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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畫

  陳遠臉色平靜地看著這一切,他當然沒有打死何兵,畢竟緝靈衛在城里光明正大的打死人也是會受罰的。

  不過在他的那一拳之下,何兵的脊椎骨直接被打斷,就算能被救回來,也是一個廢人了。

  “你們可以滾了!”

  陳遠平靜地對在地面上跪拜的大漢說了一聲,那些大漢如獲重釋一般直接飛奔出去。

  “等等,你留下。”

  一個大漢剛想跑路的時候,被陳遠叫了一聲。

  那大漢渾身顫了一下,轉身哭喪著臉看著陳遠。

  “有,有什么事嗎,大人。”

  “把這兩個給我抬回去。”

  陳遠目光一閃,指了指倒在地面上是生死不知的何兵以及抱著右腿,在地面上嚇得半死的大漢。

  “是。”

  待大漢將二人全部拖走后,陳遠站在原地,突然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拐角處,那里空無一人。

  但陳遠的臉上卻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轉身走進了屋子。

  待陳遠走后不久,一個人影逐漸出現在他剛剛所看的拐角處,看了一眼屋子,直接消失不見。

  “你說他發現了你?”

  張管事看著眼前的梁如,驚訝道。

  “你的偵查手段在我們賭坊來講是最好的,連你也被發現了嗎?”

  “是的。“

  梁如點了點頭,一臉凝重地開口說道。

  “我剛剛隱藏起自己的身軀時就被發現了,而且那人給我的感覺如同一只洪水猛獸般恐怖。”

  “哦。”

  張管事聽完后臉色同樣有些凝重,梁如的實力他是知道的,也是修煉出內息的易筋武者。

  以他的實力配上他的偵查手段,一般的鐵骨境武者都不一定能察覺,卻被那人發現了。

  恐怕那人的實力不止易筋境……

  “不用去探查那人了。”

  張管事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對眼前的梁如說道。

  “是。”

  梁如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張管事坐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一位鐵骨境武者,在這種時候可不容小覷。

  在繼續下去,引起那人的怒火就不好了。

  雖然賭坊里也有一位鐵骨武者坐鎮,但那是江家的人,他是指揮不動的。

  時間很快流逝,轉眼間便到了夜晚。

  “王叔怎么還沒回來?”

  陳遠皺著眉頭看著屋外將近全黑的夜晚,心里默默想到。

  但陳遠也沒有一絲要離開的樣子,只不過找來了一只蠟燭點燃起來,接著燭光繼續翻閱“攔江訣”。

  但就在外面天色全黑的那一剎那,王叔的屋子里,一處空蕩蕩的房間中的,一雙眼睛緩緩睜開。

  “嗯?”

  陳遠目光一閃,直接看起身來看向一個方向,目光有些疑惑。

  就在剛才,他明明聽到一聲呼吸聲從那里傳來,但后面卻如同沒有出現過一般消失了。

  思索了一番,陳遠拔出玄鐵刀,小心地靠近聲音傳來的地方。

  呼吸聲他的的確確是聽到了,而且這里是王叔的房子,不管怎么說,總得過去看看。

  路不長,沒過多久就到了盡頭,一道木門半掩著。

  陳遠沒有去看那扇門,而是眼神警惕地看著墻壁上那些詭異的畫作。

  這個世界的畫他也看過,跟他前世的一些畫作一樣,都是用水墨畫的。

  但這些墻上的畫卻是濃重鮮艷,仿佛是西方的油畫一般,而且上面的畫的東西也是陰森恐怖。

  第一幅上,一個渾身枯瘦的漆黑巨佛,慈悲地看著地面,一群青面獠牙,人身鬼頭的物種朝他跪拜。

  第二幅上,一尊巨大的漆黑尸身倒在地面上,畫中的高山也不及它的一半高,在尸身腐爛的腰身處,一群看起來很像鬼怪的怪物啃食著尸體的血肉。

  “咦!”

  陳遠目光一凝,眼神緊緊地盯著第二幅畫作中的那群鬼怪,臉色有些駭然。

  他現在才發現那群鬼怪居然是他之前遇到的那些鬼怪!

  “怎么可能!”

  陳遠喉嚨有些發干,不可置信的看著第二幅畫作。

  不過當他仔仔細細再看了一遍之后,才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

  “恐怕有些麻煩了。”

  陳遠臉色有些難看,一副畫作上畫的東西全是自己見到過的?哪有這么巧合!

  陳遠思索了一番,還是準備先離開這里。

  只是當他轉身的時候,前方只有一片沉重地黑暗。

  “這……”

  陳遠的臉色變得愈發地難看,居然不知不覺把他之前在地面上的蠟燭全部吹滅了。

  能在一個練血武者的眼皮子底下做這件事而不被發現,鬼怪的實力就不想而知了。

  陳遠低頭看向腳底,在他的前方一寸處,黑暗與光明徹底分割開來,如同兩個世界般。

  陳遠站在原地沒有輕舉妄動,轉頭看向墻上的第三幅,也是最后一副畫作。

  一位身材姣好的女子穿著大紅婚裙,坐在床邊背對著陳遠,散發出一種誘惑。

  陳遠眉頭一皺,這幅畫與之前的兩幅一點聯系也沒有,他也看不出什么來。

  轉頭看了一下四周,除了旁邊的一扇房門和一條黑色的過道外,就只有昏黃的墻壁了。

  陳遠目光一閃,伸手緩緩按在墻壁之上,一個冰涼的觸感頓時傳來。

  緩緩用力,一道裂痕瞬間浮現出來。

  “有戲。”

  陳遠露出喜色,后退一步,直接揮舞雙拳在墻壁之上猛砸起來。

  砰砰砰!

