,不理邊上兩人憤怒的眼神,腦海中極速運轉起來。
到底會是誰呢?
會不會是黑衣老者的徒弟?
蘇銘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他在石室內并未察覺到陰氣,顯然不會是妖鬼所為。
首先可以肯定,此人一定是羅山的仇家,然后又恰逢自己大鬧侯府之際。
這兩種巧合加在一起,也只有黑衣老者的徒弟可能性最大。
“這算什么事?”
“怕自己不頂事,提前料理了威武侯,然后把鍋甩給我?”
念頭掐滅,蘇銘轉過頭,冷聲道:“武學在哪里?”
“武學具體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府里若是有武學,必定就藏在這石室中。”林茜茜抱緊小公子,怯生生道。
話完。
蘇銘冷冷掃了她們一眼,便在石室里仔細摸找,連墻壁的都不放過,左敲右打,生怕錯過某個暗格。
不多時,當他敲打到一處墻壁位置時,果然發現了藏在壁中的暗格。
至此,心中大喜,內力集中于雙掌,紫芒團團包裹其上,璀璨無限,猛然一掌拍在石壁。
堅硬的石頭宛如豆腐般脆弱,豁然破開一個大口,與之同時,還打穿了一只大木箱。
“好好好.....”
蘇銘壓抑心中的激動,更加賣力破開墻壁。
良久后。
只見地上赫然擺放著三個大木箱,其中有一個木箱的側面被他打破,掉出了不少珍貴珠寶,但他看都不看一眼,與武學相比,這些都是垃圾。
接連打開三個木箱的蓋子,一箱裝滿金銀財寶,一箱是安放銀票、地契、賣身契之類的文書。
而最后一小箱子就比較特殊,當打開時,頓時射出數道五光十色的光芒,將本明亮的石室照得更加亮麗。
蘇銘定眼一看,足足有四枚神兵碎片,正靜靜躺在里頭,宛如是在沉睡中的小妖精也似,等待白馬王子來開發。
除了神兵碎片,還有兩門武學秘籍。
他伸手拿了起來,粗略的翻了翻,有個大概的了解。
兩門都是橫練武學,一門是《十三太保橫練功》,另一門是《大力金剛掌》。
別看第二門武學的名字像是掌法,其實準確來講是一門橫練掌法,與他在廣和寺中所得的《般若掌》有些不同。
《般若掌》是攻伐武學,只求威力,不講究境界。
蘇銘看著手中兩門武學,又摸了摸藏在胸口的神兵碎片,心里早已樂開了花。
“大...人...我們可以走了嗎?”
林茜茜的視線從寶箱上劃過,心中大為心痛,這些可都是侯府建立至今尚存的底蘊,沒了武學、銀子,日后小公子該如何東山再起?
“想走?”
蘇銘聞言,臉上揚起一抹不可名狀的詭笑,用透射出赤裸裸惡意的眼神逼視向她,森然道:“到如今這個地步,你覺得我會放虎歸山嗎?”
“雖然你們侯爺的確不是我殺的,但我現在說什么你們都不會相信。”
“尤其是這個小孩子....”
說到這,他目光一轉,把視線移到小公子臉上,用夸張的語氣道:“喲喲喲,你瞧瞧,他正用殺人似的眼神盯著我看。”
拔出佩刀。
蘇銘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肅殺的氣勢,身姿挺拔,持刀立在他們面前。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你們不死,我心難安!”
“更何況還是放走仇家的兒子,我沒那么蠢!”
與之同時,林茜茜看到蘇銘拔刀,臉色大變,心知不妙,用力一推懷里的小公子,凄吼道:“公子快跑。”
這一刻!
蘇銘動了。
龍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