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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 忽然哭了

  “叮!”天花板上開裂出一條小縫,屈南生這一劍并未結果陳新的性命。

  “走也!”陳新慌張大喝,又是在這一劍之后換了一處方位,不用說當然是嚇得滿身冷汗。

  而后便聽天花板上的另一條裂縫中響起了“哼”地一聲,是黃曈老祖的聲音:“任重道遠,安心大仙這把劍還需要再磨一磨呢……”

  “老祖宗您什么時候醒的?”黃玄現身,陳新自然也就先顧不上嘲諷吳比與屈南生,聲線發顫地問候黃曈老祖。

  “別來這套了,你做了什么,我心知肚明……”黃玄也沒有與陳新說三道四,語聲之中也并無太多憤懣之意。

  “老祖宗,這可不怪我們三兄弟啊!”陳新見老祖沒有發火,還以為有轉圜余地,“您老雙腿一蹬閉了死關,留我們三人肚子面對各方壓力,這我們怎么能成?”

  “您瞧瞧,閉關不過幾年,八方湖和九里坡都打上門來啦!您老辛辛苦苦打下來的一番基業,也被人糟蹋成了這個樣子……”陳新口中嗷嗷叫屈,“迫不得已,我們三兄弟只好暫借您的法陣靈元一用,這才堪堪抵抗到了此時……”

  “哦?只是借法陣,借靈元?不止吧?”黃玄輕聲應道,“挖了我的眼珠子放在樓頂,還不忘從我身子里偷些血肉來給通天鼎做柴薪,我看你們三個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

  “哪有哪有,都是按照您老人家教的,有命在才好修行,命沒了就什么都沒有了。”陳新嘿嘿一笑,又換過了一個方位——二人對答之間,吳比自然想用行云無定斬去鎖,但陳新感知全開,始終不給吳比鎖定他的機會。

  “對,所以我不怪你們。”黃曈老祖說得輕飄飄的,吳比透過靈魂眼,也沒看到他有什么動作,心說黃曈老祖真的是傷重到不行,連教育逆徒的力氣東都沒有了?

  “不過如此一來你我對立……那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此前黃曈的語氣始終不喜不悲,唯獨說到這里的時候有些發寒。

  “師尊無需如此啊!”陳新端坐于暗室一動不動,猛力吸收著通天鼎中彌漫著的丹元,身體中的靈元也逐漸增加。

  “眼下只有幾個小賊于鼎內,樓下打殺一片,正好是咱們師徒二人肅清全樓之機!”陳新說得頭頭是道,“師尊只需與我并肩聯手,收拾這群茍延殘喘之輩又有何難?等此間福地被你我霸占,加上漏天底的支持,還不夠稱霸一方的嗎?”

  “說得真好。”黃玄呵呵笑,“不過就算你吸斂了此地丹元,晉升歡喜境高階……但你二師弟和三師弟都已經死去,樓內長老、弟子,三百寵姬,都被你們打了個干干凈凈……又如何還能東山再起呢?”

  “老祖宗何必長他人志氣?”陳新顯是不服,“雖然他們死了,但咱們乘鶴樓的形勢簡直好得不能再好了!”

  “哦?如何好的?”黃玄好像很樂意與陳新糾纏,似乎是在拖延時間。

  “背靠漏天底,有殷國皇帝在朝靈城支持,如今也斷了八方湖與劉國的路,屆時我們只需接過來……”陳新也一樣是在拖延時間,所以嘰里呱啦地繼續說著。

  “不了不了,我黃玄這輩子難得遇見個講信義的修家,就不再反水了。”黃曈老祖率先做好了準備,便打斷了陳新的喋喋不休,“反正修得越高就越容易死,又何必一個勁地只去朝天上看呢?”

  說罷,黃曈老祖一聲悶喝,通天鼎中的溫度驀然下降了十幾度,似有一陣極寒的靈元封鎖住了陣力運行,也一下讓此地重新變成了冷冰冰的爐鼎。

  “這是!?”陳新一驚,發現了其中端倪。

  “小兄弟,你繼續用你那神通去招呼他!我這孽徒背叛于我,那我就叫他再也逃不出暗格……”黃玄呵呵笑說,“劈開了他,終了此戰罷!”

  “嘿。”吳比當然不客氣——陳新跑不掉,那暗格對他來說不過就是個棺材;而且既然通天鼎重回冰冷,那天火自然也就不會回來,眾人又足夠的時間劈開暗格,取走陳新性命。

  “你個老鳥蛋,說什么閉死關入大乘境,當我們兄弟三個這么多年白修的?現在終于露出了狐貍尾巴來了?你哪他娘的是在參天道,不過就是怕死不敢往前走而已!”陳新見自己被關入暗格,當即破口大罵,“在我們發現你壓根就沒在破境,而是想化作一粒塵埃隱于世間之時,就知道你不足信!這才使些手段利用你……”

  “根本不是我們背叛你!而是你背叛了我們!”陳新終于與黃玄撕破了臉,再沒有了一絲顧忌。

  “哼,不要以為有老鳥蛋幫忙,我沒了通天鼎就奈何不了你們。”陳新語聲難得地冰冷且自信,“你那小小手段,壓根來不及在我吸收盡丹元之前傷我!待我煉化了此番的藥力,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聽陳新自信爆棚、振振有詞,吳比也沒理他,開始了一場與時間的賽跑——到底是陳新先煉干凈了此地丹元,成了樓內第一猛人;還是己方關門打狗,一道墨云要了他的性命?

  此時此刻,吳比的選擇有很多,但屈南生和林紅纓則只有一個。

  “他在哪?”屈南生冷冷一問,吳比也再次給他指了個方向——便見姜水劍與紅纓大槍第一時間奔襲那處,開鑿起了天花板上的暗格。

  “哈哈哈,太慢太慢,只消我用丹元將肉體突破至十二成強度,便能一腳踏出歡喜境……”陳新哈哈大笑,算準了幾人合力也破不開暗格,“而且別看老鳥蛋嘴上說的厲害,他能撲滅通天鼎的爐火已是極限,不然早就對我下手了!”

  “哦,是這么回事啊?沒關系。”吳比心生一計,“那你的肉體肯定突破不了了。”

  吳比話音剛落,陳新便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開始以微小之勢流失——雖然那程度并不強,也無法直接對自己造成本質性的傷害,但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這股泄力的手段就是能夠磨平丹元之功,使陳新遲遲無法進階。

  “怎么樣?服不服?等死吧。”吳比呵呵笑,同時下面屈南生和林紅纓也是槍劍其施,砸得天花板搖搖欲墜。

  陳新的靈魂一陣激蕩,隔了不知多久,居然忽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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