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咿呀呀,嗚嗚啦啦!”
“我們是中國人,我們是來自海上的新朝人!”
俄語和漢語完全是兩個不同的語系,雙方顯然在努力表達著自己的想法。
趙明在確定了對方就是俄羅斯人后,便索性采取更直接的辦法,他拿出了那個酒壺。
酒壺是俄羅斯名族打造的,上面有他們名族特有的生活場景,一定能產生共鳴的。
趙明將酒壺遞給中年男子,那名男子的眼睛頓時一亮。
他發出了驚訝的叫聲,其他幾個人也一起圍觀起來。
沒錯,這是他們名族的器物,憑借這件“信物”,俄羅斯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們一家人聚攏在一起,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這些俄羅斯人是索羅拖斯氏族,他們是生活在東西伯利亞的古老名族。
彼得一家也是這個名族的人,他們的族人廣泛分布在貝加爾湖和俄羅斯東部地區。
中年男子將酒壺,拿到了那名老婦人的身前,老婦人接了過來,開始仔細端詳著。
過了一會,老婦人竟然大聲開始說話,旁邊的中年男子不住地點著頭。
“他們這是干什么呢?難道酒壺有什么重大秘密嗎?”
趙明十分納悶,他還無法確定眼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最后,中年男子走到趙明身前,將酒壺很恭敬地交給了他,并示意趙明隨他走出帳篷。
趙明便充滿疑惑地跟了出來,他不知道對方要如何行事。
對方開始一邊說話,一邊打著手勢,他顯然比剛才更加投入了。
趙明畢竟有一點俄語的體驗和感悟,他耐心地聽著,努力在辨析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
直到最后,趙明基本明白了男子的意圖。
原來,男子對這件銀質的酒壺,表現出了驚異和敬畏的意思,他要帶趙明去見一個人。
而且要見的這個人,顯然是他們很尊敬的人,并且和這件器物有著很大的關系。
趙明基本可以判定,男子并沒有什么惡意,他好像對什么事情充滿著期待一樣。
“該不該跟著他去呢?他要帶我見什么人呢?”
趙明暗自思忖著,他便把這個意思,告訴了隨行的雷鵬他們。
“大人不能冒然前去啊!我們還沒弄清他們的底細,萬一出現什么意外怎么辦?”
“是啊,大人不可輕易聽信他們的話!”
雷鵬和天天相繼說道,尤其天天竟然表現出了難得的理性。
趙明很欣慰地撫摸了一下天天的臉龐,他的內心感到了一絲溫暖。
但趙明的心中有一種執著的意念,正在升騰,他要勇敢地跟那個男子去。
“我要和他去一趟,我感覺一定會有重大的收獲,你們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趙明堅定地說道,他的目光又轉向雷鵬,其意不言自明。
趙明分明是將幾千名新朝將士的安危,托付給了雷鵬,希望他能有所擔當。
“大人,您既然已經決定要去,雷鵬一定會肩負起率領新軍的重任,請大人放心!”
雷鵬起身拱手說道。
“好,你們即刻回去,讓全體新軍在湖畔耐心等候,不得冒然行事。”
“我會與這些俄羅斯人溝通,希望他們的族群,能夠對我們有所幫助!”
“是!”
眾人起身向趙明告別,翁天天又露出了想要陪趙明一起去的意思,他顯然對趙叔叔非常依賴了。
“天天,這次你可不能跟著趙叔叔了,你要配合雷將軍,照顧好我們的軍隊。”
“這是你的職責,我一定會平安歸來的,你明白了嗎?”
“嗯,天天聽從大人的安排!”
翁天天極不情愿地說道,他顯然非常失落,但天天知道自己是名軍人,必須服從軍令。
趙明馬上轉身,他又走進帳篷,開始與俄羅斯人進行協商和溝通。
不一會,趙明和兩名俄羅斯男子走出了帳篷,從他們的表情來看,一切非常順利。
年輕的那名男子走到雷鵬他們面前,他示意雷鵬和自己一起走,他要去新軍的軍營。
男子表達出了要幫助新軍的意思,趙明也轉達了這樣的愿望。
雷鵬、翁天天便和男子離開了,友好的俄羅斯人要給予新軍最大的照顧。
目送他們走后,中年男子拉著趙明,他們朝帳篷外的馬匹走去。
男子將一個裝滿各種用品的布袋,綁在了馬背上,顯然在做著長途跋涉的準備。
看來要去的目的地,一定不會太近,趙明的經驗告訴自己,這將是一次充滿艱辛的行程。
男子又牽過來兩匹馬,顯然這是他倆的坐騎。
一切準備就緒,那就出發吧!趙明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男子騎馬走在前面,趙明緊隨其后,那匹載滿物品的駿馬,也緊緊地跟著他們。
在較寬和較平坦的地方,男子會讓趙明和自己并駕齊驅,他開始不斷向趙明表達著什么。
隨著交流的不斷深入,趙明對男子的話語,也漸漸明白的更多了。
男子向趙明講述了他們族群的故事:
這是很早以前的事了,游獵在漠河一帶的一個鄂溫克老獵人,帶著自己的姑娘。
他們回到了久別的勒拿河故鄉,來探望自己的親友。
他們在一個索羅拖斯姓的親友家里做客,他的姑娘就被這家的大孩子深深戀愛著了。
一對年輕的情人,朝夕相處,真是有著說不盡的喜悅和幸福。
但是他們始終把自己的喜悅心情埋藏在心里,不曾在自己的大人面前透露過。
而大人們也竟然沒有覺察到,不久,老獵人又領著自己的姑娘返回漠河一帶了。
從勒拿河到漠河,路途相隔是多么遙遠,這對于正在熱戀著的一對情人來說,是無比痛苦的事情了。
那年輕人常常為此而坐臥不安,心神不寧,他考慮再三,決定要去親自找尋那個姑娘。
當出發時,他什么也沒多帶,只帶了三根針和筋線,準備修補襪子。
他在一路上不知走了多少天,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總之,修補襪子的三根針都用斷了。
全身的力氣都使盡了,他才走到額爾古納河西岸的一個村子。
村人們了解到他的情況,都非常同情他,給了他許多援助。
才使他得以再一次振作起精神,渡過額爾古納河,來到漠河一帶,最后找到了他所心愛的那個姑娘。
在歷盡千辛萬苦后的一天,他終于實現了自己的愿望,和那個姑娘結成了夫婦,在一起過著幸福的生活了。
據說,他們先后共生了四個孩子,這就是以后成為索羅拖斯氏族的最早的四個兄弟。
“我們便是索羅拖斯氏族的后代,我們在此已經生活了幾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