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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章 夜來忽夢少年事,惟夢閑人不夢君。

  那一場流星雨,可惜沒有留下專屬合影。

  因為晚上著實不適合拍照,即使手機里的相機有著很高的像素。

  坂本舞白盯著照片上的那個人,食指的指尖觸碰在他的面龐上。

  剛剛截止的夢,在觸碰開來之后,讓她趨于平穩的呼吸陡然急促了起來。

  無比重要的東西,無比想念的人,過去是,現在更甚。

  她放下了思考,下了床。

  走出房間,扶著墻壁用手機照射出來的微弱燈光前往洗手間。

  下樓的時候還能聽到客廳里擺鐘在“滴答滴答”機械運轉的聲音。

  擺鐘是母親嫁入坂本家一同陪嫁過來的東西,在以前的年代是不可多得的貴重物品。

  嗯,在現在看來也是稀有物品。

  因為不需要電池,每當停止工作。

  僅需要插入像是鑰匙的東西擰上幾圈,就會見到它重新走動的樣子。

  宮水神社那里也有一份相同的擺鐘。

  而年代看起來更加久遠,據說是外公的家人送給外婆的禮品。

  廚房的水龍頭似是沒有關死,進入廁所的時候還能聽到水滴落入池內的聲響。

  洗臉的時候,水的溫暖令坂本舞白好似想起曾經經歷過的溫暖。

  很驚訝。

  像溫水侵入肌膚覺得異常舒服,那個人所帶給她的感覺也是如此。

  她緊盯著鏡子,不知是對哪里不滿意的臉龐,正在回望著自己。

  坂本舞白看著鏡子整理著披散的秀發,睡覺的時候會習慣性的摘下頭繩和裝飾品。

  這是女孩子會伴隨一生的習慣,除非她在某一時間段內保持短發的造型。

  或是永遠短發,不用打理。

  之后回到房間,打開房間的門,就在眼前。

  終于習慣與接受半夜醒來這種現實狀況。

  倘若不打開燈光會感受不到一點房間內的生機,連空氣在黑幕下都是死的。

  就如同過去可以記住酬恩庵與宮水神社附近幾座山峰的名字。

  現在他還能記住那個人說過的每一句話。

  來到窗外凝視窗戶之外的世界,在黑幕下尤為醒目的月光。

  開始將鈍重的天空之下的陸地,籠罩上一層銀白色的防護罩。

  一如當下正經歷的初春被櫻花所覆蓋滿的季節。

  再過不久后,百人乘坐的車輛,運送千人的公車,便會數以千百的在街上流動來去。

  不知不覺又開始像往常一樣,凝視著酬恩庵的方向。

  瞳孔里的畫面,坂本舞白開始將某個人試圖鎖定。

  “您有未完成的備忘錄。”

  熟悉的鈴音在播報著,朦朧中這樣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么事情。

  洗過臉之后整個人清醒了嗎?可還是覺得好困?坂本舞白在質問著自己。

  從白天至夜晚一口氣看了太多那個人在niconico平臺上的作品。

  像是要和電腦僵持,最終落下了輸了的結果。

  直到十點后才上了床。

  “您有未完成的備忘錄。”

  這是手機發出的智能語音播報在叫著她。

  雖然是女性化的聲音,帶著提醒意味的聲音。

  與遙遠的星空閃爍的星辰一樣,寂寥而震懾到靈魂深處。

  突然屏幕閃動了一下,像久違的電車突然停下,而后門扉迅速劃開向著一邊。

  是了,是手機響了,而且手機一直沒關機。

  這么意識到的瞬間,她移動著眼眸看向手機屏幕,已經過了昨天了。

  眼前是凌晨,02之中的0這個數字像瞪大眼睛看向自己的某人一樣。

  身上穿著睡衣的身體,在時間的洪流中被莫名的推動了一下,噗通坐回床上。

  “分,瀧一醬的生日,我一定要在這個時間,成為世界上第一個對她說生日快樂的人。”

  備忘錄記載著這樣不算簡短的一段話。

  “啊完蛋了,我竟然錯過了瀧一醬的生日祝福。”

  在靜止的氛圍下,坂本舞白臉上顯露著自責的神情叫喊的同時,手指插入濃密的發隙間。

  昏暗的房間里薄薄的射入月光一樣鮮明的銀白色。

  床上挺直著身軀,她的雙手自然的抓住那一抹顏色。

  “雖然晚了,但應該還來得及吧?總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瞬間,坂本舞白清醒了。

  “這是我的手機號,回到京都以后歡迎隨時聯系我。

  不管未來什么時候能見面,只要保持聯系就不會擔心見不到。”

  他離別前所說出口的聲音和余韻,還淡淡的殘留在耳朵的鼓膜里。

  號碼還保存在手機里,被用“0”數字以的方式設置,而父母的號碼被向后推到了“1”與“2”。

  “是打個電話過去,還是發消息,不知道瀧一醬睡了嗎?還是在和家人暢談?”

  仿佛像是宇宙的命運,她的臉上開始出現恍恍惚惚的樣子。

  但不管怎么樣都是要去做的對吧,這不是夢所以任選其一都會變得非常有意義。

  不然,未來鐵定會忘記他的模樣,殘留在鼓膜里的聲音說不定也會消失。

  知曉自己感情的波動,還在不同尋常的高位處。

  胸口里的東西緩緩劃開,變成溫暖的積累流淌在血液及肉里。

  總之,坂本舞白下定決心深吸一口。

  “呼”

  是感冒了嗎?那瞬間鼻子和喉嚨直接傳來的感覺有些奇妙。

  來回空氣的通道,比起往日看起來要精細許多。

  胸口處覺得像是被某些東西壓著,異常的沉重。

  手掌攀附在心房的位置,感受著體內那個東西劇烈的跳動。

  特別是在想到那個人的身影,心跳便會更加激烈。

  而腦海中的畫面換做其他的,便會置于平穩的節奏下。

  果然是想念了,她嘆著氣,手掌從衣衫間滑落下來。

  該怎么說,竟然是這樣的感覺。

  “Ma侍ro,是醒了嗎?”

  未幾,從緊閉的房門外傳來一聲輕呼。

  母親推開房門,一半的身軀站在外面,懵懵的表情似是被之前自己上廁所的動靜吵醒。

  “嗯剛剛去了一下廁所呢。”

  坂本舞白打著哈欠,重新坐回了床上。

  她不會跟母親說突然醒來的原因,因為那些原因是不確定是否是真的。

  “是這樣啊,那就快點睡吧,別學習的太晚了。”

  近幾日每次苦讀到深夜的場面仍舊歷歷在目,宛如在學校里經歷的“公開處刑”一般。

  所謂“公開處刑”,又叫“答卷發還”。

  其實,那并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場景。

  只不過是老師一邊公布期末考試的分數,一邊把答卷發還給學生。

  僅此而已。

  當下正經歷春假(通常三月中旬至四月初)的坂本舞白,其實不太喜歡這種發還答卷的方式。

  也許別人會覺得意外。

  但是,正如考得很糟糕的學生有他們各自的原因那樣。

  成績優異的學生也有取得高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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