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平關位于山坳之間,南北相距不到半里,兩旁高山聳立,山勢極為陡峭,根本不利于大軍展開進攻。
看到陽平關,曹操的腦海中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關中的潼關,讓人望而卻步,頓時心生無力。
曹操回過頭來,在人群中找到姜敘、趙昂等人,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
但不管怎么說,既然來了,就必須進兵,否則漢中極有可能會落入劉循的手中,曹操一邊命人扎營,一邊派出斥候打探附近有沒有益州兵的動靜。
曹操派出的斥候,沿著金牛道一路向南,足足深入到八九十里的距離,見沒有發現異常,這才掉頭退了回去。
很快,益州兵的斥候向馬超稟報,“將軍!好險啊,曹軍的斥候差一點就發現我們。”
馬超點點頭,“還是主公想的周到,讓我們離著陽平關一百里便停止了行軍。”
馬超對斥候叮囑道:“一定給我盯住了,切莫被曹軍發現你們的行蹤,一有消息隨時向我稟報。”
馬超暫時把隊伍交給從弟馬岱,原路返回,來見劉循,劉循的大營扎在一個山洞中,距離陽平關有二百多里,即便金牛道相對比較平坦,安營扎寨也比較困難。
現在已經進入了五月份,氣溫逐漸身高,暖意洋洋,劉循已經脫下盔甲,正在跟龐統、鄭度等人閑聊,見馬超來了,龐統笑了笑,“不出所料啊,我就知道孟起會過來的。”
“坐!”
劉循擺了擺手,有人給馬超搬來一個石凳,其實就是一塊相對平滑的石頭。
剛一坐下,馬超便按耐不住的問道:“主公!現在曹軍已經抵達陽平關,正在山道上安營立寨,我們究竟何時出兵?”
劉循看了馬超一眼,勸道:“孟起!你不要心急,既然曹操已經來了,即便他不想打陽平關,他也休想輕易離開。蜀道難,難于上青天,十萬大軍可不是個小數目啊,即便想掉頭都非常困難,更不要說遭遇我軍的突襲了。你盡管放心,到時 候一定讓你殺個痛快,早日得報大仇!”
馬超還是有些著急,“那究竟何時才可進兵呢?”
一旁的鄭度說,“至少也要等到曹操拿下陽平關再說。”
“什么?”馬超驚愕的瞪大眼睛,“鄭公!你不是在說笑吧,陽平關是漢中的屏障,一旦被曹操拿下陽平關,便等于把漢中讓給了曹操,這么做是不是太冒險了。”
龐統笑了,提醒道:“孟起多慮了,曹操拿下陽平關之后,的確接下來占領漢中會變得非常容易,可那是在沒有別人干涉的情況下,一旦我軍出兵偷襲……”
龐統四下掃了一眼,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然后在馬超面前晃了兩下,手指猛然發力,咔嚓一聲,樹枝斷為了兩半。
龐統似笑非笑,解釋道:“到時候曹軍就像這根樹枝,會被我軍突然從中切開,攻占陽平關的曹軍馬上就會和后面的隊伍失去聯系,除非他們能把我們這五萬大軍全部吃掉。”
鄭度也點點頭,“如果現在動手,除了損兵折將,沒有任何的意義,陽平關可沒那么好打,何不先讓曹操幫我們一個大忙,等他拿下陽平關之后,我們再出兵。”
馬超擔心的問:“一旦等曹操拿下陽平關,即便他們首尾難以兼顧,仗著陽平關也能抵擋一時,絕不會輕易把陽平關讓給我們。”
“孟起!你說的不錯,他們的確可以支撐一段時間,可曹操一旦退兵了呢?曹操不管他們,張魯自然也不會支援他們,這些占據陽平關的曹兵曹將,等待他們的會是什么樣的下場呢?”
這幾日,雖然按兵不動,沒有任何的行動,但劉循并沒有閑著,一直和龐統、鄭度在商議軍情,研究對策。
跟這兩個頂尖的謀士在一起,劉循的確輕松了不少,很快三人便達成了一致。
先讓曹操打,打個夠,即便被曹操拿下陽平關也沒有關系。
劉循這么做的目的就是盡可能多的消耗曹軍和漢中兵的實力,而趁此機會益州兵則 可以養精蓄銳,以逸待勞,等他們打夠了,打累了,劉循再出手。
因為曹操是入侵者,張魯自然不會站在曹操那一邊,那么劉循的對手只有曹操一個,而且是突然出擊,攻其不備,曹軍經過連日苦戰,將士們的士氣和體力都經過了一定程度是消耗,在這種情況下,益州兵突然從天而降,結果不難想象。
如果魏延那邊再取得突破,占據成縣,切斷曹軍的糧道,那么等待曹操的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退兵!
曹操親率十萬大軍來勢洶洶,可把漢中張魯嚇得不輕,下面的教眾也惶恐不已,身為天師道的教主,張魯為了安撫民心,在南鄭城外的漢山聚集了十多萬教眾,舉行盛大的祭天活動。
百姓是愚昧的,自從信封五斗米教之后,就單純的以為張魯的天神下凡,法力無邊,無所不能。
在當地百姓的心目中,他們只認可張魯一個人。
張魯頭戴赤金冠,身披道袍,上銹伏羲八卦,手持九節杖,面容莊嚴,不怒自威。
眾多教眾全都肅然跪地,神色無比的恭敬,像敬奉神祗一樣敬奉張魯。
張魯高高舉起九節杖,朗聲高喊:“蒼天在上,神明可鑒,保我漢中,佑我子民,我等誠心祈禱,望眾神保佑,使我漢中免遭戰火涂炭,生靈永無災禍。”
百姓也跪著念誦,齊聲高喊:“眾神庇佑,永無災禍!”
最后張魯拿起一支火把,丟進事先準備好的一座柴堆之中,然后大聲喊道:“爾等若不想災禍降臨,必須誠心禱告,真心懺悔。”
很快一人手中發了一個木簡,張魯讓眾人把所犯過的過錯,一一寫在上面,然后丟進火堆中,祈求上蒼消災賜福。
似乎念幾句經文,說幾句求神庇佑的話,就能退走曹操的十萬雄兵,張魯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這么多教眾都看著他,他必須站出來,等安撫完眾人之后,走進祭壇附近的大帳,張魯一臉的愁容,心里憂急如焚,急的跟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