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一點兒也不妨礙我想殺了你的心情。”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對面的季晨表情雖然已經不復平靜,卻也并沒有什么更大的波動。
“你的依仗只是靈魂寶石嗎?”
他淡淡的問了這么一句,但在季晨看來,能感覺的到白衣服家伙語氣中的挑釁。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橘色的刀刃周身出現了一點黑點,接著黑點順著不規則如同血管一樣的方向蔓延,直到布滿整把刀刃。
刀刃上的光芒斂去,黯淡為灰黑,凋零,腐爛。
季晨下意識的捂住了胸口。
那種熟悉的精神創傷,靈魂撕裂的感覺再次襲來。
“這是腐朽之黑的力量。最早出現了三大自然之力,由白燈分化而來,代表植物的萬物之綠,代表動物眾生之紅,與代表死亡腐朽之黑。不得不說,我們與死亡都很有緣。”
白衣季晨淡淡的解釋。
白燈……存在之靈。
這是季晨唯一能聽懂的詞匯。
“你的意思是腐朽之黑的力量正好可以對我產生熄滅靈魂一樣的克制?”季晨冷笑。
白衣季晨搖頭:“我沒想過你會擁有靈魂寶石,雖然它和你的力量十分契合,但你不是能夠獻祭摯愛的類型。”
季晨皺了皺眉:“機緣巧合。”
有關靈魂寶石的獲得還真沒什么好說的,說也是黑歷史,當初的那個熱愛舞蹈的女孩被緋紅女巫替代的徹徹底底,恐怕除了我大芭達和奇跡先生沒人會記得她。
一想起這件事他壓抑住的怒火忍不住再次燒了起來,季晨卻也并沒有再壓下去,而是重新借助藍燈的力量發動了又一場襲擊。
“你上次說的,有關精神系力量的bug問題。”
藍光在他的手中變成了一把長刀,季晨握刀砍了過去。
接觸到防護罩的那一刻,藍光再次變換為橙色,普通的魔法防護根本無法擋住靈魂寶石的沖擊,裂痕出現,擊碎。
“那么告訴我,我殺了你,需要多長時間?”季晨冷笑。
對面的人再次伸手強行握住刀身,擊傷靈魂的同時對方的精神也遭到了腐朽的沖擊:“你似乎對自然的力量太過小看了。”
季晨抽刀,看準方向再次砍出:“不不不,我只是對存在之靈與黑死帝熟悉而已。”
“這么說,至黑之夜已經過去了?難怪我會現在出現。”
“至黑之夜確實過去了……來來,先告訴我,這次的戰斗你能撐多久?”
“別扯謊哦,別忘了你的每一句謊言我都能看穿,看穿的同時在你的精神中找到真相更是輕而易舉。”
“你認為我知道根本就沒有計算過的問題?”
“你和杰森什么關系?你認識他,他不認識你,當然這畢竟不是你的世界,只是你看他的眼神太奇怪了……所以,你的世界里他死了對嗎?”
對面的語氣照舊:“這算什么,心靈層面的攻擊?你忘記拉薩路池了?還是說,你怎么不試試直接控制我呢?”
“啊哦……你的魔法不是本來就會的對吧?畢竟穿越之前可不會,我真的很好奇啊,誰教的你魔法?以及腐朽之黑為什么會找上你?”
“誰教的我魔法?還是說你沒看出來我的魔法路數?至于腐朽之黑,問這種無聊的問題有意思嗎!”
“這可真讓人無奈,那換個你我都想知道的。在穿越前的半年前,就是上個星期的十月七號下午五點二十七分,小顧來我們家取作業的時候……”
季晨的語氣忽的詭異了起來:“殺了她的人到底是誰?!!”
白衣季晨的手忽的一松,整個人瞬間徹底怔住。
而在這個時候,季晨的刀已經轉換成了劍,直直的向他刺過來。
然后,偏了個頭,但力道依舊,一劍刺穿右胸!
剎那間,血染白袍。
白衣季晨的動作在那一瞬間停滯,因此毫無防備的被季晨刺穿。
但感受到那刺痛時,他的嘴角卻夠了起來。
這幅場面……很眼熟。
這句話的傷害對他們來說或許是一樣的,包括季晨。
這幅場面很眼熟,在當初和小丑的那一幕游戲里,親手刺穿塔利亞的時候一模一樣。
甚至還有相同的,一樣對準左胸,手卻不受控制的移開。
“誰……殺了她?”
白衣少年臉色慘白,白色的衣袍染上血紅的時候,有什么東西卻出現了,在他的脖頸上搖晃著,銀白,善良。
那是一個十字架。
季晨對這件事記得很清楚,那是他渾渾噩噩的過了很久,直到顧夢涼勸他不如找個教堂去轉轉,或者做個瑜伽想想。
他在附近找到的一家小教堂里,遇到了明明一位年齡比他大不了多少,穿著只在電視上見過的教士袍,卻自稱是一名教皇的神父。
那位神父性格很開朗,話術也很有水平,有水平到了……引導著季晨當時一股腦的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
在之后發生了什么記不太清了,雖然這對一個超憶癥病人來說并不可能,只是他確確實實的不記得了,只記得結果是他就給了季晨這么一個十字架。
不對,當時好像搞批發,他就給整個宿舍一人帶了一個。
扯歪了,這就是那個十字架沒錯,但季晨穿越的時候卻沒有隨著帶過來。
“是這樣……對吧?”
白衣季晨說話逐漸變得吃力,白光的魔法緩慢的修復著傷口,但因為季晨的那一擊太狠,導致現在看上去只是吊著命。
他直接癱坐在了地面上,一手扶著墻喘息,眼神出現了些許的渙散。
“殺了她的……是我,但恐怕……不是你。”
他的話也變得斷斷續續:“我在……那一天,之后,就來到了這個世界,我現在能夠確定,是它的原因了,但你沒有……”
“我在剛見到你的時候,以為平行世界的你沒有經歷過這件事,你卻問了出來……”
說到這里,他的情緒忽的一震,這個人好像清醒了過來:“哈,哈哈……你沒有殺了她,但你的情況恐怕比我好不了多少?因為你也刻意欲忘了是嗎!”
“好到多少呢?她的死對我們的影響又有多少?這就像蝙蝠俠有沒有殺人,有沒有踏過那道底線……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