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蘭島終于等到了阿育王接見徐福的旨意。
黎明號便繼續向北前行,阿卡親自陪同著徐福一起去華氏城。
大船進入了孟加拉灣,一天后順利到達了港口。
“尊敬的新朝皇上,請隨我下了你的大船,再坐上我們的船,前去華氏城。”
徐福心里想著,看看孔雀王國的航船,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因為要去見阿育王,徐福便特意安排隨行人員,準備好了要敬獻的禮物,還要特意帶上新幣。
為了安全起見,徐福囑咐魏新帶領眾將士,繼續留守黎明號,要用心保護好大船上的黃金。
“請皇上放心,末將一定不辱使命!”
魏新滿口應諾,他迅速開始在大船上展開布防。
徐福只帶了令狐風、徐明以及五十名將士出發,這也確實需要很大的勇氣。
新朝皇上膽氣過人,他一生闖過龍潭,入過虎穴,才會有如此的魄力。
阿卡的歲數比徐明大五六歲,雖然同為一國的皇子,阿卡已經成了主政一方的總督,而徐明才邁出了探索世界的第一步。
但兩人特殊的身份,在這樣特殊的環境中相遇,便自然產生了親近感。
徐明被阿卡身上成熟而睿智的氣息所吸引,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聊得非常投機。
恒河是流經印度北部最主要的一條河流,河水自西北向東南流入印度洋,也流經華氏城。
近一百艘輪船已經早早停靠在了恒河岸邊,阿育王命令輪船在此等待著阿卡他們。
大家陸續登上航船,便順著恒河逆流而上。
在印度神話中,恒河原是一位女神,是希馬華特(意為雪王)的公主,為滋潤大地,解救民眾而下凡人間。
女神既是雪王之女,家鄉就在飄渺的冰雪王國,這與恒河之源喜馬拉雅山脈南坡加姆爾的甘戈特力冰川相呼應,愈加帶有神話色彩。
加姆爾在印度語中是“牛嘴“之意,而牛在印度是被視為神靈的,恒河水是從神靈牛的嘴里吐出來的清泉,于是便被視為圣潔無比了。
船工在奮力搖櫓,這些船也都是完全靠人力操控的無帆船,兩頭也都高高翹起,所以行駛緩慢,顯得動力不足。
徐福站在船頭四處瞭望,心里暗自欣慰,看來新朝造船的技術,要比印度明顯高出了一籌。
這種無帆船也只能在內陸河流中使用,根本無法進入大海中航行。
徐福通過一路的觀察,也不難發現,目前印度還沒有像黎明號一樣的大船,他們的造船技術和航海能力,也明顯落后于波斯和歐洲國家了。
但恒河兩岸卻反映出一派繁榮的景象,到處阡陌縱橫,人頭攢動,人們有的在農田里忙碌地耕種,有的奔走于各條大道上,行色匆匆。
還有人在恒河里洗澡沐浴,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什么樣的人都有。
徐福等新朝人感到十分奇怪,還從來沒見過這么多人,同時在一條河里洗澡的現象。
阿卡看出了大家的疑問,他向大家講解道:
“古時候,恒河水流湍急、洶涌澎湃,經常泛濫成災,毀滅良田,殘害生靈。”
“有個國王為了洗刷先輩的罪孽,請求天上的女神幫助馴服恒河,為人類造福。”
“濕婆神來到喜馬拉雅山下,散開頭發,讓洶涌的河水從自己頭上緩緩流過,灌溉兩岸的田野,兩岸的居民得以安居樂業。”
“從此,印度教便將恒河奉若神明,敬奉濕婆神和洗圣水澡成為印度教徒的兩大宗教活動。”
徐福聽完這段講解,心中豁然開朗。
恒河已經成為了印度人民心目中的圣河,它不僅養育著兩岸的人民,也凈化者人們的心靈。
阿卡還饒有興趣地講道:
“在印度,大多數印度教信徒終生懷有四大樂趣:敬仰濕婆神、到恒河洗圣水澡并飲用恒河圣水、結交圣人朋友和居住在瓦拉納西(varanasi)圣城。”
接下來,他還興致高昂地朗誦了一首詩:
“雄性的雅魯藏布江啊,你敢用自己的爪子,一路撕裂世界上最高的山群。”
“我估計你下一步的目標,肯定就是要拉動天空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天地交合了,你可以用奔騰的的名義,證明天下確有一種東西,叫做男性“。
同船乘坐的徐福、令狐風和徐明等人聽到這首詩歌時,自然給人一種雄壯與威武的感受。
這是對男性的謳歌和贊美,也是對原始男性美最直接最樸素的表達。
大家對阿卡的印象更加深刻了,眼前這個年輕的王子,充滿著豐富的知識,他的談吐讓人驚嘆,他的智慧令人傾慕。
徐明再次將欽佩的目光投向了阿卡,他或許已經成為了阿卡的第一個“粉絲”了。
大家經過兩天的航程終于到達了華氏城。
阿卡組織眾人上岸,岸上已經有印度的王宮大臣在那里等候了。
就像阿卡提前介紹的一樣,印度是一個等級森嚴的社會,這從人們的裝束中,就能很明顯地加以分辨。
那些身處社會底層的首陀羅和吠舍,明顯不同于面前的這些人。
這些顯然是剎帝利以上等級的人,是國家管理軍政的重要人物,徐福也明顯感覺到了,他們之間的不同。
“參見錫蘭島總督大人、王子殿下!”
眾大臣齊聲向阿卡施禮,個個深鞠一躬。
阿卡此時也一改平和溫順的口氣,命他們立即向徐福等人行禮。
“拜見偉大的新朝皇帝陛下,以及眾位大人!”
徐福示意大家免禮,眾人也向對方拱手還禮。
阿卡和徐福并排坐上一輛馬車,徐明和令狐風坐一輛,其他將士也分別乘坐上了馬車。
徐福乘坐的馬車,由匹馬拉著,顯然是最高的接待禮儀,四匹馬拉的馬車分坐著新朝的官兵,而本地的官員都坐著兩匹馬拉的馬車。
馬車沿著寬敞的石階大道,一路馳騁而去,百姓都躲得遠遠的,并就地跪倒,沒人敢仰視車隊的威儀。
車隊過去了很遠,百姓們才敢慢慢起身,繼續自己的事情。
這條大道就如同前秦時的官道了,這里依然是階級分明的世界。
馬車逐漸放慢了速度,一座高大雄偉的建筑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遠遠望去,這座宮殿呈巨大的半圓形,白色的屋頂十分醒目,四周是高大的建筑群。
馬車在宮殿前的廣場止步,阿卡攙扶著徐福,緩緩走下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