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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各種意義上的“致命一擊”

  高漸離有些傻傻地愣在原地,此時的他還沒有從對方的真實身份中緩過神來。

  當他看到劍光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倉皇之下起劍阻擋了一下,隨后身子猛地向后躍去。

  血順著高漸離的左臂滴落了下來,要不是剛才嬴修遠并沒有想要殺他的意思,高漸離早就死在那一劍下了,絕不可能輕傷就抽身而出。

  高漸離的額頭冷汗直流,對于嬴修遠他恨不能生啖其肉,當年荊軻刺秦之時就是因為他的阻攔才導致計劃最后失敗了,這份仇恨高漸離一直都牢牢地記在心里。

  無論是作為一名劍客,還是作為一名樂師,在任何情況下他一直都力求保持清醒狀態,平時飲酒也是稍有酒意就停下了,但就在荊軻的失敗消息傳來的那晚,他第一次喝的叮嚀大醉,

  自己的仇人之一就在眼前,但他卻在這個時候心中泛起了一陣怯意,若是現在只有他一個人在這里,他恐怕早已經就提劍砍上去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現在在場的不止有他,還有他最喜歡的女人,還有他的兄弟,以及他此次要保護的目標。

  嬴修遠看了一眼沒有了下文的高漸離,淡淡地說道:“讓我來猜猜,你現在一定恨不得宰了我,但諸多顧忌卻又讓你不敢動手,”

  “這樣吧,你若能殺了我,我定保他們性命無憂,你們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即便是你死了我也會放他們一馬,如何?”

  高漸離抬起了胳膊,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手中的劍也在微微顫抖著,嬴修遠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在江湖上都是出了名的詭計多端,他不敢賭嬴修遠的人品。

  “水寒劍是好劍,就是可惜跟錯了主子。”,嬴修遠雙手環抱在胸前,不斷地冷嘲熱諷著。

  就在嬴修遠洋洋得意地刺激著高漸離之時,一個令眾人沒想到的人站了出來。

  “嬴修遠你鬧夠了沒有!如果你偏要找個對手,就由我來和你對戰。”

  事情發展到了現在,大家都看得出來,這是嬴修遠在故意激怒高漸離,但雪女這個和這件事沒任何關系的人居然在此時站了出來。

  高漸離攔下了快步走上前的雪女說道:“阿雪,不可沖動,這個人身手不簡單,你這樣貿然上前會有危險的。”

  雪女仿佛沒有看到高漸離對他暗示的眼神,甩開高漸離的手,腳步輕點,整個人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了起來,朝著嬴修遠就沖了上去。

  腳下的步法玄奧無比,眾人都感到極其驚訝,只有墨家一臉淡然之色。

  雪女的名號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曾經聽說過,只以一曲《白雪》就能聞名與天下,她的絕技“凌波飛燕”更是被稱作“燕國都城的傳說”。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是,一個舞姬居然還有這等絕世輕功,這等縹緲的身法之下,在場沒有一個人敢放言能抓的住她。

  關心則亂,高漸離一時著急之下也忘了雪女還有這個奇妙的輕功,要知道就是道家人宗的掌門逍遙子都對這門武功嘖嘖稱奇。

  只是簡單的走路就能提高自己的內功修為,同時它還是一門高深的輕功法門,這種神功即便是見多識廣的逍遙子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這邊的嬴修遠有些懵了,他也沒有想到雪女居然就這么沖上來了。

  他此次來就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在劇情開始之前先解決掉一個主角。

  墨家自六指黑俠“死”后,就已經和昌平君一個鼻孔里出氣了,墨家為了青龍計劃能順利進行,肯定要來幫助他們。

  但他們已經追殺了楚軍一路了,眼看就要他們就要逃回東楚了,墨家居然還沒有現身。

  當坐鎮后方的嬴修遠看到朱雀的影子略過時,他就知道墨家出現。

  等刺殺少羽不成后,他然后就突發奇想戲耍一下高漸離,若是能因此得到他手上的劍那就再好不過了,誰知雪女居然在此時橫插了一桿子。

  嬴修遠腳步輕點,一邊不斷側身躲著雪女的殺招,一邊想著接下來該怎么辦。

  周圍的人都張大了嘴巴,看著好似在“打情罵俏”的二人陷入了懵逼之中。

  這二人使出的步法居然是同一種,而且嬴修遠的步法顯然比雪女要熟練的多,很輕松就避開了她的攻擊,此時就是在眼瞎的人都看出來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不一般。

