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園總算在葉輝的期盼中到達了,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流,和一眼看不到盡頭的攤位,葉輝感覺每一根汗毛都透漏著舒服。
這里和琉璃廠不同,雖然說琉璃廠的興起,要遠遠早于潘家園,但是這股子味道那是不一樣的。
潘家園和琉璃廠的區別在于潘家園是古玩舊貨市場,潘家園的化街,琉璃廠的商家大多是賣字畫書籍的。
這給葉輝的感覺就是去琉璃廠那就是下館子,雖然說酒店的大廚做的色香味俱全,但是缺少一種家的味道。
而來到潘家園就像是在家隨手整幾個小菜,雖然色香味不那么“美麗”,但卻是百吃不厭。
雖然說潘家園的興起要遠遠晚于琉璃廠,但是要說京都有兩個地方永遠人頭攢動,一個是天門廣場,所有人都仰著頭看升國旗;一個是潘家園,所有人都低著頭尋寶貝。
潘家園已經可以說是京都的文化地標,更多的人逛潘家園已經是一種情節。
葉輝像是出籠的鳥兒,不斷游走于各個攤位之間,碰到感興趣的也會蹲下來瞅瞅,但是一直都沒有出手,不是沒有碰到心儀的物品,但是那價格總是讓人望而生畏。
這足可以看出潘家園這些攤主的眼力,那真是葉輝什么也沒買,但還是樂此不疲的逛著,終于葉輝瞅到一個撿漏的機會,這讓葉輝隱隱有些興奮。
之所以說是一個機會,而不是一個漏,那是因為葉輝還不確定攤主知不知道那是一件“蟲兒”。
因為那是一件瓷器,但是擺放的位置卻是非常的不科學,居然擺放在攤位邊緣的位置,甚至有人若是不小心真的可能碰到這件瓷器。
往往這樣擺放的物品要么就是攤主不重視,要么就是故意擺在那里讓人碰瓷。
那是一只綠地紫龍紋碗,也叫“鬼頭龍”碗,之所以叫“鬼頭龍”碗那是因為碗上的龍紋飾上顎短,下顎長,于是叫鬼頭龍碗。
葉輝遠遠的觀察了一會,也不知道是不是攤主的“演技”太好,還是真的沒看出這碗的價值隨意的擺在攤位的邊緣。
不管是哪種情況葉輝都不想錯過這只鬼頭龍碗,因為這種綠地紫龍紋碗是一件官窯瓷器,還是非常少見的后宮使用的瓷器。
因為瓷器工藝復雜性,所以每個朝代的瓷器都有一個朝代的特征,這使得后世非常容易辨認,葉輝之所以可以遠遠的看一眼就能判斷出這是一件官窯,也是基于這個原因。
葉輝判斷這只碗是皇室專用的,具體的說是大清道光年間專用的,在那個時候,皇帝使用的是黃釉碗,而后宮使用綠釉碗,所以名字就叫綠地紫龍紋碗。
這是道光年間獨有的后宮專用瓷器,存世量比較稀少,所以說也有可能攤主根本就不認識這只綠地紫龍紋碗的來歷。
葉輝裝模作樣的走到這個攤位前,似乎是發現了什么感興趣的物件,于是蹲了下來。
攤主見有客人蹲下來了熱情的招呼道:“小兄弟看上什么了,給我說說,快過年了老哥我給你打個折。”
葉輝一聽攤主的話,果然跟小張說的一樣,快過年了,大部分外地的攤主都打算處理“古玩”,準備回家過年了。
葉輝拿起一只鼻煙壺似是很感興趣的問:“這個東西挺漂亮的,多少錢一個?”
攤主一聽葉輝的話眼睛都瞇起來了,但還是一臉認真的講:“小伙子一看你就是個行家,這眼力沒得說,這可是純正的清朝宮廷造辦處的物件,擱以前就是給皇帝用的。”
葉輝聽著攤主的話就知道自己的演技還可以,成功的被攤主當成了“熊瞎子”。
“真的假的?那你倒是說說這是個什么物件?”葉輝故作震驚的講,葉輝知道這是攤主慣用的伎倆,這是釣自己胃口來。
攤主有些得意的講:“這個叫鎏金八卦紋鼻煙壺,就是清朝皇帝、貝勒用來盛放鼻煙的容器。”攤主說完還裝模作樣的比劃了一遍鼻煙壺的使用流程,那動作肯定是經過千百遍的練習了,顯得是那么的渾然天成。
葉輝開玩笑的講:“老板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皇帝用的物件你就擱了攤位上賣,你要是拿了拍賣會上去還不得值個百了八十萬的?”
“小兄弟我可沒說一定是哪個皇帝用的,以前宮里的人那么多,指不定就是誰用的來,你以為那些專家說是誰用的就是誰用的了,這物件又不會說話,那還不隨那些專家編排。”攤主有些強詞奪理的說。
但是這話說的很糙,但是細品之下還真是那么個理,除了那些有據可查的傳世品,還真是沒法說到底是誰用的。
“不管是誰用的,你就跟我說說這鼻煙壺多少錢吧!但是我可告訴你,我就一窮學生,你可別把我嚇跑了。”
“老話說的好,一分錢一分貨,這件鼻煙壺可真心不便宜,靠你,是學生的份上就”攤主說完就朝葉輝伸出5根手指頭。
葉輝知道,這t又是套路,這是在掂量掂量葉輝的“輕重”來,之所以攤主沒有明說價格,就是讓葉輝自己去猜,攤主通過葉輝的報價來判斷葉輝的經濟能力。
葉輝有些不確定的問:“5500嗎?”
攤主斬釘截鐵的說:“500?500你有多少我要多少,這件鼻煙壺本來我是要賣10000的,看你是個學生的份上給你5000,畢竟學生買票還半價來,我這也算是為教育事業做貢獻了。”
葉輝也是被攤主這一番忽悠整蒙了,這攤主也太能侃了,學生買你就為教育事業做貢獻?那要是科學家買你還為科學研究出力了是怎么滴。
攤主可能覺得把一個學生忽悠“瘸”了,怎么也不說話就在那直愣愣的看著那個鼻煙壺。
于是攤主委婉的說:“算了,看你是個學生也不容易,就算你4500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