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大地的詭異震顫聲驚醒了正在觀察自己丹田狀況的嬴修遠。
原本矗立在四周的柱子突然全部縮進了地里,距離嬴修遠不遠處,一個巨大的頭顱慢慢從地上升起。
“解封兵魔神就是你這次來的目的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回蕩在大殿內,嬴修遠回頭看去,來人竟是本應被攔在大殿外的衛莊。
此時的衛莊已經失去了他往日孤傲冷酷的樣子,鷹隼一樣的犀利目光中充滿了無盡的殺戮,身上那破爛不堪的衣服和隨處可見的劍傷,彰顯著他剛才究竟經歷了怎樣的一場戰斗。
“沒想到僅僅只是經過了兩年的時間,你居然又進步了,他們二人聯手都沒能攔住的住你。”
嬴修遠本以為靠著趙子龍和蓋聶聯手,最起碼可以拖住衛莊的腳步讓他不來干擾自己,但誰知道衛莊居然這么快就擊敗二人。
“嬴修遠,你我都是聰明人,我與你之間并無大仇,把蚩尤劍拿來給我,我可以繞你一命。”
“可惜呀,真是可惜了。”,嬴修遠沒有理會衛莊的威脅,不斷搖著頭,自說自話道:“你本走在了我們所有人的前面,但是你卻劍走偏鋒,非要追求外物的突破,沒有真正領會‘道’的你無法擊敗我。”
“虛張聲勢,你只不過是一個廢人罷了,又能做的了什么?”,衛莊冷哼了一聲,眉頭一皺,手中的鯊齒直指嬴修遠而來。
嬴修遠左手猛擊地面,借著這股反震之力站起了身子,面對這來勢洶洶的一劍,他的臉上毫無懼色,垂著的雙手由掌化爪,躺在地上的鳴鴻刀和蚩尤劍被吸入了他的手中。
將兩把武器交叉在胸口,向前迎了上去,嬴修遠輕而易舉地鎖住了衛莊手中的劍,雙手猛地一用力,將衛莊震飛了出去。
衛莊也沒想到嬴修遠能夠接下這一劍,在空中猛地翻了個身,卸掉了嬴修遠的力道,待到落穩腳跟后,一雙銳利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嬴修遠。
“你的功力竟然已經恢復了!”,說完這句話后,衛莊又否定道:“不,這根本不可能,如果你有方法能治療的話,你身上的傷早就已經好了,絕不會一直拖到現在。”
“師兄啊,你還真是記吃不記打,我的手段你領教的還少嗎?”,嬴修遠一邊說著,一邊將有些顫抖的手藏在身后。
沒錯,從最一開始,嬴修遠的所作所為都只是虛張聲勢罷了,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先將衛莊唬住,具體如何脫身也只能另想辦法。
剛才為了鎮住衛莊,嬴修遠已經將他體內的唯一一點北冥真氣給消耗光了。
嬴修遠現在雖然處于劣勢,但他的臉上并沒有流露出任何心虛、慌張的表情,依舊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師弟的實力真的已經全部恢復了嗎?”
“既然師兄不相信,那你為什么不來親自試試呢?”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時,衛莊的嘴角突然扯出了一個陰森森的笑容,嬴修遠心中暗道一聲:不好。
他千算萬算,最終還是漏算了一步,衛莊和他至今為止所認識的所有人都不同,他介于小人和君子之間。
衛莊有著屬于自己的自傲,但他也可以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而不擇手段,即便違背了他的本心他也毫不后悔。
果不其然,下一秒衛莊就動了起來,那快到極致的速度根本不是現在的嬴修遠能夠反應過來的,眨眼間衛莊就來到了雪女的身旁。
因為遭受了接二連三的沖擊,雪女早已身受重傷,現在就是隨便來一個沒有武功的人都能輕松抓住她,更何況是武功高強的衛莊。
鋒利的劍刃抵在雪女那雪白的脖頸上,血順著劍尖滴落到雪女白色的長裙上。
嬴修遠咬牙切齒地說道:“師兄現在難道已經淪落到要靠一個弱女子來自保嗎?”
“以陰險狡詐而名揚天下的帝國六公子,居然反過來指責我,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嬴修遠低著頭默默不語。
過了片刻,他抬起了頭,一甩手不偏不倚地將劍插在二人的正中間,漠然地看向衛莊,眼神中不帶有一絲感情之色,“蚩尤之劍給你,放了她。”
嬴修遠話語中的冷漠讓人不寒而栗,然而被力量從沖昏了頭腦的衛莊并沒有發現,嬴修遠的不同尋常之處。
衛莊放開了雪女,向著插在地上的蚩尤劍沖去,三步,兩步,一步。
就在衛莊剛剛走到蚩尤劍旁時,一直站在哪里的嬴修遠突然毫無預兆地向他沖來。
啪嗒一聲,衛莊無情的將鯊齒丟在了地上,順勢拔起了地上的蚩尤劍,完美融合了勢與形的一劍向嬴修遠刺來。
嬴修遠口中喃喃自語道:“天山折梅手。”
在衛莊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嬴修遠竟直接空手入白刃,宛如簡單的吃飯喝水一樣,輕松奪走了衛莊手中的蚩尤劍。
緊接著,嬴修遠死死地扣住了衛莊的雙手,一股強大的吸力不斷吸扯著衛莊丹田中的真氣。
這是衛莊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能夠很清晰地感受到真氣從他體內不斷流逝,不過好在衛莊也是經歷過生死的人,很快就沉下了心來。
嬴修遠那邊也感受到了來自衛莊的阻力,北冥神功有一個最大的缺點,那就是如果你體內的真氣不如被吸收者的話,很容易讓自己的真氣反灌入對方的體內。
衛莊很快就發現了這種功法的不足,隨著時間的推移,嬴修遠已經無法再繼續從衛莊那里吸收了,甚至隱隱有了要反灌的趨向。
嬴修遠咬了咬牙,看向下丹田的陰陽雙魚,將反灌的吸力引導到了那里。
陰陽雙魚的平衡狀態瞬間被這股外力打破,一紅一藍兩股能量瞬間灌注嬴修遠的全身,衛莊的丹田瞬間就被抽空了。
嬴修遠痛苦地倒在地上,北冥神功不斷運轉,但他卻再也無法讓兩股力量再度融合,整個身子被從中間分成了兩半,一邊冷如冰窖,一邊熱如火爐,兩股力量不斷交替。
大殿外,原本晴朗的天空驟然之間變得陰沉沉了起來,狂風卷著黑色的烏云吹向大地,大地也開始了劇烈地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