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金利主教的話讓原本看向芒福德候爵的目光全都收回了,一點五大功雖然誘人,但有芒福德候爵在前,實力不如芒福德候爵的自然不會再接取任務。
所以整個會議廳中的所有貴族,都將目光放在了這少數幾位實力比芒福德候爵強大的公爵那邊。
“沒有人接的話,就由我來接了!”沉悶的聲音中,伯特倫公爵站起來說道。
伯特倫公爵自身就是天空騎士,他的身邊帶著三位天空騎士,在整個會議廳中也是實力最強的之一。
“赤牛血脈果然是勇敢的代表!”麥金利主教微笑著向伯特倫公爵躬身贊美道。
贊美血脈絕對是一種最真誠的表揚,赤牛血脈也當的起這種贊美,伯特倫公爵無數次身先士卒,沖鋒在前,才擁有了如今的公爵家族。
“我會親自帶家族騎士前往,請安排飛舟!”伯特倫公爵沉聲向麥金利主教要求道。
“伯特倫公爵,我親自安排,您請隨我來!”麥金利主教做了個請手禮說道。
伯特倫公爵帶著三位天空騎士在麥金利主教的引領下離開了會議廳,會議廳中立即嘈雜起來。
“有伯特倫公爵親自前往,這次的任務不會再有問題了!”
“第一個任務就么難,這次的征召怕是會很麻煩!”
“只希望千萬不要讓我接任務,我只帶了六名大地騎士,去也是送死!”
或希望,或悲觀,或無奈的話語在貴族們的口中說出。
芒福德候爵站起身,搖晃著離開了會議廳,哪怕他失去了兩位天空騎士,在征召期間他也無法離開這里。
他所能做的就是盡快與家族聯絡,做好應對措施。
大衛就像是個旁觀者一樣,他觀察著神屬大世界的真實貴族圈。
之后的三十小時,貴族們的聚會明顯少了,要想讓這些貴族全然不聚會,幾乎就是不太現實的事。
伯特倫公爵乘坐的‘太空飛舟’是戰爭神殿所有,舒適程度或許不如領主的座駕,但速度上一點也不輸于任何‘太空飛舟’。
‘太空飛舟’由兩位三級神官操縱,由于只有三十小時的航程,飛舟上并沒有其他服務人員,所有的飲食全靠各自空間物品中的食物。
“伯特倫公爵,前方就是隆布星,請您準備!”三級神官將‘太空飛舟’停在太空中,轉頭對伯特倫公爵說道。
伯特倫公爵點了點頭,他已經看到了前方的星球,那農業星球特有的綠色地表,在太空中都可以看的分明。
“裝備!”伯特倫公爵沉聲命令道。
三位天空騎士隨即將三級品級騎士盔甲穿上,取出維生盤連接好。
伯特倫公爵也同樣做好了準備,四位天空騎士在飛去‘太空飛舟’的時候,同時召喚出飛行坐騎。
雖說太空之中的環境,飛行坐騎的飛行天賦無法施展,但只要經過太空環境的訓練,飛行坐騎依然可以在太空之中保持高速的移動。
當然,這種訓練可不是普通貴族可以做到的,那至少需要‘太空飛舟’,以及相應的太空訓練方式。
伯特倫公爵在前飛行,身后的三位天空騎士保持著騎士戰陣的最佳距離,結成了一個菱形飛向隆布星。
“停止!”就在伯特倫公爵靠近隆布星大氣層時,他震蕩血脈之力命令道。
快速飛行的菱形戰陣在太空中突然靜止,穩穩的停止在原地,這里已經可以感受到隆布星的引力,四只飛行坐騎不斷的扇動翅膀,保持著相對的靜止。
“有沒有什么感應?”伯特倫公爵轉頭問道。
每一位天空騎士都有超乎尋常的危險感知,伯特倫公爵雖然擁有著號稱勇猛的赤牛血脈,但他卻是極為小心的人。
從靠近隆布星開始,他就決定了步步為營的穩健式探查。
“沒有感應!”三位天空騎士齊齊搖頭說道。
“繼續前進!”伯特倫公爵揮手說道。
就在四位天空騎士進入大氣層,伯特倫公爵感覺到自己就像是進入蛛網的蟲子,事實上也差不多,大氣層的上空完全被一種看不見的細網所籠罩。
這種細網連天空騎士都無法感應到,他們四位天空騎士就這樣一頭撞了進來。