  二人的速度越來越快了,嬴修遠的身影開始模糊了起來,高漸離此時突然想起了在秦攻燕前一晚,那個在妃雪閣帶走雪女的神秘少年。

  嬴修遠的身影逐漸和神秘少年的身影在他的腦中開始重合。

  他想起了雪女在他們討論暗殺嬴修遠時的詭異舉動,每次討論時她都一個人默默地離開,在暗殺失敗的那晚她還很奇怪地前來迎接他們。

  一切都說通了,那個讓雪女一直放不下的人居然是他最痛恨的仇人。

  高漸離從心中感受到了一陣無力之感,身子接連倒退了好幾步。

  陷入僵局的二人終于分出了勝負,嬴修遠很輕松的就抓住了雪女,一只手錮住了雪女的雙手,另一只手緊緊地摟著她的腰。

  雖然雪女一直在不停地掙扎著,但眾人在看到剛剛那種場景后,總是不自覺的將這種掙扎看做是一種打情罵俏。

  “本公子今天心情還不錯,你們走吧,這個女人就留下來給做我的壓寨夫人了。”

  雖然不知道嬴修遠說的“壓寨夫人”什么意思,但嬴修遠想要扣下雪女的意思他們可是聽懂,眾人紛紛表示不答應,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么可能干這種茍且偷生之事。

  大鐵錘拉起了身邊的鐵錘,向著嬴修遠走了過來,“你小子費什么話,老子就沒有怕過你,燕國一戰你饒我不死,今天我也不會讓你死的。”

  “敬酒不吃吃罰酒。”,嬴修遠眼睛微瞇,當年他看大鐵錘是個真漢子才饒他一命,但這并不代表他能挑戰自己的底線。

  一股凌厲的劍意從嬴修遠的身上迸發出來,吹的周圍人都有些睜不開眼睛。

  雪女急忙阻止道:“大鐵錘你不要過來,你們打不過他的,你們先趕緊離開,找到巨子后再來救我,他們只是人多勢眾,不要做無畏的犧牲。”

  “雪兒,我們...”。

  高漸離正要說些什么,雪女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你們要是敢救我,我就自盡給你們看。”

  雪女的話讓準備好拼命的眾人都停下了腳步,站在那里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高漸離強忍著眼中的淚水,身子在不斷地顫抖,他恨自己的無能,但他最終還是將手放在了嘴邊,吹響了哨聲。

  哨聲響起,大鐵錘不甘地停下了手中舞的呼呼作響的錘子,盜跖也站了起來,收起了一直在積蓄的真氣。

  一直蹲在地上的少羽站了起來,將范增橫抱了起來,緩步走到了高漸離的面前。

  “這次是在下拖累墨家的各位高人了,若有機會在下定當上門賠罪,請先生先將范師傅帶走,他身上的傷已經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

  高漸離接過范增,將他背在自己的身后,看著臉色低沉的少羽說道:“萬事小心,千萬不要沖動行事,楚國還需要你們。”

  少羽點了點頭,給了高漸離一個放心的眼神,轉身向著楚軍陣中走去。

  空中一個火紅色的鳥形機關獸向著他們飛來,鳥形機關獸在空中不斷盤旋著,當機關獸距離地面到達了一定高度后,墨家眾人縱縱身一越站到了機關獸的身上。

  高漸離幾次想要跳下去但都被眾人攔住了,在雪女的目送下機關獸帶著眾人漸行漸遠。

  少羽縱身上馬,帶著楚軍緩緩地走到了嬴修遠的身邊,此時的他已經緩過神來了,整個人前所未有的冷靜,“嬴修遠,你給我記住,他日抓到你后,我定會替范師傅報了今日的一劍之仇。”

  “因為今日你放了我,他日我也會繞你一命。但你千萬不要讓我抓到第二次,否則今日之辱我定當加倍奉還。”

  嬴修遠冷哼一聲,輕蔑一笑說道:“就憑你?你不配!”

  “青山綠水,我們后會有期。”

  看著眾人陸續離開了戰場,嬴修遠嘴角微微上揚,鼻子不斷地嗅著雪女身上的芳香,“好了,我的壓寨夫人,你說我該這么炮制你呢?”

  雪女臉頰微紅,將頭撇了過頭用著自己都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道:“你若是敢侮辱我,我就自盡在你面前。”

  “我的意思是去下棋,這位姑娘你的思想怎么如此齷齪?”,看著滿臉笑意的嬴修遠雪女恨的牙根直癢癢。

  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不過這次嬴修遠可沒有讓她得逞,作為男人若是老是讓老婆壓著何以振夫綱,這可不能慣著。

  抓住了雪女的雙手,嬴修遠將嘴湊了上去,就在即將吻到的一瞬間,雪女左腿微微彎曲,朝著嬴修遠的重要部位頂了上去。

  嬴修遠嚇的腳步輕點,慌張之下就連凌波微步都給使了出來。

  看到嬴修遠避開了這“致命一擊”,雪女暗中松了一口氣,揚起小腦袋,驕傲地輕哼了一聲,大搖大擺地向著秦軍陣中走去。

  擦了擦頭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嬴修遠急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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