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人群中,一陣清脆的鼓掌聲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力,眾人循聲望去,是一個身著白衣的陌生少年。
少年一邊閑庭信步般走向前面的燕丹等人,一邊哈哈大笑,道:“真不愧是傳說中算無遺策的謀圣張良,居然僅憑幾個零碎的小消息,就看破了我的整個計劃,有趣,有趣。”
眾人都是一臉茫然的樣子,待到明白了對方話中潛藏的含義時,臉上都不約而同的掛上了一副驚恐的模樣。
“嬴狗!納命來!”
白衣少年的身后,一名粗獷大漢忽然舉起了手中的大刀,向前猛劈過去。
手中的大刀裹挾著強烈的風壓,大漢的眼中滿是濃郁的貪婪之色。
嬴修遠身體殘廢,武功盡失的事情天下皆知,看到對方被嚇的“傻愣”在了原地,大漢對此又確定了一分。
而如果他能夠在這里把嬴修遠給殺了,那么他的地位將會在反秦聯盟中提升一大截,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夠一舉超過墨家巨子等人。
在他的腦海中已經能夠想象得到,未來的自己帶領著反秦聯盟,攻破秦咸陽,拿下嬴政,榮登天下共主的一幕了。
可惜,夢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當大漢的刀落到了距離嬴修遠的頭部不足兩寸時,刀卻再也無法下落,大漢急的汗水直流,落刀也落不下,抽刀也抽不回,那副張牙舞爪的樣子看起來十分滑稽,
不過四周的人顯然都沒有嘲笑他的心思,此人雖然出身盜匪,但實力還是有一點的,不然也不會有資格加入反秦聯盟。
可對方竟被一招制服,那就代表著嬴修遠武功盡失的消息其實是假的,這對于已經落入了圈套之中的反秦聯盟無疑是一個不好的消息。
嬴修遠慢慢地轉過身來,左手中的鳴鴻刀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充滿了暴戾氣息的蚩尤劍。
那是一種不屬于這個世間的恐怖氣息,眾人被嚇的冷汗直流,紛紛向后退去,如果不是顧及面子,這些人恐怕早就逃跑了。
至于那個襲擊嬴修遠壯漢,早就被嚇的魂不附體了,想要逃離這里,但是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給緊緊地捏在手中。
抬起手中的蚩尤劍,將劍尖輕輕地點在大漢的胸口上,只是一瞬間,大漢變成了一具干的不能在干的尸體。
周圍的人全都被嚇的肝膽俱裂,嬴修遠略帶青澀的面容,在他們的眼中全都變成了自己曾經所見過的最恐怖的鬼神模樣。
“各位請放心,我們今天的行動只針對墨家,只要你們放下武器,接受秦國律法的處置,我保證你們性命無憂,如若不然...”
嬴修遠話音剛落,山谷前后立刻涌進了大量的秦國士兵。
與此同時,山谷之上布下的弓箭手也站了出來,張弓搭箭,直至山谷下的眾人。
“是鬼神呂布!”
“還有白袍趙子龍!”
人群中的兩名楚國貴族,最先發現了夾擊他們的秦軍將領身份,立馬驚呼了出來。
嬴修遠嘴角猛地抽了兩下,他也沒想到,本來屬于陳慶之的稱號被趙子龍給搶走了,估計那句“大將名師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是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了。
離開人群,嬴修遠來到了燕丹等人的身旁,沒有理會燕丹,嬴修遠先看向張良,微微頷首道:“一個好朋友在喝醉酒之后曾在我的面前夸過你,如今看來,你也算得上是當的起他的贊嘆。”
張良知道這句話中另有深意,但他想不起來嬴修遠的手下有誰是自己認識的,于是疑惑地問道:“公子所言的友人是...”
看著一臉困惑的張良,嬴修遠心中小小的得意了一把,盡管是靠著劇情優勢來作弊,但他可是實打實的坑了傳說中的謀圣一把。
瞥了一樣一臉怪異的張良,嬴修遠正了正神色,咳嗽了兩聲后說道:“這件事,你日后自然會知,不提也罷。”
看到嬴修遠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張良也就壓下了心中的好奇,然后稟手問道:“在下有心中有一問,不知公子可否解惑?”
“但說無妨!”
“公子之計的確環環相扣,可是卻漏了重要的一環——人心,公子的所有計劃都建立在已知我們會救援的情況下,不知公子是如何猜透我們內心真正想法的?”
嬴修遠摸了摸下巴,然后神秘地說道:“因為劇情。”
“‘劇情’?那是何物?”
“你會知道的。”
張良微微一笑,好像認定了什么一樣,說道:“雖然不知道公子在胡言亂語些什么,但在下知道,您的這番說辭,不過是替潛藏在反秦聯盟高層中的細作打掩護罷了。”
...還能讓他蒙出來這個,嬴修遠佛了。
這些人中的確有幽冥堂的人,不過只是幾個不起眼的蝦兵蟹將,為的是報告他們行蹤。除此之外就跟這個計劃沒什么關系了,怎么經過這么一推理,他的計劃變得復雜了這么多。
看著“啞口無言”的嬴修遠,張良確定了自己的心中的猜測。
既然誤會就誤會吧,反正對他后續的計劃也沒什么影響,而且這樣還容易分裂他們之間的聯盟,何樂而不為呢?
“隴西學院的普及,如今已正式告一段,幾天前我就趕伏念回桑海的小圣賢莊了。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可以饒你的牢獄之災,墨家之事,你就不要在摻和了。”
說完,嬴修遠也不給任何張良反駁的機會,轉身看向燕丹。
“燕國的太子丹殿下,您就不必裝了吧。”
燕丹眉頭一皺,心道:“知道我身份的人不多,但嬴修遠一句話就道出了我的真實身份,看來張良所言不虛。”
摘下了頭上的斗笠,燕丹說道:“真是好久不見了,六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