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妖孽兇猛,你可有什么好辦法?”法明轉頭看向太冥。
太冥沉著臉,臉上極為嚴肅,現如今一行四人的性命,一不小心今日就怕是要交代在這里了。
“或許可以求援!”一個聲音突然開口,面對眼前這種情景,語氣卻顯得不急不燥。
“靈娃兒!”太冥轉頭看向姜靈,“外面黑霧來的詭異,其中妖物不知道又有多少,我們如今被動地困守在這里,如何去求援?”
“這里……,離陵川有些近!”姜靈在袖子中掏了掏,然后拿出來一塊玉牌。
“傳音玉符,你怎么會有?”太冥看見他手中的玉牌,驚訝的開口問道。
“洛溪送的!”姜靈說道,然后將傳音玉符遞給太冥,“我沒有靈力,用不了這玉符,你來。”
“他竟然會把這么貴重的東西送給你?”太冥接過,稱奇道,“我自認為對那小丫頭也算了解,向來都是眼高一定,除了他哥,誰都不放在眼里,想不到他會送你這么貴重的東西。”
他說完又接了一句,“嘖,什么時候送的?我竟然都不知道,靈娃兒,你要小心他呀,他心思怕是不純。”
姜靈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外面濃如墨般的黑霧,這些霧,我好像見過,他心中這般開口,卻是沒有說出來。
太冥見姜靈神色,知道他和普通孩子不同,有著自己的想法和理解。
說句實話,他真的有些怕洛溪那小丫頭撬他的墻角,太冥心虛啊,作為一個散修,自然比不得一個城家大業大。
不過現在看來,洛溪想要與他搶徒弟,怕是有些困難。
話說回來,姜靈現在可連他徒弟都還不是。
一想到這里,太冥面色一苦,‘我太難了!’
不管他心中有什么想法,但目前最要緊的,還是求援,但太冥在輸入靈力過后,卻發現玉符沒什么動靜。
“此玉符只認你的氣息,”太冥將玉符還給姜靈,然后伸手按在他的背后。
“我將靈力渡你,”
姜靈點了點頭,手中握著玉符,隨著玉符泛起靈光,一道虛影在他們眼前出現,正是洛溪。
“哇!這么晚了都要與我通話,有沒有那么想我呀,小靈兒弟弟。”洛溪如同影像般的虛影,穿著一身略顯單薄的睡衣,微微彎著腰,有些俏皮的看著姜靈。
姜靈指了指破廟外,“有妖!”
“妖?”洛溪微微一愣,然后開口問道,“你是說你們碰到了妖怪?”
姜靈點了點頭。
“你們是碰到什么樣的妖怪,竟然連太冥老道都不能應對嗎?”
“如果你不來的話,想來我們也應該活不了多久了!”姜靈如此開口,語氣沒有絲毫波瀾。
“多遠?”洛溪面色一正,知道這下不簡單了。
能夠讓太冥求援的妖,應該不算多,想來應該是厲害的妖物。
姜靈看向太冥。
“說位置呀!”太冥一急,這玉符只會攝取姜靈的影像,所以他說話,洛溪聽不到。
“這里,離陵川多遠?”姜靈認真的開口問道。
“今天不是才剛走過來嗎?”太冥額頭跳了跳,這一向看上去很有靈性的姜靈,這會兒怎么會問出那么愚蠢的問題。
姜靈沉默了一下,然后皺了皺眉頭,想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往東城門出來,大概半天的路程。”
“等我,我馬上到!”洛溪頭微微一歪,然后影像突然消失。
太冥無語凝噎,掛的那么快,都不問問清楚,一想起洛溪風風火火的行事,忽然感覺有些不妙了,“她不會一個人來吧?”
姜靈還以為太冥是在問他,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道友,你這陣法還能堅持多久?”法明開口問道,畢竟這關乎于眾人的性命,由不得他不關心。
如有可能,他會再出去沖殺一陣,減減壓力。
“如果沒什么意外的話,半小時不成什么問題!”太冥開口,法明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那些外面的怪物們,在沖了一陣之后,見到奈何不了護罩,竟然緩緩退去,若不是黑霧之中時常隱現的腥紅光芒,眾人幾乎都以為這些怪物真的退卻了。
見到這樣一幕,法明和太冥都皺起了眉頭,他們不怕這些妖物沖陣,而如現在這般,見到討不了好處,便退去隱于暗中。
這其中……,有內味了!
現在這事情看起來不太簡單,先不說這些詭異的黑霧,那些妖物也不常見,太冥行走多年,從來都只見倀鬼為妖所驅。
如今日所見這般景象,這些黑霧中的幽魂,竟好似還有些智慧,一直隱匿暗中。
妖物害人,多先派所控倀鬼先惑人心智,哪有自己先提前上的道理。
“道友,情況不太對,小心一些!”法明語氣凝重的開口提醒到。
太冥點了點頭,亦不敢放松。
“你叫什么名字?”那看起來有些可愛的小和尚這時有些好奇的打量著姜靈。
姜靈看了看他,只回了兩個字,“姜靈。”
“我姓陳……”小和尚很是陽光的開口。
姜靈眉頭突然跳了跳,有些詫異的眼光頓時看向了小和尚,他只覺得這個姓,他好像有些熟悉,心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就好像是……,不爽!
沒有道理的,就是很不爽。
“你為何如此看著我?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小和尚疑惑的開口。
“沒有,只覺得你這個姓很熟悉!”姜靈很是誠實的開口。
“我沒有名字,只有乳名,還有一個法號,喚作玄奘,也叫做陳玄奘,”小和尚說著嘆了一口氣,“我和師傅說過,這個法號不好,想換一個,可他就是不愿。”
“哼,這法號怎么不好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不想出家”法明瞪著眼開口道。
“哎,師父啊!”陳玄奘悠悠地嘆道,“我早就跟你說過,有一個很牛逼的高僧也叫這個法號,很不巧的是,他的俗家也姓陳。”
“什么高僧,我法明至今都沒有聽說過,有一個叫陳玄奘的高僧!”法明板著臉開口。
“師父,我還忘了跟你說,那位高僧也有一個乳名,叫做江流兒,你說巧不巧……。”陳玄奘幽幽的開口。
“你這個孽徒,敢消遣師父……!”法明一把抓過陳玄奘,將他按在自己的膝蓋上,大手一揮,狠狠的拍了下去。
“師傅都沒敢說自己是得道高僧呢,小小年紀就做夢,看我今天怎么教訓你,呔,受打!”
法明打著陳玄奘的屁股打得啪啪直響。
而陳玄奘,此時趴著用手撐著頭,就好像屁股上的巴掌與他無關似的,頗有些生無可戀的望著姜靈,“這世道,說實話都沒人相信。”
姜靈很疑惑地看著他,這句話沒頭沒尾,他也聽不懂。
法明打了一陣,好似有些累了,就放開了陳玄奘。
陳玄奘咧嘴站起身來,“真下得起手,我可是你從小養到大的徒兒哎,你就不怕把我打壞了,沒人給你送終?”
法明身體一滯,然后微微顫抖著,再然后朝著破廟中的石像拜了一拜,“阿彌陀佛,貧僧今日說不得要清理門戶了,佛祖莫怪!”
“咕……”陳玄奘吞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