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千金易得,知己難求’!”
徐福夢詩二人說話間,屋外忽然傳來了聲音。
“大哥!”
夢詩喊道,隨即沖出了屋外。
徐福也緊跟著出去,想必是飛劍到了?
“大哥,可是你回來了?”
夢詩在院中大聲喊道,可聲音落下,四周卻靜悄悄的,再無半點聲響。
“是大哥回來了,他人尚在數里之外。”
夢詩低聲向徐福說道。
“什么?”
徐福大驚,此人會“千里傳音”,定然不可小覷。
星河寂寂,月色如水。
大約不到半個時辰,夜空中忽然劃過一道亮光,就像流星一般。
沉默了一會,夢詩又開口道:
“大哥與二哥素來不和,看來他今晚不會露面了。”
二人只好又回到茅屋內,徐福再去察看醉酒的情況,發現他的氣色已經好多了。
“這位壯士的酒勁看來已經消退了,休息一晚,明日便與常人無異。”
“多謝公子照料,既然如此,請公子和夫人到園中休息,這里也實在無法讓二人安然入睡。”
情況也確實如此,醉酒這里除了竹椅石凳,再無可安寢的床鋪了。
“好吧,如此便打擾先生了。”
徐福和素素隨夢詩來到他所住的花園之中,這里自然與醉酒的居所大相徑庭。
此地環境清幽雅致,處處花木縈繞,花香陣陣,讓素素心儀不已。
“海子,能夠睡在花叢之中,便如我在桃花村時那般愜意了。”
素素開心地說道。
夢詩將一處花房打開,讓徐福二人在此過夜。
“山野茅舍,便只能屈就二位一夜了。”
花房內各色鮮花更是爭奇斗艷,布滿了整個屋子,墻角處恰有一張臥榻,可供二人休息。
“屋內春光無限,真是求之不得的來處,多謝先生!”
徐福謝過夢詩,二人便拱手作別。
素素借著燈火,仔細打量著每一株花草,顯得意猶未盡。
巨雕在屋外的花園里露宿,它對這樣美麗芳香的場所,似乎也很滿意。
這一夜,靜謐安詳,大家枕著花香睡著了。
“啾!”
“不好!”
徐福大叫一聲,從睡夢中驚醒。
“海子,怎么了?”
“雕兄遇險了!”
徐福說著,已經沖出了花房。
東方剛剛破曉,山谷中薄霧籠罩,巨雕正在空中盤旋。
“雕兄,徐福在此!”
徐福沖著巨雕大喊一聲,只見巨雕一聲長嘯,向山腰處俯沖而去!
徐福知道雕兄一定受到了什么襲擊,才會如此迅猛還擊,便急忙朝山腰趕去。
“啾!啾!”
巨雕連著發出了兩聲凄慘叫聲,顯然已被敵人擊中。
“住手!”
徐福情急之下大喊一聲,人已經沖到了巨雕身前。
只見雕兄已經躺倒在地,左翅下鮮血直流。
“雕兄!”
徐福頓時熱血上涌,他馬上使出點穴神功,替巨雕鎖住了穴道。
素素隨后也趕到了,她看到巨雕受傷的樣子,眼淚奪眶而出。
“海子,這是怎么回事?”
“是誰暗算我雕兄!”
徐福怒火中燒,他站起來,向著山谷咆哮一聲。
“雕兄?哈哈,人與禽獸豈能為伍?”
徐福循聲望去,只見在一棵大樹的頂端,好似站立著一人。
此人一身白衣,須發已然皆白。
看來這個白衣之人,定是暗算巨雕的兇手,徐福怎可善罷甘休。
“來者何人,竟然傷我雕兄!”
徐福向白衣人大聲怒喝道。
“大哥!”
夢詩也趕來了,他向白衣人呼叫道。
正當大家等待白衣人開口說話時,山谷那邊卻發出了一陣狂笑聲。
“哈哈!哈哈!”
“飛劍就是飛劍,居然也與禽獸無異!”
這陣狂笑如疾風驟雨般,在山谷中回蕩著,讓人不寒而栗。
“月刀,你我交鋒近百年,今天總要分個勝負才好!”
“你誤傷了小雕,也要給人家主人陪個不是,怎么這么小氣!”
樹上的白衣人突然開口道,原來這里有兩個百年交戰的對手,眾人大感疑惑。
“三弟,我這里有金瘡藥,拿去給小雕敷上。”
白衣人便是飛劍,他說著,將一包藥物扔了下來。
“月刀一生殺人無數,何時又向人賠過不是,哈哈!……”
話音落處,只聽見山谷那邊有巨石斷裂之聲。
“月刀慢走!”
飛劍疾呼一聲。
只見樹上一道寒光射向山谷,飛劍好似站在寒光之上,一眨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空中的一切發生得如此迅猛,又如此令人匪夷所思。
“趕快給雕兄敷藥!”
素素的叫聲,使大家從恍惚中驚醒了過來。
夢詩便急忙將藥袋遞給了徐福。
巨雕一雙如電的眼睛,此刻略顯黯淡,它顯然失血過多,陷入了昏迷之中。
徐福將金瘡藥悉數給雕兄敷上,并用素素從身上扯下的一塊絲絹,給巨雕包扎好傷口。
“雕兄,好好靜養,過不了幾日,便又可振翅高飛了。”
徐福勸慰道,目光里充滿了憐愛。
巨雕和他出生入死,怎能不令人心痛呢!
“傷我雕兄的是月刀,月刀是何人?”
徐福聽剛才飛劍提到了“月刀”,便向夢詩詢問道。
“他是大哥的老冤家,兩人不知爭斗了多少年!”
醉酒不知何時也來到了這里,他搶著回答道。
“昨天我斗酒輸了,心服口服,今日我們再來?”
醉酒真不愧為酒癡、酒鬼,只要命還在,看來不會放棄任何斗酒的機會了。
“二哥,徐公子的雕兄受了傷,你怎可還如此爭斗不休呢?”
“哦,那咱們先救人,不,先救雕,再斗酒不遲。”
醉酒倒也性情十足,他馬上喊著要背上巨雕下山去。
“不勞壯士了,雕兄歇息片刻,便可直立行走。”
徐福深知雕兄的體重,沒有千斤也有八九百斤重,豈是隨便背得起的。
況且巨雕剛剛受傷,萬一再出現閃失,豈不更加糟糕。
“也好,那我去準備酒宴,等會你們都來,我請大雕喝酒。”
醉酒說完,便轉身先行去了。
“這個醉酒真有幾分憨傻之氣,讓人又生親切之感。”
徐福望著醉酒的背影,心中不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