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揮下短刀的歐陽子軒卻駭然地發現,剛剛許白最后的一句話,居然不是“我可以死了”,而是“你可以死了”!
“應該沒有了,”許白輕聲開口道,閉上了眼睛,“你可以死了。”
“那就……等一下!”
終于,歐陽子軒在自己的褲腳處的發現了一柄沉甸甸的匕首,穿刺在寬松的褲腳處與鞋面之間,卻沒有傷到他的腿。
“這……這是……”
這把不知道用什么材料打造,渾身透露著烏亮的匕首在歐陽子軒的眼里顯得那么的陌生,但很顯然,自己的恐懼,死亡的臨近感都是它所帶來的。
“什么!”
匕首在瞬息之間破碎成千萬碎片,被機裝回路束縛在一定的范圍之內,將一臉驚詫的歐陽子軒團團圍住。
“哈哈哈哈哈……”
許白一邊咳著鮮血,一邊笑得喘不過氣來,“歐陽子軒,沒想到還是我笑到了最后!”
歐陽子軒想走出這一由匕首碎片組成的灰黑領域,但卻忽然有一股強大的吸力作用在他的身體上。
“這是……什么……”歐陽子軒擠著牙關斷斷續續地開口道。
這股吸力的對象并不是歐陽子軒的,而是他身上的能量。
靈能,生命力,精神力……歐陽子軒的一切能量都被匕首碎片所形成的黑球不斷地吸取著。
“這把匕首,由一種用黯的材料制作而成,黯的最大特點就是,能夠吸取接觸它的生命體一切形式的能量,而且在我的改造之下,黯的這個特性被加強到極致。”
許白的嗓音很是沙啞,他的下巴處滿是因為咳嗽而噴出的鮮血,但他依舊堅持著向歐陽子軒解釋,
“但必須要激活機裝回路才能啟動,我已經沒有多余的靈能去激活機裝回路了,而你用右手去接觸黯時被吸收了靈能,補足了激活機裝回路的所需要的靈能,也讓你走向了最后的死亡,沒錯,是你按下了自己生命的終止鍵!”
“許白!這……這就是你的計劃嗎?”
黑球以內的歐陽子軒艱難地問出聲道,他的身體在經歷著一場痛苦的折磨,活生生地感受到自己的一切力量在被粗暴地汲取,卻因為脫力連掙扎都難以做到,這種絕望讓歐陽子軒幾欲發瘋,死亡的臨近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沒錯!如果我直接刺穿你的腿部,機裝回路啟動后的黯領域也會把我卷入,”許白恢復了幾分氣力,終于不再咳血,“只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讓我活下來,并且贏得最終的勝利。”
不甘心啊,就差最后的一點點,在這一瞬間歐陽子軒的內心很是復雜。
如果自己沒有理會許白的那一句話,沒有往后躍開,而是直接將短刀斬下,那么活得最后的,就是自己了吧……
又或者,那一句話也是許白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原來……這也在你的算計之中嗎?許白……”歐陽子軒閉上了眼睛,面容的扭曲漸漸平緩,他放棄了掙扎與思考。
能輸在如此人物的手下,死得不冤。
在黯所領域之中,歐陽子軒閉著眼睛,陰柔的臉頰在漸漸失去生命力的情況下逐漸變得滄桑,斷去的手臂處由鮮紅慢慢變成灰白,手臂腳踝處原本緊致的皮膚變得松弛,就連肌肉也萎縮了起來。
此時,陰云退散,朝陽漸漸升起,圣潔的金色照耀在兩人的身上。
許白背對著陽光緩緩地站起身來,目送著歐陽子軒的消亡。
最終,曾掀起多少風雨的一代人物,暗部塵間行走歐陽子軒,于華國外海區廢棄機場處與災應局英雄許白一戰中,面帶安詳身受苦難地死去,在這場讓歐陽子軒走向末路的戰斗里,這位以詭計與謀劃著稱的a級強者,卻殞命在另一處更加高明詭詐的算計之中。
“反應還挺快的嘛……咳咳咳……”
許白又咳了幾聲,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他的臉被污血所覆蓋而看不清楚表情,但歐陽子軒卻能感受到此時許白嘴角的笑意。
“或許可以見到自己同樣死去的友人也不一定,”面對許白的問題,歐陽子軒卻是認真地回答道,“這是東方兄的回答,而我認為,人死如燈滅,所有的一切都會化為灰無,甚至就連生前留下的印記也會一一埋沒在時間的長河之中。”
“哈哈哈……咳咳咳……”
“歐陽子軒……你說人死后會怎么樣?”
歐陽子軒十分清楚許白的狡詐,詭計多端的他在三天的戰斗里多次反殺實力遠超于他的敵人,在許白咽下最后一口氣之前,歐陽子軒都隨時保持著警惕,提防著許白瀕臨死亡之前最后的掙扎。
而此刻許白居然冷不防地對自己發出了這樣的宣言,其中可能必然有詐!
于是在片刻之間,歐陽子軒不假思索地抽身離去,往后躍開了好幾步。
“……你做了什么!”
一股莫名的恐懼從歐陽子軒的心底油然而生,他的呼吸漸漸粗重,一種死亡的壓迫感在漸漸建臨在自己的身上。
“你終于接近我了……咳咳……沒白費我這一番功夫……”
許白的喉嚨幾乎被割破,說話的聲音像破損的風笛一般,而且每說一句話,都會咳出大量的鮮血。
但他還在笑,一直在笑……
歐陽子軒立刻慌亂地摸索著自己的身體,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但許白此時得意的模樣和自己內心恐懼的預感卻告訴著自己,許白肯定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什么。
許白忽的咯咯笑了起來,但笑著笑著卻咳出幾口鮮血,“……你說得真好,一個看透了死亡的回答。”
“作為陰影處的刀刃,我無時無刻不在思考著死亡,”歐陽子軒走近了許白的身體,短刀揮起停在半空,“你還有什么遺言嗎?”
此時許白忽然開口問出了一句很無厘頭的話。
小小一把匕首,甚至沒有傷到自己,到底為什么會給帶來如此大的威脅感?
歐陽子軒已經顧不得思考,立刻彎腰用僅存的左手想從褲腳處拔出匕首,但就在手指尖接觸匕首的那一剎那,匕首上的機裝回路驟然亮起,
閱讀我只不過是個無能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