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子軒也在?也對,他怎么可能不在。”
素凝雪頓時著急了起來,“歐陽子軒可能是B級高位甚至是A級低位的能力者,許白絕對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冷靜,我相信許英雄也算到了這一點,想必他也有底牌在面對歐陽子軒時還能堅持一段時間,”狄安娜說道,她的目光依舊停留在眼前似乎已經奄奄一息的東方淮身上,“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解決眼前的東方淮。”
此時,東方淮已經仰頭將手中的藥劑一飲而下,在這一瞬間他身上的靈能都變得狂暴了起來,身體開始漲紅,手臂上的青筋迸發,渾身都散發著強大而狂躁的氣息。
“是暴血藥劑,技術最為成熟的臨時增強藥劑,效果也是最穩定的,這樣的劑量足以讓他恢復到全盛時期甚至猶有過之。”
身為藥劑專家的素凝雪一下子就從東方淮的癥狀看出了他所使用的藥劑。
“看來這個二十分鐘的任務有些艱巨。”
狄安娜再次潛入虛影之界,身體開始虛幻了起來,手中雙槍上的回路再次激活。
“狄!安!娜!”
東方淮怒目圓睜,眼中布滿了血絲,吼聲如驚雷乍響,在使用暴血藥劑之后,他已經陷入了不可控的狂暴狀態。
只憑心中最后一絲理智,他將手中的劍揮向虛影之界中的狄安娜。
“劍!芒!”
東方淮怒吼一聲,三尺長劍發出如白晝般的驚人光芒,將陰暗的地鐵站內全部照亮,比起剛才的細微光芒不知道龐大了多少倍。
“隱現終局!”
狄安娜見狀馬上潛入虛影之間的更深處,那樣的話她對現世的影響力會變小,但可以規避大部分來自現世的傷害。
但令狄安娜沒想到的是,東方淮的這一道劍芒,居然穿過了虛影之門,跟隨著她來到了虛影之界中。
“什么!”
狄安娜猝不及防之下被劍芒斬傷,身形堅持不住跌落到現世之中。
此時素凝雪連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住狄安娜,隨后將身旁漂浮著的無鞘利刃向東方淮斬去,想趁他此時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時刻將其擊傷。
但是東方淮卻硬生生拼著傷勢,逆運靈能將長劍舉起,將素凝雪的無鞘利刃通通招架,而同一瞬間,另一道劍芒也隨著向素凝雪襲來。
不過這一次是東方淮招架時隨手發出的劍芒,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比擊向狄安娜的那道弱了很多,素凝雪縱身一躍,便閃避開來,只留在地面上一道深深的劍痕。
“這才是你,這才是真正的你,劍神東方淮。”
狄安娜輕笑一聲。嘴角滑落幾滴鮮血,她輕輕推開素凝雪,再次啟動異能,潛入虛影之界。
剛才不過是沒有料到東方淮的劍芒居然能穿過虛影之門才會被正面擊中,不過好在劍芒命中時已經削弱了很多,所以盡管現在狄安娜的傷勢不輕,但仍舊有一戰之力。
“狄安娜……”
東方淮含糊不清的低吼聲響起,渾身的靈能提聚,長劍微顫,一道劍芒正在緩緩生成。
“他不是黑暗系的,我的神圣之光對他不起作用,而且進化之后的異能治療效果幾近于無,幫不上你的忙。”
素凝雪的聲音有些內疚,她在面對完全體的東方淮時感到了深深的無力。
“無妨,這場戰斗我也等了很久,我和他之間的羈絆本應就在三年前解決的,不過能在今天有個了結也算是好事。”
狄安娜語罷,深吸了一口氣,虛幻的影子一分為三,鬼魅般的身姿向東方淮襲去。
“起舞吧,于虛影之界中消逝的崩塌狂潮!”
如盛開的薔薇花一般,幾道虛影發出的槍林彈雨將東方淮覆滅。
東方淮不守反攻,任由狄安娜的攻擊落在自己的身上,手中三尺長劍將幾道劍芒揮出,一一擊向幾道虛影,但劍芒卻都直直地穿過虛影,沒有一道能命中狄安娜的本體。
空間系終究是最神秘最強大的能力之一,虛影之界在狄安娜手中發揮得淋漓盡致。
素凝雪在狄安娜和東方淮交手之時也沒閑著,御起無鞘利刃,趁著兩人交手的空隙向東方淮斬去,東方淮躲避不及,被這幾刀直接斬中。
盡管有著A級能力者的護體靈能,但狄安娜和素凝雪的這一套配合下來,東方淮還是負了重傷,身上的刀傷槍傷觸目驚心,渾身鮮血淋漓,但他的表情卻沒有一絲變化,依舊瘋狂,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這也是暴血藥劑的另一個特征,在狂暴化之后大腦的神經敏感度大幅降低,甚至就連心臟被刺穿都不會有任何痛苦,是弊端也是利端,但從眼前的形勢來看,利大于弊。
“死……”
東方淮含糊不清的低吼聲綿延不絕,說是人類的聲音卻更像是困獸猶斗般的絕望怒吼。
他身上的傷勢不斷地加重,但力量卻沒有絲毫減退,在毫無章法的劍芒攻擊下,素凝雪和狄安娜身上也負了不少傷。
“他把所有護體靈能都集中在要害處,看來真的是要不顧一切死斗到底。”
素凝雪氣喘連連,身上的傷口緩慢地愈合著,盡管東方淮身上有著不少她留下的傷痕,但本身靈能強度只有B級高位的她在這場戰斗里影響并不大,無鞘利刃根本傷不到東方淮的要害,反倒是狄安娜的雙槍對東方淮的傷害更大。
東方淮身上的傷口不斷地流出鮮血同時又立刻蒸發化作他的力量來源,暴血藥劑減免他的痛感,集中的護體靈能狄安娜不集中攻擊多次也破不了防,所以盡管場面狄安娜和素凝雪雖然占優,卻也只能這樣僵持著。
“再這樣下去,時間會趕不及的。”狄安娜也有些急躁起來了,“許英雄要是死了,會打亂很多安排,絕對不會是復仇者甚至是華方所愿意看到的局面。”
“他的藥劑還能再持續一段時間,”素凝雪看著眼中已無半點理智狂戰士般的東方淮說道,“雖然在藥劑結束的時候他很有可能就此死去,但在持續時間內我們對他毫無辦法。”
“那怎么辦?”
素凝雪嘆了口氣,“就像你所說的那樣,歐陽子軒,得看許白自己能不能堅持到火車到來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