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開始動手制作一些可以投擲的利器,他用石頭磨制了很多尖銳的箭頭。
用柔韌的藤條捆綁在木棍上,便做成了鋒利無比的標槍。
在同雕兄捕獵的時候,徐福漸漸可以精準并有力地投射這種利器。
幫助巨雕一同捕殺一些逃竄的大型獵物。
他會鉆進一些密林深處,將驚恐隱匿起來的獵物驅趕出來。
巨雕會瞅準機會,一爪將獵物擒獲。
徐福已經完全適應了這種生活,他的體格變得異常健壯,食量也開始猛增。
他可以輕松吃完一棵樹上的野果,在用“火”烤制肉食后,可以一次吃下幾只野兔和山雞。
有時還會捕殺一條巨蟒,將鮮美的蟒肉用石刀切片烤制,味道奇絕。
雕兄對“火”這種曾經避而遠之的怪物,也慢慢可以靠近了。
它似乎明白徐福與自己不同,“人類”更喜歡與火打交道。
這種東西不僅可以加工食物,還可以取暖、照明,它的朋友更需要利用這種奇特的東西。
徐福還用捕獲的野獸皮毛,做出可以御寒的衣服。
虎豹和狐貍的皮毛最暖和,他用石針和樹皮做成的線,將獸皮縫制成各種衣料。
還做了一頂獸帽,上面插著孔雀的羽毛。
他還會用各種油彩在身上和臉上作畫,將自己裝扮成森林之王的模樣。
徐福利用自然給予的一切有利條件,讓自己成熟和強大了起來。
雕兄似乎也明白這點,它意識到面前的這個“人”具有超凡的創造力。
人的思維遠勝過森林里的一切物種,總有一天這個壯年會成長為這里的統治者。
雕兄也有意識地開始訓練徐福的力量。
比起自己,這個“小人”還太單薄,無法抵御野獸和猛禽的襲擊。
雕兄一邊讓徐福追捕受傷逃竄的野獸,一邊讓他獨自扛起獵殺后的虎豹。
故意飛到離他很遠的地方,讓徐福趕來。
徐福也漸漸懂得了雕兄的心思,更加奮力地與猛獸飛禽搏擊。
他也逐漸變得強大起來,滿臉的胡須,看上去和“野獸”無異。
現在的徐福已經成了叢林中捕獵高手,他行動敏捷,目光銳利。
憑借渾身的膽氣和力量,完全可以將一頭猛虎制服。
他的標槍投擲起來,又快又準,往往可以將兇猛的野獸一槍致命。
而且他可以輕松地背起獵殺的猛虎,健步如飛地追趕上前面的巨雕。
當徐福騎在雕兄的背上開始飛翔時,他會站立在巨雕的背上,向著天空怒號長嘯。
“噢!噢!……”
這難道就是新朝皇帝徐福嗎?
一日,徐福卻忽然變得沉悶起來。
他在洞內無精打采地躺著,一句話也不說。
雕兄不明所以,一直在他的身邊徘徊,嘴里不住地咕咕叫著。
它擔心徐福是不是生病了。
徐福沉默了良久,才開口說道:
“雕兄,你從哪里來?生你的父母親,你知道在哪里嗎?”
巨雕搖搖腦袋,發出無奈的低鳴。
“我來自遙遠的海島,那里有我的妻子和國人。”
徐福有些傷感地說道。
接著徐福將自己在大海中沉浮,最后被一群族人相救。
又和他們生活在一起的事情,對雕兄講了一遍。
“也不知我離開他們有多久了,那些和我一起遭遇海難的秦人,也不知死活。”
巨雕聽后,轉身移出洞外。
過了一會,它向洞內的徐福發出咕咕的催促聲。
徐福依舊懶洋洋地躺著,說道:
“雕兄,我今天不想出去了,我想一個人躺著休息。”
巨雕似乎不明白徐福的意思,一直在洞外鳴叫。
徐福最后無奈地起來,他騎在了雕兄的背上。
巨雕便振翅起飛,它向著遠方急速飛去。
過了很久,徐福發現雕兄這次好像飛向了別處,離所住的大山越來越遠。
徐福湊到雕兄的耳邊,大聲說道:
“雕兄,你好像飛錯了方向,我們要去哪里?”
巨雕沒有回應。
巨雕這次飛行得很遠,它一直在奮力扇動著翅膀。
徐福覺得這次的遠行充滿著艱辛,雕兄似乎也在努力堅持著。
它的嘴里發出了哧哧聲,顯然很疲憊了。
徐福撫摸著雕兄的脖頸,示意它停下來,休息片刻,但巨雕始終沒有停歇的意思。
徐福一直在云海里穿行,他感到自己也很疲勞了。
便抱住雕兄的脖子,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徐福被巨雕的一聲長嘯驚醒。
他睜開惺忪的眼睛,發現眼前出現了又一片藍色。
“是天空嗎?”
“這分明離地面很低,不像是天空的顏色。”
徐福定神看去,這一片藍色在動,耳畔傳來了陣陣轟鳴聲。
徐福猛然間反應過來。
“大海!”
這就是自己遇難時的地方!
雕兄在一處裸露的礁石上降落了下來,是的,這里散落著一些船只的碎片和物品。
這里似乎就是秦人的船只,曾經出事的地方。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一年?兩年?還是更久。
總之,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哪里還有秦人的影子。
徐福感動地撫摸著雕兄疲憊的身軀,不禁落下了熱淚。
他從來沒有哭過,但現在身邊的雕兄,是徐福唯一的親人,怎能不讓他動情!
徐福站起身來,他看著茫茫的大海,一直在沉默著。
“雕兄,想必那些秦人已經離開了這里,他們或許早已返回了新朝,也或許……”
也或許他們早已葬身了大海。
徐福決定先返回新朝,冰兒肯定在焦急地等待著他。
海面上卷起一陣巨濤,雕兄載著徐福在海邊低徊了兩圈,便箭一般沖向了云霄。
他們沿著海岸線,向北飛去!
這是返回崇明島大致的方向,徐福也只能憑借記憶,并參照太陽的方位,做出判斷。
一路上,徐福示意雕兄,盡可能低飛滑翔。
他要努力搜尋秦人的足跡,說不定關飛他們就在返回新朝的路上。
徐福的估計沒有錯,但他忽略了時間,準確地說,是他根本意識不到時間的流逝。
徐福出海,已經整整一年了。
崇明島上會是怎樣的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