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修遠正在四處觀賞著這難得一見的美景,忽然聽到從遠處傳來了一陣清冷的蕭聲。
他慢慢閉上眼睛,蕭聲在他的身邊不斷地環繞著,隨著蕭聲進入了高潮,仿佛化作了一只柔弱無骨的玉手,牽引著他一起回望自己的前世今生。
就在這時蕭聲突然戛然而止,讓嬴修遠感覺十分郁悶,他放輕了自己的腳步,循著剛剛的音樂偷偷的摸了過去。
嬴修遠站在洞門口,面前的是一處花圃,一名女子在里翩翩起舞。
周圍的樂師手中拿著樂器愣在那里,他們已經忘記了伴奏,散布在周圍的守衛們雖然極力控制自己,但是眼神也不免被吸引過去。
在最里面的一顆樹下坐著一個猥瑣的老頭,正在那里如癡如醉的欣賞著女子的舞姿。
想來那個正一臉淫笑的老頭就是郭開了,嬴修遠將頭探了進去,看向那個站在中間正在翩翩起舞的舞姬。
北嶺有燕,羽若雪兮。
看著女子的舞姿,嬴修遠的腦海里突兀的浮現出來了這樣一句詩。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種舞蹈,它褪去了舞蹈中所有華麗的修飾,但是卻將美演繹到了一種極致。
這支舞仿佛讓人置身于白雪皚皚的山頂之上,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有任何其他的動作,全都屏住了呼吸,沒有一個人愿意去做那雪地里的“踩雪人”,那種美讓所有人都感到震撼。
女子的腳步輕點,腳下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眾人的心跳上。
舞畢,女子對著郭開和伴奏的樂師們各鞠了一躬,但是沒有一個人回應她,所有的人都在回味著剛才舞蹈的余韻。
過了好久,周圍的人們才終于反應了過來,伸出了自己的雙手想要鼓掌,但是想到這里是相國府又將自己的手放了下去。
“好好,老夫仕任兩任趙國相國,自認為閱遍趙舞,今日有幸得見雪女姑娘,才知道自己還是太自大了。”,郭開雖然嘴上在不斷客氣的夸獎著,但是臉上卻充滿了淫邪之意。
雪女對著郭開行了一禮,低著頭說道:“相國大人謬贊了,妾身只是一個小小的舞姬,我趙國的樂舞無雙天下皆知,妾身的舞可登不得大雅之堂。”
“你可是老夫所中意的人,老夫說你的舞是趙國第一誰人敢反對?”,郭開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慢慢地向著雪女逼近,嚇得雪女連連向后退去。
其他人看見這一幕也感到十分氣憤,但卻不敢說什么,只得將頭低了下去,然后慢慢的退了出去。
看見所有人都出來了,嬴修遠直接縱身一躍,跳到旁邊的一顆樹上。
待閑雜人等人都離開后,郭開變得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直接抓住了雪女的手,一邊撫摸一邊說道:“雪女姑娘若是跟了老夫,就不必在辛辛苦苦的做個舞姬了。在我這相國府內,享盡榮華富貴豈不美哉?”
隨著郭開的動作越來越過分,就在雪女快要忍不住出手時,突然一個少年從洞門處走了進來。
“恩,還是這里的美景好看啊!就是可惜一點,若是這地上鋪滿草就更好看了...”,少年一邊看著,一邊頭頭是道的點評著。
“你是誰?”,郭開雖然是個奸相,但是并不是個蠢材,他明白眼前的這個人既然能悄無聲息地潛進來,那么就證明了外面的守衛對于他來說沒有任何作用。
嬴修遠轉過身去,向著郭開走了過去,“我可是等了相國大人你好久了,可惜你一直不肯來見我,我就只能親自來找你了。”
看著眼前的少年慢慢靠近自己,郭開也很慌張,急忙解釋道:“定是門口的守衛們瞎了眼,公子這等貴客前來竟然沒有給我通報一聲,好讓我去親自接待公子。請公子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懲處他們。”
嬴修遠走到了郭開的面前,將手中的令牌在郭開的面前晃了晃,這是王翦當初賄賂郭開之時,兩人之間的暗號。
郭開在看到這塊令牌的時候臉色大變,站在一旁的雪女看見這一幕也開始好奇起了眼前少年的身份,竟然只是亮了一塊令牌,就能讓趙國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相國變了臉色。
郭開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少年,“你到底是誰?‘他’不可能只派一個這么年輕的人來找我。”
嬴修遠將身子背了過去,故作高深地說道:“本公子乃是大秦的六公子——嬴,修,遠。”
這一句話讓郭開和雪女都嚇了一跳,二人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著面前的嬴修遠。
兩年之前,就是眼前的少年一手策劃了秦滅韓之戰,將整個韓國都玩弄于鼓掌之間。
竟然以不足五萬的雜牌兵,就輕而易舉的就滅掉了七國之一的韓國,更是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新鄭城,還俘虜了韓王和韓國的眾大臣們。
現在韓國的貴族們對于嬴修遠這個名字可謂是談虎色變,在韓國甚至可以達到夜哭止啼的效果。
郭開先反應了過來,陪著笑臉說道:“公,公子請問您大駕光臨,有何吩咐?”
“我此次前來可是為了相國大人的榮華富貴呢,這件事不急我們慢慢聊,至于接下來我可能就要叨擾相國大人幾天了。”
“好的,公子無須和在下客氣,這里以后就是公子的家了,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來人啊”,隨著郭開一句話原本在外面的守衛們都紛紛沖了進來。
一個猥瑣的男子跑到了郭開的面前,跪了下來,“是屬下保護不周,請相國大人責罰”。
“這位公子是我的貴客,這幾天要住在這里,給公子在相國府內準備一間上好的客房。吩咐下去,今天晚上我要設宴招待這位貴客。”
“啊???”
郭開瞪了他一眼,男子連忙點頭,起身將事情安排了下去。
“這個女人我就帶走了,相國大人應該不會介意吧。”,嬴修遠說完也不給郭開反應過來的時間,手中的真氣向外射去。
就在這個時候,站在后面的雪女頓時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不受控制了起來,仿佛變成了一只提線木偶一般,自行走到了嬴修遠的身旁。
“怎么會呢!公子若是喜歡的話,這個舞姬就贈與公子了。”,郭開依舊是滿臉堆著笑,沒有人能看的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嬴修遠走后猥瑣男子躬身走了過來。
“相國大人,這個小子竟然敢這么猖狂,要不要讓我帶人前去把他給...”,說著男子用手指在脖子上劃了一下。
郭開一巴掌拍在了猥瑣男子的頭上,然后捋著胡子慢慢說道:“真是個蠢貨!跟老夫這么多年了,還是這么蠢。就不會動動你的腦子。老夫有一種預感,這后半生的榮華富貴就靠他了。”
嬴修遠走進郭開安排的屋內,將雪女控制坐在了床上。
雖然雪女的身體被控制了,但是嘴卻沒有被限制,于是破口大罵道:“你這個該死的淫賊!快點放開我!你想要對我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