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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章 坂本舞白的短信

  漸漸,曲子的演奏開始瀕臨高潮。

  瀧一左手五指輪換。

  對于靜靜聆聽的人而言,這首曲子的后半段大方的氣質依舊。

  而旋律卻緩緩染上了一種莫名的悲傷憂愁。

  這時的他因為時而扭動的身軀,身后燈光灼射著猶如置身在傍晚的斜陽之下。

  原本透明耀眼的燈光開始緩慢的染上了微微的紅暈,并且傳達出一種沉甸甸的失落。

  就在這個時候,瀧一手上的琴弓刻意的放緩了節奏。

  在琴弦之間游走的腳步開始快速的撥弄琴弦的力道,奏出了‘卡農’本身洪亮的橋段。

  此刻他的頭發直至身軀的一旁,與燈光的影響下開始發出金黃色的余暉。

  宛如將這段旋律具象化一般的呈現在女生們的眼前。

  Momo雖是在聽著,她眼眸里卻毫無那種在別人那里能夠看到的癡迷,更似是一種幽怨。

  自認為呆笨的自己都能夠察覺出這首曲子所講述的便是仿佛覺得他始終念念不忘。

  這小提琴上流瀉而出的旋律極速的讓知曉內情的人,看出了她們與Sakura的距離依舊很遠,在他心底上的距離。

  尤其是,momo不認為這是一種錯覺。

  即使身邊的SANA早就捧起了臉頰,像個癡女一樣的盯著瀧一。

  她一眼看出SANA早已被瀧一,這寄托在聲音里的具象化的心靈所吸引,從而挑起了內心激蕩的情緒。

  倘若這里只有她們三個人的話,SANA絕對會做出瘋狂的舉動。

  伴隨著這樣的念想與掙扎的心,“卡農”迎來了最后的收尾。

  這首曲子收尾的方式讓人感到意猶未盡,它在讓人感到在從彼此起伏到平靜的地方畫下了休止符。

  那是一種心中的余韻被揉成一團,忽然用銀針戳破,轟然爆炸四散一團,融進骨骸與血肉之中的充實感。

  然而,就在下一秒鐘,也不是每個傾聽的人,都認為自己可以接受這樣的休止符。

  橋本環奈想著,這種看似缺少了點什么的感受。

  就像是Sakura不在這里的空缺感一樣。

  她仿佛就是這首曲子的結尾,缺少了某種重量感。

  宛如只有在瀧一的回憶里才會出現,那個如夢似幻的Sakura......

  “叭叭叭...”

  在瀧一結束演奏之后,廂房里響起了經久不衰的掌聲,直至光希從旋律中醒來去打開燈光。

  這場飯局過的很快,或者說在《卡農》的潤色之后,世界仿佛加速了時間流走的節奏。

  春日的午夜清爽的讓人懶洋洋的提不起任何的力氣。

  伴隨著鐘聲的響起,瀧一終于如愿以償的踏入了十九歲的大門。

  但,不同的是,這個凌晨開始下起了小雨。

  每到下雨天之時,人總是會變得猶豫不決。

  例如在走出家門的前一刻,盯著玄關處的鞋柜。

  在如此潮濕的日子里,是該把鞋柜的門敞開還是關上呢。

  而現在,是否應當關上身后的門扉。

  假如關上了,濕氣會積累在屋內,可若是敞開著,外部的濕氣又會跑進去。

  “又長了一歲啊。”

  這般感嘆的時候,有個小家伙開始闖入他的思緒世界中。

  “喵嗚”

  它軟綿綿充斥著撒嬌意味的叫聲。

  宛如人類在進門之前,會禮貌性的敲門說著“可以進去嗎”這樣夾帶著探索性的話。

  “你的主人是舍棄了你了嗎?”

  轉頭向后,半米之外的位置,一只白貓和一只橘貓托著胖乎乎的身軀坐在地上,直直的看向這里。

  深夜里這兩雙貓眼散發著詭異的熒光。

  據說貓的眼睛連接著冥府之門,在酬恩庵時千菊丸與夢閨當時的眼睛也是這般。

  “貓作為冥界的守護者,人之所以不敢與貓對視,是懼怕從那雙眼神里看到自己的生與死。”

  飽含看透人生,且留有睿智的氣息的話開始穿透瀧一的耳膜。

  “喵嗚”

  正是聽到他的詢問,糯米團和Taki再次喵叫了一聲。

  似是認同,也似是在抱怨自己被主人拋棄的事實。

  糯米團與Taki邁著小短腿小跑過來,貓臉在他的左右腿邊微微蹭著。

  熟悉的節奏令他想念起了在酬恩庵的日子,以及那個只是現在回憶起,卻還沒有忘記長相的那個女生。

  當初應當邀請她一起來加賀屋的,介紹給momo認識說不定她們會相處的很愉快?

  宛如平行線緊閉在一起的嘴唇。

  這一刻因為想到了某些畫面,終于像花開始綻放咧開。

  “瀧一醬,睡了嗎?發送這條信息,是想跟你說一句,生日快樂。

  現在的我已經回到了京都哦,知道嗎?JYP要在這里開展練習生試鏡,我已經報名參加了,現在想想就覺得緊張。O(∩_∩)o”

  文字里充滿著宛如歷歷在目的少女獨特的聲音和氣味。

  短信來臨而跳動著光閃爍的屏幕,順著充滿懷戀的光線拿起手機細細查看。

  像是只透過文字能感受到來自于另一個人的溫度。

  在短信編輯完成發送之前。

  深夜,坂本舞白夢到了以前的事情。

  酬恩庵里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像剪輯完畢的電影開始在腦海中內播放。

  一定是過去幾天相處的緣故。

  突然,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被黑幕遮蓋住真容的天花板。

  一個人在京都的家中,不...應該說父母已經入睡。

  此刻以這種狀態醒來的便只有她,以及能夠讓自己感受到“是活著”的空氣了。

  “又一次的夢到之前的畫面了,以前做夢的時候,都是現實中所不會發生的,但回家之后卻夢到發生過的事情,好奇怪。”

  當意識到是在做夢,她掀開被褥。

  將不經意間蜷起的雙腿從床鋪的中央,移動到邊緣之外。

  雪白反光的小腿及精巧的玉足映射著圣潔的光暈。

  僅僅是這瞬間的功夫,剛才將坂本舞白的身軀所包裹的溫暖,因外流的冷空氣侵蝕而消失殆盡。

  被窩里的溫暖是抵擋不住外界寒風的叨擾的。

  這一點令每個自睡夢中醒來下床的人皆會深有體會,不管春夏與秋冬各種季節。

  它走的太快,不留蹤跡,卻留有些許的余韻。

  過于唐突的,這瞬間幾乎是下意識的,一個人的音容笑貌自腦海中穿閃而過。

  深夜,醒來時與早間揉著眼睛會流出眼淚不同,胸腔處還彌漫著一股無法及時消散的情緒。

  很暖,宛如一個人的手覆蓋在上面。

  在坂本舞白的身上,僅此一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那所擁有的夢想,非平時醒來后迅速忘記不同,它反反復復的襲來。

  每次回想便會比起之前更加深刻。

  她看向拿起手機的左手,像一般人一樣拇指輕輕按在邊緣的凸起出。

  “咚...”

  很微弱的清響,漆黑的玻璃內突兀的彈出時間,日期。

  以及只是看了一眼,便不會再移開視線的墻紙。

  與瀧一在酬恩庵的合影,他們身上還穿著和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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