伯特倫公爵沒有驚慌,他冷靜的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四級品級重劍,由于細網非常密集,讓他的活動空間有限,只能先小范圍揮動四級品級重劍,想要一點點破開缺口。
誰知四級品級重劍就如同劃過空氣般的從細絲上掃過,這細絲就好像不是實體一般。
但伯特倫公爵的身體去是十分準確的告訴他,這細網正纏在他的身上。
這種細網似乎只對生命體有作用,對于其它實體而言,就是虛幻的。
伯特倫公爵調動體內的血脈之力,也是騎士最為信任的力量,血脈之力涌入四級品級重劍,四級品級重劍上出現了幾近凝固的白色。
他再次揮動四級品級重劍,他感覺到重劍所過之處有了一絲的阻力,這讓他不由心中一喜,這是有了效果。
他的高興只持續了一秒,切斷的細網在切斷的那一瞬間再次連接在一起,這些細網似乎有著水的物質,用劍切開水體,水體會自動恢復連接狀態,不管用多么鋒利的劍都是如此。
這也是伯特倫公爵的等級有些低了,四級的天空騎士很難理解這種級別的神術。
瘟疫之神格拉德斯通制作了籠罩隆布星的保護網,只是為了減慢神殿進入隆布星的腳步。
這種分散到保護整個隆布星的保護網,對于五級的封鎖力就遠遠不夠了,任何一位五級圣殿騎士都可以強行沖出一條通道進入隆布星。
但沒有許多五級圣殿騎士一同行動,瘟疫之神格拉德斯通相信沒有哪位五級圣殿騎士敢于獨自冒險進入隆布星,而集合大量五級圣殿騎士需要大量的時間,這就給了瘟疫之神格拉德斯通緩沖的機會。
“伯特倫公爵,我為你們沖開一條通道!”在后方的天空騎士激蕩血脈之力沉聲說道。
沒有等伯特倫公爵回應,這天空騎士就放開了自己的心海空間,心海空間的血脈之力瘋狂涌出,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個巨大赤牛的幻像。
這是赤牛血脈的特殊能力,只不過這位天空騎士是將自己所有的血脈之力一次性調動,施展出最強的赤牛沖撞。
在空中,這位天空騎士三級品級騎士盔甲內的皮膚寸寸崩裂,不單是皮膚,他的肌肉、骨骼全都因為強行調動超過自身承受能力的血脈之力而崩壞。
不過在他身體崩壞之前,他激發了血脈之力的特殊能力赤牛沖撞,他的身體化為了一只飄著紅色尾巴的瘋牛向著隆布星的反方向沖去。
在天空騎士使用赤牛沖撞的身后,細網被拉開了一道缺口。
伯特倫公爵與另兩位天空騎士沒有時間為同伴的付出而悲傷,他們只能不斷的提升自己的速度,以在細網封閉之前跟上前方的天空騎士。
十米,僅僅十米后,這個由天空騎士付出巨大代價打開的通道就被再次封鎖了。
虛弱的天空騎士發現由于血脈之力無法護身,細網接觸到他的皮膚,一絲絲黑色霧氣在他的身上升騰。
“伯特倫公爵,這細網有劇毒,小心!”天空騎士勉強調動最后的血脈之力說道,劇毒很快就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伯特倫公爵緊咬牙齒,強忍住心中的悲痛。
四周的細網沾有劇毒,皮膚不能靠近,而天空騎士全力調用血脈之力,勢必會失去護身的血脈之力,那就是必死的結果。
“伯特倫公爵,你們跟上!”左側的天空騎士沒有任何的猶豫,他調動血脈之力說道。
與上一位天空騎士一樣,他將心海空間內的血脈之力瘋狂調用,不去管身體是否能夠承受,只為了瞬間的爆發。
又是一只飄著紅色尾巴的瘋牛出現,赤牛沖撞這種血脈特殊能力在雄厚的血脈之力供應下,發揮出了恐怖的效果。
伯特倫公爵在紅色尾巴之中跟在前方的天空騎士身后,這次依然是十米。
“伯特倫公爵,輪到我了,家族需要您!”右邊的天空騎士一邊說著一邊調動起血脈之力。
