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蓉這樣的美女，跟陳野表露心跡，要說陳野沒有一點觸動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田蓉足夠聰明，并沒有非得跟陳野死纏爛打。
也沒有“趁虛而入”潛規則了這個老板。
很瀟灑地走了。
然后，陳野就有點失眠了。
翻來覆去好不容易睡著了，卻做了一個跟賈寶玉一樣事兒（想象一下東北口音）的夢。
夢見一個既長得像趙欣又長得像田蓉的女人。
這件事如果跟趙欣說，妹子說不定還會跟他先探討一下人類夢境的異同點，然后再處理更復雜的問題。
說白了，做夢本來就是非清醒的狀態，夢里人的臉怎么可能是很準確細致的。
因此，《紅樓夢》里那段太虛幻境的體驗，處處都似是而非。
話說，陳野睡了一覺，第二天終究還是要洗洗內褲。
搓了半天，覺得自己有點可笑，索性丟垃圾桶里不要了。
這玩意兒帶了五六條，不差這一個。
來慶東時是四個人，走的時候就剩下陳野自己了。
王雨微留下做劇組統籌工作，就是保障后勤什么的。
張木桃是鐵了心要跟著閆世杰學習如何拍戲，順便把那部暫名《夢回京華》的穿越小說寫完。
田蓉就不必說了，今天一早就去了劇組，有一場重要的戲份，就是女主角騎車第一次進校園，被男主角看到的一幕。
之所以比較重要，是因為田蓉不太會騎自行車。
陳野也不著急回去，機票是下午的。
就想著在臨走之前，去劇組轉轉。
只見田蓉扎了一個清新的馬尾，穿著白色的長裙，騎著車子從遠處緩緩入畫。
很順利，也沒出現什么失誤。
然后這條就過了。
再然后，這貨的手機就突然響了。
“誰的手機？不知道在拍戲嗎？懂不懂規矩？”副導演大吼道。
導演閆世杰也氣惱地看過來。
陳野趕緊點頭致歉，按了接聽鍵，灰溜溜離開片場。
副導演見罵的是陳老板，本來想道歉一下，沒想到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只看到老板消失的背影。
老閆看他那樣子，就安慰道：“你安心拍戲，陳總不是小氣的人。”
副導演點頭表示明白了。
不過看那神情，還是有點惴惴不安。
說回陳野，電話是百家的主編方大木打來的，也就是編號001的那位——從編號上來看，其地位僅次于編輯000。
“怎么了？有什么情況嗎？”
百家平時并沒有太多事，他跟幾個編輯基本上都是網上聊，今天突然打來電話，這讓他多少有點擔心。
網文的事，一出現可就不是小事，如果有違規，可能就是整個網站全部整頓。
當然，陳野的兩次內部自查，加上神獸計劃的實施，內容方便還是做到了令人發指的嚴格。
方大木道：“不是網站的事情，是作者，劍氣橫秋不想寫了。”
“哈？！”陳野聽了很是意外。
百家目前就兩個草根大神，一個是劍氣橫秋笑滄州，一個是爾東。
這兩位已經是網文界的標桿。
劍氣橫秋笑滄州，也就是于四海，是全網第一個收入破10萬的網文作者，更是在近期，收入突破30萬。
百家將點擊計酬，改為按照訂閱量分成，他的收入不增反降。
一部《漢風》已經讓他成為網文界頂尖存在。
偏偏在這個時候，他說不寫了。
這讓陳野很是意外。
“怎么回事？是現在斷更了，還是寫完這本就不寫了？”
方大木說道：“他跟我溝通說，想隨便寫一個結尾，完結掉，之后就不打算開新書了。我問原因，他只說因為個人原因，不想再繼續寫了，具體的也不說。”
方大木知道，陳野在網文圈的隱性影響特別大，一堆人奉“編輯000”為網文啟蒙老師，于四海更是陳野一手發掘出來的，如果有人能勸得動于四海，那這個人很可能就是陳野了。
陳野也知道方大木的意思，就說道：“你把于四海的電話給我，我跟他聯系。”
簽約的時候每個作者都留了聯系方式，于四海就更不用說了，連老家的地址都有。
掛了電話，不到一分鐘，陳野就收到了一條短信，正是方大木發來的手機號。
點擊，撥通。
一個略帶疑惑的男聲說道：“您好，哪位？”
陳野當然不能說真實名字，要不然往后還玩個蛋。
“是于四海嗎？我是編輯000。”
主要是，估計于四海根本就不知道陳野的名字，反倒是編輯000他更熟悉。
果然，那邊聽了陳野自我介紹，不可置信地“啊啊”兩聲。
“您是零大，我終于聽到您的聲音了，好年輕，我要跟爾東那小子說去，他非說您是位老先生。”
陳野打斷了這家伙的激動：“好了，我年輕與否不是重點。今天給你打電話，就是問問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難處了？如果有，你可以跟我說說，我能幫的肯定幫。”
陳野也不提他要“封筆”的事，直接詢問他是否有難處。
于四海那邊顯然能聽出陳野話里的真摯，說道：“零大……”
一句話沒說完，這貨就“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并不是嚎啕大哭了，而是帶著壓抑地抽泣。
陳野說道：“你先調整好情緒，有什么委屈跟我說說，我雖然不一定能百分百保證幫你解決，至少也可以做一個傾訴的對象。”
陳野說完，就耐心地等著于四海平復心情，大約過了一分鐘，那邊忍住了哭泣，第一句就問陳野：“零大，我昨天給您留言，您看到了嗎？”
“我最近在慶東出差，就沒登聊天軟件，所以，你發的信息，我還沒看到。”
這兩天確實沒登錄那個小號，主要是連著喝了兩天酒，昨天又被田蓉撩撥一番，哪有閑工夫上網啊。
于四海情緒低落地說道：“就是《新平報》的一篇報道，批評網文的，然后……點名批評了我和《漢風》。”
又是《新平報》？
上回就是噴我來著。
這回換成我“徒弟”了？
不過，陳野確實沒看過，也沒什么發言權，就對于四海說道：“哪一期的？哪個版面？”
“8月30號那期，第12版。”
也不是頭版頭條，或者靠前的版面。
這讓陳野覺得問題應該不大。
“我先找報紙看看，回頭給你打電話。你別想太多，有什么事，百家替你出頭。”
掛了于四海的電話，陳野就讓王雨微找個能上網的筆記本，開始搜索《新平報》那天的電子版。
果然，在12版找到了那篇文章，題目是：網絡文學成為新時期的大毒草，已經對青少年的成長造成負面影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