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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徐福當上了皇帝

  翁仲繼續宣讀著詔書:

  “朕幸得齊地方士徐福指引,已覓得開悟化解之門,尋見長生超脫之法。朕心甚慰!”

  “徐福之人有天地造化之像,有普渡人民之心,堪當重任也!”

  “朕自當急流勇退,舉薦賢德之人繼承大統,為民造福!”

  “朕心意已決,特此昭告天下:傳大秦帝位于齊人徐福,欽此!”

  詔書宣讀完畢,眾人無不愕然。

  徐福此時恍如墜入云端,他的腦袋一片空白。

  “徐福接旨!”

  翁仲向徐福說道,徐福卻沒有任何反應。

  翁仲再次提高嗓門喊道:

  “徐福接旨!”

  徐福被冰兒捅了一下,才如夢初醒。

  “臣徐福領旨謝恩!”

  徐福還是有些神志恍惚地接過了圣旨。

  翁仲伸手攙起了皇帝徐福。

  忘生和玄明早已讓出了帳中的帥位,二人移至側位坐定。

  徐福便端坐在正位之上。

  接下來,臣子們就要給新皇帝叩頭膜拜,舉行恭賀儀式了。

  這里雖已不是咸陽宮,但起碼的儀式是必須要走完的。

  群臣和百姓開始倒地跪拜,他們齊呼萬歲!

  翁仲一直是始皇帝的貼身侍從,對皇帝和后宮的一應禮數非常熟悉。

  翁仲自然成為這次儀式的“司儀”,他高聲引領著臣子們行三叩九拜之禮。

  徐福一直都恍如在夢中一般。

  他的腦子里“嗡嗡”作響,似乎在一種無意識的狀態之中。

  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成為皇帝,而且是大秦的皇帝!

  名義上的秦朝已經被漢朝取而代之了。

  但真正的始皇帝并沒有死,也沒有對外宣布過退位的詔書。

  這便給這個大秦海外“流亡政府”,貼上了合法的標簽。

  徐福也就是合法的皇位禪讓繼承者。

  當然如果是在正常的皇位傳承中,應該還有一塊最具皇權象征意義的“玉璽”。

  但現在是非常時期,不可能弄到什么價值連城的寶玉之類的東西。

  好在有始皇帝御筆親書的傳位詔書,便成為了最有力的證據。

  新皇帝誕生了,老皇帝就當退出歷史的舞臺。

  忘生似乎一臉的輕松,又或許他現在根本不會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

  一切順其自然吧!

  他早已對“皇權”和“帝國”沒有了感覺。

  又或許他的心中已經建立了一個更加強大,更加美麗的新“帝國”了吧!

  忘生向師父玄明請示,他二人該走了。

  他要回到現在真正屬于自己的地方去了。

  道婆婆也是一臉的輕松,她的臉上又多了些喜悅和開心。

  她這次來的目的,本來就有點看“熱鬧”的意思。

  至于那個叫徐福的“臭小子”居然當上了什么皇帝,也確實有些出乎預料。

  “也好,徐福小子當了皇帝,那冰兒就是皇后了。”

  “這個苦命的孩子,現在也可以風光地活著了。”

  這一點讓婆婆最為開心。

  婆婆本來不想這么早就離開冰兒,可她十分惦記那些白鶴們。

  她是一刻都舍不得離開它們的。

  “婆婆,你要多陪陪冰兒啊!”

  冰心自然也舍不得讓婆婆走,但最后還是依依不舍地去送別婆婆。

  她滿臉熱淚,婆婆沒少安慰她。

  “婆婆還會來看你的!要是那個臭小子敢欺負你,婆婆一定替你出氣!”

  眾人開始恭送始皇帝離開。

  他們紛紛聚集在沙灘上,圍繞在白鶴四周。

  忘生依舊非常平靜,他和玄明騎上了一只大白鶴,沒有說任何告別的話。

  大白鶴便展翅飛了起來。

  白鶴似乎更有“人情味”,它在空中來回盤旋著,并沒有一下子飛走的意思。

  好像在替忘生向人們做著最后的告別。

  婆婆這次給“皇后”冰心帶來了一份大禮,她要把一只白鶴留下來。

  加上先前飛來的一只,一共有兩只了,而且是一公一母。

  婆婆要讓它們一直陪伴著冰兒。

  冰兒如果想念自己了,也可以騎乘著來看她。

  冰心萬分感動!

  她真的已經把婆婆當成了自己的親人,這份感情是真摯和熱烈的。

  婆婆乘上了白鶴,徐福也陪伴著冰心目送婆婆離開了海島……

  該走的人都走了,現在擺在徐福面前的一切問題,都要靠他自己來解決。

  “皇帝?而且是大秦的皇帝?這,這怎么可能呢?”

  “一切真的就這么來了?”

  徐福想起了黑衣人的囑托。

  “你一定要當秦朝的皇帝,你要建立自己的帝國……”

  徐福的腦袋從一片空白,又變成了擁擠不堪的狀態。

  他現在首先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他已經沒有一點意識了。

  冰心自然能夠理解徐福現在的狀況。

  他倆在翁仲和雁秋的安排下,臨時在一間軍營的大帳里休息。

  眾人陸續散去,只有蒙恬和少數前秦的部將,依然留在將帥的大帳之中。

  蒙恬現在的感覺像是坐了回“過山車”一般。

  他從一開始見到始皇的激動,到后來始皇退位的悲痛。

  再到始皇傳位的意外,以至后來,始皇義無反顧地離去。

  這一系列的變化太過迅猛和突然,他也需要平靜下來,好好回想一下發生過的事情。

  “這怎么可能?皇帝居然舍棄了皇位?難道他連自己的江山社稷都可以拋棄嗎?”

  蒙恬就像一個徹底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癱在了椅子上。

  往事一幕幕開始浮現,蒙恬悲痛地想著:

  “自己從十幾歲就跟隨皇帝東征西伐,南征北戰,戎馬一生,經歷過的生死場面不下百次。”

  “皇帝對自己信任有加,自己也對大秦和皇帝忠心耿耿。”

  “始終把為大秦效力,為始皇效力當成了畢生的信念和追求。”

  “到如今,大秦已不復存在了。”

  “而自己拼死重建的義軍,也是為了收復失地,重整河山,有朝一日能奪回大秦的萬里江山啊!”

  “始皇帝啊,您怎么就這樣輕易地放棄了呀!”

  “而今,始皇帝心灰意冷,隱遁道門。”

  “卻把這些赤膽忠心的老臣和百姓,丟棄在這茫茫大海之中,情何以堪啊!……”

  蒙恬的內心無比地痛苦,他一下子好像失去了主心骨,失去了方向感。

  失去了繼續奮戰的信心和勇氣,他就像一個打了敗仗的老兵一般。

  “傳位于徐福?怎么會這樣啊?”

  蒙恬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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