伯特倫公爵的雙眸赤紅,他的視野之中完全是一片紅色,他已經分不清是他眼中的血絲,還是他同族的鮮血染紅的。
余下的距離還有十二米,天空騎士激發的赤牛沖撞,依然還是沖撞到了十米,就在將要減速之時,天空騎士一拳擊打在自己的心臟之上。
這一拳天空騎士將自己的心海空間連同心臟一同擊破,心海空間中余下的血脈之力讓他的赤牛沖撞向前多沖出了三米。
伯特倫公爵感覺到身前的細網消失了,他離開了細網的范圍,驅動身下的飛行坐騎,他在臨走之時帶走了最后這位天空騎士的尸體。
這位天空騎士不只是心臟破裂,身上更是沾染了劇毒,生命早就終止了。
但這也是伯特倫公爵唯一可以帶回的同伴尸體,余下的兩具同伴尸體正在不遠處的細網包裹中。
更讓伯特倫公爵難以接受的是,兩具同伴的尸體正隨著細網的蠕動慢慢的向著隆布星的地面降去。
伯特倫公爵不再看向兩具同伴的尸體,他驅使飛行坐騎向著戰爭神殿的‘太空飛舟’飛去。
‘太空飛舟’艙門開啟,伯特倫公爵走入艙內。
兩位三級神官看著滿身是血的伯特倫公爵,一時不知應該說什么,他們所處的距離很遠,并沒有看到發生了什么,但從伯特倫公爵的樣子就可以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
“立即返回!”伯特倫公爵沉聲吩咐道。
“伯特倫公爵,任務完成了嗎?”一位三級神官出聲問道。
這倒不是這三級神官有意為難,而是他們需要第一時間向麥金利主教匯報結果。
“我說立即返回!”伯特倫公爵的聲音之中滿是殺意,讓船艙內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度,兩位三級神官齊齊打了個寒戰。
感受到伯特倫公爵身上似乎可以溢出的殺意,兩位三級神官對視了一眼,再沒有說什么,駕駛著‘太空飛舟’向著凱聯星飛去。
在凱聯星的麥金利主教看著面前的四面生命牌,其中三面生命牌上的生命顯示已經熄滅,只余下了伯特倫公爵的生命牌還依然正常。
麥金利主教心中懷著一絲的希望,伯特倫公爵有可能完成任務。
但他也知道這次伯特倫公爵的損失會讓接下來的任務很難發布下去,只要有一點理智的人都會知道,連伯特倫公爵這位在九十九位征召貴族中實力最強的存在都是這樣的結果,其他貴族還怎么去完成任務,完成任務又需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但麥金利主教也沒有辦法,幾大神殿這次聯手行動,他們這一批征召貴族只是先鋒。
先鋒的作用就是要得到隆布星上的情況,甚至于最好可以在隆布星上建立一座臨時的傳送門。
麥金利主教需要安慰好所有的征召貴族,同時也需要征召貴族去完成神殿分派的一個個任務,這個工作目前來看太過艱難。
麥金利主教一邊盯著伯特倫公爵的生命牌,擔心著伯特倫公爵突然死亡,一邊看著另一座圖紋法陣,那是遠程探查法陣的操縱法陣,只要遠程探查法陣被布置好,這邊就可以收到信號進行探查。
可是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十個小時,二十個小時,三十個小時,麥金利主教一直沒有休息。
就在麥金利主教有些熬不住,交待一旁的神官接手,他準備休息之時,有神官快步跑了進來。
“麥金利主教,您快去看看,伯特倫公爵乘坐著‘太空飛舟’回來了!”神官連基礎的禮節都沒有,就連忙報告道。
這種失禮的行為,平時麥金利主教都會狠狠教訓一通的,但今天他卻是猛然一驚。
“什么?伯特倫公爵返回了?”他的聲音中有著不可置信,更有著憤怒,他守在這里這么久,竟然就是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