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現在沒空見你,馬超將軍,請回吧!”狐篤推門走了出來,沒好氣的看著馬超說道。
“這?”
馬超轉身就想走,自己放下身段,主動前來認錯,想不到劉循竟然不見他。
馬超差點當場發火,被馬云祿一把拽到一旁,柔聲勸道:“哥哥!看來你這樣還是誠意不夠,必須再果斷一些。”
“什么?我做的還不夠嗎?還想讓我怎么樣?”
馬超一轉身,生氣的走了。
狐篤雙手抱肩,斜眼瞅著離去的馬超,輕輕發出一陣冷笑,“就這態度還想讓主公原諒,簡直是做夢!”
馬云祿聽到了,無奈的嘆了口氣,把腳一跺,快步追了上去。
等天黑了,吃過晚飯,劉循把狐篤叫到近前,吩咐道:“你去告訴馬超一聲,讓他盡快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就起身!”
“是!”
狐篤答應的非常痛快,當即一路小跑的去找馬超,一見面,便聲音冷漠的宣布:“馬超將軍!主公說了,你盡快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就起身離開吧。”
“啊?”馬超頓時愣住了。
自己什么時候這么不被人待見了,這還是當初那個一遍又一遍給自己寫信的劉循嗎?還是那個鄧芝自己委以重任鼎力支持的劉循嗎?
好像巴不得自己馬上離開,馬超心中倍感凄涼,心中也非常彷徨。
一旦離開,馬超也沒有更好的去處,可是不走,他又覺得備受冷落,心中一時很難接受。
馬云祿再次勸道:“哥哥!韓信能忍胯下之辱,廉頗尚能負荊請罪,劉循又不是要殺你,也沒有故意折辱你,有什么放不下的,這一次漢中之戰,差一點就讓曹操的十萬大軍全軍覆滅,雖然哥哥立功不小,可機會卻是劉循給我們的。哥哥應該相信,只有跟著劉循,我們才有希望殺曹操,報家仇,重振馬家昔日的威名!”
“那你說我該怎么做?”馬超煩悶的問道。
“負荊請罪,以示誠意!”馬云祿一字一頓的說道,表情非常認真。
這不僅僅是為了給馬家報仇,也為她自己考慮。
馬云祿真心喜歡趙云,如果馬超就這么被趕走了,她和趙云怕是也沒機會再見面了,總不能把趙云也拽走吧。
“這?”
負荊請罪,一想到會被許多人看到,馬超覺得非常為難。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馬超還是有些抹不開臉面。
他一向頂天立地,哪怕對別人稍微客氣一點,他都覺得有損自己的顏面,現在妹妹卻讓自己負荊請罪,馬超越想越頭疼,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龐德看了看馬超,心中越發感到失望。
龐德忍不住站了出來,冷冷的說道:“將軍,如果你連這種事都辦不到,依我看,你的大仇也不用報了。”
“你說什么?”馬超氣的直瞪眼,當即就要拔出寶劍。
龐德直視著他,沒有絲毫的懼色。
他不卑不亢的說:“國有國法,軍有紀律,你以下犯上,抗命不尊,主公沒殺你,已是法外開恩,你卻連當面認錯的勇氣都沒有,我看你還是離開吧,明日一早,我為你送行,以后你就找個沒人的地方,繼續自行其是吧,反正誰的命令你也不好聽,就憑這一點,別的諸侯也不會收留你,更不要說有機會報仇雪恥了!”
馬超再也忍耐不住,怒氣陣陣上涌,猛然拔出了寶劍,厲聲喝道:“龐德!你好大的膽子,敢如此對我說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龐德直勾勾的盯著他,不示弱的說:“別人都說你馬超天不怕地不怕,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可依我看,你卻一點擔當都沒有,錯了都不敢認,還算什么英雄好漢?我看等你離開后,這件事很快就會傳遍天下,到時候,天下人都會戳你馬超的脊梁骨,說你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眼里誰也放不下!”
“氣殺我也!你給我住嘴!”
馬超臉上一陣紅一陣青,實在掛不住了,憤怒的一聲大吼,寶劍高高的舉過了頭頂。
“住手,哥哥!”
眼看馬超的劍就要落下了,龐德不躲不閃,冷笑著看著馬超,馬云祿急忙挺身上前,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馬超的身前。
“哥哥!你醒醒吧!”馬云祿急的都哭了,眼淚汪汪的看著馬超,“難道你不想報仇了嗎?難道我馬家兩百五十多口人的大仇還比不上你的臉面重要嗎?”
馬云祿淚水撲簌簌的流個不停,一番話讓馬超羞的無地自容,他臉色愈發青紫,陰沉的嚇人,又懊惱,又自責,又難受。
馬超從生下來那一天開始,便沒服過誰,之前投奔劉循,雖然名義上是聽從劉循的命令,可實際上他依然獨當一面,劉循從來沒有對他有過任何的干涉,可以說一切都是馬超自己說了算,這次出兵漢中,馬超獨領一軍,指哪打哪,他的命令沒人敢違背,結果打敗了曹操,拿下了陽平關,馬超帶來的士兵也死的差不多了,他也幾乎成了光桿司令。
看了馬云祿一眼,馬超不甘心的嘆了口氣,“好好好!為了報仇,我這次豁出去了,這張臉先不要了!”
“哥哥!”馬云祿又感動,又心疼馬超,眼淚不住的流淌著。
“不要再說了,男子漢大丈夫,唾口唾沫是個釘,我既然決定了,便不再反悔!”馬超咬著牙說道,馬云祿發現他的嘴唇都咬破了。
當馬超再次出現在面前,狐篤和王文不約而同的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心說:這是馬超嗎?還真是大變了樣。
只見馬超赤著臂膀,上身坦露著,露出精鐵般壯健的肌肉,背著藤條,一步步低著頭走了過來。
狐篤本想羞辱他幾句,見馬超能做出如此姿態,心里也著實有些佩服,索性便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狐篤轉身進了屋,劉循正在一個個的接見抓來的俘虜,這會正在接見王異。
王異三十出頭,眉目清秀,歲月在她臉上一點都沒有留下痕跡,哪怕經常身著甲衣親身參戰,皮膚依然光滑靚麗,白嫩的像個二十出頭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