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健本是向后倒退,被劉備點穴定身后,無法保持平衡,只能直挺挺地倒下。
這時幸好他身后還有士卒,這士卒連忙把刀一扔,伸出雙手抱住周健,這才讓周健不至于后腦勺朝地摔倒。
“健兒!”
縣令悲呼一聲,也顧不上什么風度,三步趕作兩步沖到周健身前。
看著周健張大的嘴以及臉上驚恐的神情,悲傷和無法抑制的怒火同時涌上縣令的心頭。
“放肆!賊子放肆!我周康與你不死不休!”
劉備的逃脫和臨走前肆無忌憚的攻擊周健,甚至留下諷刺般的大笑,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縣令感到了莫大的屈辱。
縣令面目猙獰,那通紅的雙眼仿佛要吃人一般,周圍的士卒平時雖是膽大,但這一刻也不禁感到心寒。
縣令胸膛上下起伏,氣如牛喘,慢慢,他平靜了下來。
“你,立刻前往悅來客棧天字二號房,務必將馬元義馬大夫請來。”縣令指著一個士卒道。
“遵命!”士卒收刀入鞘,抱拳道。
隨后,縣令讓另外兩人抬著周健回到房間。
發生了這么大的事,睡在偏院的縣令夫人也被吵醒,剛醒來她就有種不祥的預感,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果不其然,才過了一會,門外就傳來丫鬟的敲門聲。
“進來!”
小綠匆匆忙忙走進房間,欲言又止。
縣令夫人見小綠那副不安的模樣,心跳也不禁開始加速,她深呼吸一口氣,道:“小綠,說吧,什么事?”
“夫人,公子,公子又變成昨天那樣了。”小綠微微抬頭看了縣令夫人一眼。
“什么?呃……”縣令夫人一口氣喘不上來,上身搖晃了兩下,嚇得小綠連忙上前攙扶。
小綠右手從上到下撫著縣令夫人的后背,好讓她舒氣。
過了好一會,縣令夫人才緩過來,她面色慘白,小聲道:“扶,扶我去。”
來到周健的床前,看著姿態奇特、一動不動的周健,縣令夫人不知從哪里涌出一股力氣,她掙脫開小紅小綠的手臂,撲在周健身上,失聲痛哭。
“健兒啊,我的兒啊,我苦命的兒啊!”
聲音之悲慘差點令在場的所有人都要流下眼淚。
良久,縣令夫人起身看向他的丈夫周康,道:
“不是已經派人保護健兒的嗎?為什么健兒還會變成這樣?”
縣令陰沉著臉,緩緩道:“為什么不找別人偏偏找他,就是因為他平時仗家里的權勢為非作歹、橫行霸道。
最關鍵的還是你一直護著他,讓他得意忘形才會有今天的結果,現在,你不好好反省你自己,還想來怪我?”
縣令的話像一把大鐵錘狠狠敲擊在縣令夫人的心上。
縣令夫人雙目無神,良久,她道:“這可是我們的兒子啊,難道你還想殺了他不成?”
縣令臉皮不斷抖動,隨后他一揮衣袖,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月逐漸西斜,銀光透過窗戶灑在房內,空氣變得更加冷清清。
屋內寂靜無聲,眾人都在等待,等待馬元義的到來。
登登登!登登登!
腳步聲漸響漸近,縣令夫人面上也出現了一絲喜色,救星,似乎來了。
很快,只見兩個高達魁梧的黑瘦士卒抬著一張床板走了進來。
待士卒走近,昏黃的燈光下,縣令等人終于認出床板上的人正是馬元義。
床板放下,馬元義頭發散亂衣衫不整,滿身酒氣,呈大字形躺在床上。
縣令眉頭一皺,道:“叫醒他!”
兩個士卒面面相覷,其中一人道:“大人,馬大夫可能喝太多了,怎么叫怎么晃他都不醒。”ァ看書室ヤ1ωωω.kanshu侍.còм<、域名、請記住 “用力掐醒他!”
士卒聞言,立刻蹲下,大拇指和食指使勁地掐在馬元義的手臂上,可無論士卒怎么用力掐,換位置掐,馬元義就是不醒。
過了好一會,士卒已經沒有辦法了,他抬頭看向縣令,等待下一個指令。
縣令看了看周健,又看了看馬元義,心中暗道不妙。
“拿水潑醒他!”縣令夫人道。
士卒猶豫了一下,看向縣令,縣令想了想后也只好點頭。
過了一會,士卒端來一大盆清水,在縣令示意下,他狠狠一潑,水流頓時帶著巨大的沖擊力撞向馬元義的臉。
啪……
馬元義的臉頓時紅腫起來,可惜,這么大的力度依舊無法讓他清醒過來。
縣令和夫人對視一眼,兩人此時都無計可施。
酒氣慢慢彌漫在房內,縣令夫人皺了皺眉,道:“難道馬大夫也中了賊人的招?”
“極有可能,可惡,可恨啊!”縣令咬牙切齒道。
“連馬大夫也變成這樣了,現在該怎么辦才好?”
“等,等到天明,再次張貼懸賞公示,本官不相信除了馬大夫外,就沒有人能救健兒。恩……,也招募一些武藝好手來護院。”
“好。”縣令夫人打了個哈欠。
“夫人,你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就可以了。”縣令道。
回到地字九號房后,劉備躺在床上,也不禁松了口氣。
回想一下剛才的情景,自己確實是太大意了,竟然沒想到對手吃過一次虧后,第二次有所準備,還一頭沖進了的陷阱。
要不是自己突破到了后天圓滿,速度和靈活度得到了極大的提升,這一次說不定就栽在那了,而天下也說不定會失去了一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流芳百世、救世濟民的偉人。
劉備暗暗檢討的同時,也不忘表揚了一下自己。
就這樣,劉備想著想著就睡了過去。
早晨,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
劉備如往常一樣醒來,和關羽張飛吃過飯后,便一同去了城北施粥。
另一邊,被點了睡穴和定身穴的馬元義,在時效過去后,此時也幽幽醒了過來。
好痛!
非常疼!
臉上、手臂、大腿、腰都在疼,馬元義一驚,他抬起手臂,捋起袖子,只見手臂上滿是紫青色的痕。
隨即,他整個人像裝了彈簧一樣跳了起來,他伸出右手快速摸向身后。
慢慢,他臉上出現了興奮的笑容,再配合這他還紅腫的臉,這一切都是那么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