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地方,一個充滿著液體的池子處在整個空間的中央。
十數個赤裸著身體的身影盤坐在池子中一動不動,雙眼緊閉,睡著了一般。
如果陳遠在這里,一定會看出其中一個人影就是王叔!
啪嗒一聲!
一道房門打開的聲音傳出,緊接著,一個穿著黃袍,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緩緩走到池子前方,默默注視著池子中的十數個人影。
忽然,黃袍大漢一抬手,一股無形的波動緩緩傳出,直接透過每一個人影的身軀。
唰唰唰!
十數個人影猛地睜開雙眼,但奇怪的是沒有一人露出驚訝的神色,仿佛已經見慣了一般。
嘩嘩嘩!
面無表情的人們緩緩抬起右手,一把尖刀緊緊地握在他們手中。
啪啪!
隨著黃袍大漢的拍手,眾人直接將尖刀刺進自己的身軀,在猛地一拉,一大股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但在場的眾人卻沒有一人露出痛苦的神色,似乎受傷的不是他們自己的身體一般。
咕嚕咕嚕!
就在血液流進池子中時,池子的液體瞬間沸騰起來,冒出了無數的泡泡,一大股濃重的血腥味散發開來。
如果有人在這里,一定會發現原來池子中的液體也是無數的鮮血,只不過更加濃稠一點,似乎是因為放的有些久了。
大量的放血沒過多久,就有人堅持不住,慘白的身軀一頭栽進血池當中消失不見。
詭異的是,當有人堅持不住倒進血池的時候,其他人慘白的臉上就會浮現出一絲血色。
就好像血池吞噬了堅持不住的人的身軀,反哺給了在場的其他人。
但即使有著反哺,大量的放血還是有著數人堅持不住被血池吞噬,只留下原地的一個大泡。
好在沒過多久,血池的吞噬就停止了下來,原本的十數人現在就只剩下寥寥幾個,好在王叔也堅持了下來。
黃袍男子并沒有在意剩下的人,而是緊緊的盯著池子正中央。
那里,一個小型的石臺靜靜地矗立著,石臺表面有著許許多多的凹槽,一直延伸到血池中。
隨著血池吞噬的結束,石臺四周的血液不斷的沸騰,隨著時間的流逝,無數道細小的鮮血沿著凹槽緩緩聚集到石臺的頂部。
只是一小會,一顆拇指大小,通體赤紅,散發著清香的血精凝聚在了石臺的中央。
黃袍男子這才臉色一喜,右手一揮,一條細鞭直接被他甩了出去,準確地纏繞住血精。
右手輕輕一抬,細鞭裹著血精頓時飛了回來,待到黃袍男子將細鞭收好后,那顆血精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處。
看著眼前赤紅透明,如同一顆紅寶石般地血精,黃袍男子眼中露出一絲貪婪,沒有絲毫遲疑地將血精一口吞了下去。
“呼。”
黃袍男子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但沒過一會兒,便恢復到了正常的臉色,眼中露出一絲沉醉。
突然,一道血水突然出現在了黃袍男子身后,凝聚出人形后說道。
“主人,您之前待過的那間屋子有人去了?”
“哦,是誰?”
黃袍男子頭也不回的問道。
“一個緝靈鐵衛。”
“緝靈鐵衛?怎么會到那里去?你殺了那人沒?”
黃袍男子猛然轉過身來,眉頭一皺。
“沒有,那緝靈衛的實力至少在鐵骨境,要不是他有些顧忌,我不是他的對手。”
血人搖了搖頭,說道。
“鐵骨境?”
黃袍男子松了口氣,鐵骨境的話他配合血人倒是可以迅速殺掉不鬧出太大動靜。
至于陳遠是不是練血境黃袍男子到沒有多謝,畢竟這個城里的練血境武者不超過十個,哪有這么湊巧。
而且如果是練血境的話已經可以成為緝靈銅衛了,誰還會當一個小小的鐵衛?
“那人現在在哪?”
黃袍男子沉聲問道。
“我留下了幾個分身在那里騷擾他,加上陣法的阻礙,沒出意外的話應該還在之前那座屋子。”
血人低頭說道。
黃袍男子目光一閃,揮了揮手,血池頓時沸騰起來,將剩下的所有人全部吞噬干凈。
隨后身形一閃,與血人一起消失不見。
陳遠皺著眉頭,一巴掌扇飛一只差不多有成年人拳頭大血肉飛蛾。
這些東西在他想要離開這里的時候便出來阻擋他,雖然不值一提,但會惡心惡心他。
陳遠看了看眼前的黑暗,自從他剛才出來準備大戰鬼怪的時候,才發現那鬼怪已經跑了。
陳遠將一根手指伸入黑暗中,一股冰涼的感覺頓時傳來。
“好像也沒有什么危險?”
刺啦!
話音剛落,一陣無比冰冷的感覺傳入陳遠的身體當中,當他將手指伸出來時,上面已經結了一層冰霜。
陳遠皺了皺眉頭,手指輕微一顫,那層冰霜就碎裂了開來。
這種溫度他可以承受,但萬一越深入溫度越低的話,即便是他也難以承受下來。
如果里面還有鬼打墻一類的幻術將他困住里面,那么到時候就死的很冤了。
陳遠有些頭痛,這就是練武者的悲哀了,對于幻術一類的,武者只能以蠻力破除或者等待幻術失效。
而且……
陳遠看著眼前的黑暗,那只鬼怪分明希望他從這里走。
不然就只能像之前那樣,白白浪費了力氣。
“但是嘛……”
陳遠嘿嘿一笑,他最不缺的就是力氣了,與其走那條不知情況的黑道,還不如朝一個地方使勁砸。
他就不信了,那鬼怪能造出無數同樣的房間。
如果真能,那么他死的也不冤了。
砰砰砰!
墻壁上無數的裂痕瞬間出現,陳遠這次可沒有留手,練血境的恐怖力量被完完全全地體現出來。
兩拳,只是兩拳,一堵堅硬如同鋼鐵的墻壁就被他徹底打穿。
沒出陳遠意料,打穿的墻壁后面依舊是一個同樣的空間。
陳遠臉色平靜,雙拳繼續向前揮去,熟悉的砰砰聲響起,一堵墻壁也直接碎裂開來。
“我就不信了。”
看到一堵完好的墻壁繼續出現在他的眼前,陳遠眼中戾氣一閃。
就在陳遠嘗試以蠻力突破困境的時候,兩道人影已經出現在了王叔屋子的大門前。
黃袍男子目光一閃,單手向后一揮,血人頓時化作一灘血水快速地流進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