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對不起。”
素凝雪回答道，語氣里聽不出任何的波動。
許白又是沉默了一陣，開口道，
“進去吧，今天的旅途，結束了。”
許白抬起手輕輕推開正房的門。
“吱呀……”老舊的門軸旋轉，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素凝雪一時間也有些疑惑，為什么會出現這么濃厚的血腥味？
緊隨其后大門洞開，許白和素凝雪也完全看到了門后的景象，而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卻是始料未及的一幕，一瞬間兩人都被眼前血腥殘忍的景象深深地震撼，一股寒氣直沖頭頂。
尸體！全是尸體！
穿著破布爛衫的，穿著錦繡華服的，穿著儒雅書生衣的……黃家上下至少三十人口，全都在此死于非命。
怪不得剛才一路走來，完全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仆人，許白還以為是黃正德知道這里會有一場大戰，專門遣散了家仆，沒想到居然是被滅門了！
許白手心微微滲出汗水，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為什么黃家會變成這樣？這不應該啊……難道是因為暗部……
這已經超乎了許白的判斷，以至于剛剛在打開大門聞到血腥味的時候許白都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這是黃正德，那個是他兒子。”
素凝雪抬起手，指向兩只太師椅上半躺著的兩個胖子，他們身上都是淋漓的傷口，像是被千刀萬剮了一般，死前的驚恐依舊停留在臉上。
“周圍沒有打斗痕跡。”許白四處張望查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他們都是普通人，對暗部高手自然連反抗的能力都不會有。”
素凝雪臉色低沉地說道，顯然看到這一幕，就算是她也會感到不適。
“但黃家可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家，他們也會有高手作為保鏢。”許白起身觀察了一下眼前的尸體堆，“除非……”
“除非什么？”素凝雪問道，語氣依舊很是平淡。
許白沉聲道，“除非他們的所有能作為戰力的保鏢都在這之前就被全部廢掉。”
“被誰，暗部？這樣說的話，你剛剛的推測可能就是錯的。”
“不，還說不定。”許白的表情嚴肅了起來，“剛剛絕對是暗部借黃正德的手來引誘我們走進陷阱，不過現在出現這種情況的話，暗部和黃正德之間的關系可能就要重新思量一下。”
“怎么說？”
“是黃正德獲得了原本屬于暗部的情報，隨后用這份情報打電話引誘我們來到這里。”許白背著手緩緩鍍步，走到了黃正德的尸體面前，“只有暗部主動給出情報，黃正德才能拿到這份情報，而且如果是交易的話，暗部絕對不會放任黃家不管。”
“但現在黃家被滅門，全家上下三十余口死于非命。”
素凝雪看著眼前慘死的黃家眾人們，內心不由得一直嘆息，其中還有幾個是前幾天來參加議會時見到過的下人，但現在他們都是已經躺在地上氣絕，身上只留幾道鬼魅的傷口猙獰。
“所以，也就是說這并不是一場交易。”許白眉頭緊鎖，“黃正德并不是和我們所想的那樣與暗部合作，他也是暗部的一枚棋子。
但黃家是外海區的第一家族，與暗部之間也會有著利益的交互，如果暗部不是瘋狗的話，是不會把事情做絕的。”
許白呼出一口氣，環視著周圍的尸體，呼吸漸漸粗重，“可從現在看來，暗部還真是條不折不扣的瘋狗。”
“你的意思是黃家被暗部滅口了？”素凝雪走到了許白的身邊，兩人并肩站著，“這很不符合暗部的風格，他們深諳平衡之道，很少會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說起來，你也算得上是大人物呢。”許白抬起頭，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棟古色古香的建筑，在以前可都只能在舊世界流傳下來的書里面看到關于這種建筑的些許描寫，親眼見到又是另一番滋味。
“你好像不是很著急？”看著許白優哉游哉的模樣，素凝雪出聲問道，“就不怕伊莎貝爾的身體狀況過于惡化嗎？”
“哦。”素凝雪應了一聲，似乎對許白的態度毫不意外，也不再追問。
兩人并肩走著，沉默了一陣之后，許白開口問道，
“算什么？”素凝雪問道，她跟著許白走進了黃家大院。
“本來這些力量就是她留給我去用的，總歸會用掉，總歸會用完。”素凝雪扭頭看向許白，“什么時候用，用在誰身上，對于我來說都無所謂，你不必介懷。”
許白撓了撓頭，盡管素凝雪話是這么說，但他頓時卻覺得更加對不住素凝雪，畢竟這原本也算是她母親的遺物。
“到了，前面就是黃家四合院的正房，也是黃正德用于招待客人的地方。”素凝雪頓了頓，“前段時間我曾經被邀請參加某個無聊的議會，而議會的地點就是在這黃家大院里，所以還算認識。”
“不怕，這是他們的陷阱，既然是陷阱，自然在我們不可能完全上鉤之前就把那枚誘餌摧毀掉，”許白微微一笑，“現在也是規定之中的“今天”哦，伊莎貝爾的身體到現在為止應該還是不會出現問題的。”
“你說的沒錯。”素凝雪展開一片光屏，上面密密麻麻擠滿了各種許白看不懂的專業信息，“我在來之前給她注入了監控靈能，從監控信息來看，她的身體到現在為止還算穩定，情況沒有好轉但也沒有惡化。”
許白挑了挑眉，“你還有這玩意？挺貴的吧？”
“你認識？”
“肯定認識啊，只不過我不擅長制作這種醫療型的機裝罷了，相對于治療，我更擅長破壞。”
許白擺了擺手說道，隨后望向面前的正房，大門緊閉著，同時還散發著一股不詳的氣息。
“那個……你母親留給你的神圣之光……”
“用完了。”
“算錢，算賠償，這次沒時間跟她再扯皮了，留到下次再算。”許白雙手盤起抱在腦袋后方，“直接放我進去不就行了？女人磨磨唧唧的就是麻煩。”
但隨著門緩緩地打開，卻有一股濃厚的血腥味突然撲鼻而來，許白頓時內心咯噔一下，
“什么情況？”
閱讀我只不過是個無能力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