  猛烈的力量直接將墻壁捶得全身裂痕,一陣陣墻灰頓時飛舞起來,散落在陳遠身上。

  陳遠看著眼前似乎一推便會倒塌的墻壁,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雖然眼前的墻壁不知為何變得堅硬如同鋼鐵,但對他來講也不過幾拳的事。

  “只是,真的有這么容易嗎?”

  陳遠看向墻壁,右拳頓時砸在墻壁之上。

  咔嚓一聲!

  墻壁頓時倒塌下來,一陣陣飛灰將陳遠的視線都阻擋了起來。

  陳遠皺著眉頭,一口氣直接將灰塵吹散,露出了墻壁之后的場景。

  一面同樣昏黃的墻壁立在那里,跟陳遠剛剛砸到那面沒有一絲區別。

  “麻煩了。”

  陳遠臉色一沉,直接跨進那被自己砸出來的空間,一根蠟燭靜靜地將空間照亮。

  墻上依舊有著三福同樣的畫作,除了旁邊沒有一扇房門之外,跟之前的地方沒有任何區別。

  “不!不對!”

  陳遠眼神緊緊地盯著墻上的那第三幅畫,雖然畫中的女子依舊背對著陳遠,但明顯有著轉頭的跡象。

  陳遠臉色陰沉,后退一步,看向之前過道的畫作。

  但沒想到的是之前過道畫作中的女子轉頭的角度比那一幅還要大!

  陳遠有些不可置信,又轉頭看向自己砸出來空間的畫作,果然,那幅畫上的女子又向陳遠轉了過來。

  恐怕再一次,陳遠就可以看到那女子的面孔了。

  陳遠臉色愈發地沉重,身軀緩緩向身后的房門靠去,他有感覺,如果那畫中的女子轉過頭來,恐怕會有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

  但陳遠的視線依舊緊緊地盯著一幅畫作,眼睛也不敢眨,免得那女子徹底轉過頭來。

  可惜就在陳遠右手剛剛碰到房門時,畫中的女子猛地一轉,慘白的面孔直接盯著陳遠,兩個空洞的眼眶止不住的流下鮮血。

  一個人身軀不動,頭顱能饒脖子轉一圈?陳遠以前不相信,現在有點了,只不過不是人,而是鬼。

  看到鮮血一滴一滴流下畫作滴到地面上時,陳遠頭皮有些發麻,直接轉身一把拉開房門。

  一只血肉模糊的手直接搭到了陳遠的肩膀上,一張面孔猛地出現在陳遠耳邊,朝他低語道。

  “相公,你不要走,你都把奴家弄成這樣子了,不要走嘛。”

  聲音凄涼扭曲,給人一種詭異恐怖的感覺。

  “誰tm是你相公!”

  陳遠一個激靈,左手直接抓住那張面孔,狠狠地一握。

  噗嗤!

  面孔直接被陳遠捏的稀爛,大量的血漿混合著腦漿流到陳遠的肩膀上。

  陳遠臉色依舊凝重,他心中的警惕感依舊沒有消失,閃身走進房門,重重合上房門。

  但就在快要關上的那一刻,一只黑色手爪猛地卡住門縫,一陣嬌柔地聲音從門外傳來。

  “相公,別走啊,等等奴家。”

  陳遠臉色不變,雙臂狠狠用力,龐大的力量直接將黑色手爪壓的粉碎。

  “啊。”

  門外頓時傳來一聲嚶嚀聲,如果被不知情的人聽見,還以為是哪位千金小姐受傷了呢。

  不過陳遠可不過這些,重重合上房門,隨即才在房間內探查起來。

  門外,一灘黑紅色的血水不斷的蠕動,剛才陳遠聽到的聲音就是由這灘血水發出來的。

  血水在原地緩緩蠕動,逐漸凝聚成一個人形,面孔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木門,隨后消失在黑暗中。

  “這是……”

  陳遠看著眼前衣柜中的衣服一愣,眼前的這些明顯不是一個大男人該穿的。

  而且……

  陳遠拿出一條碎花裙子,那條裙子的大小還不及他的一半高。

  “估計是給孩童穿的,不過王叔為什么要買這些呢?”

  陳遠有些疑惑,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思索這個的時候,放下手中的裙子,陳遠看向四周。

  按道理來講,以王叔住的這個宅子的每一間屋子都應該有窗戶的,但奇怪的是這間明顯不算小的房間竟然一道窗戶也沒有。

  就好像為了不讓他人發現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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