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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共浴

  黑貓并不打算告訴關長嶺是誰。

  關長嶺也并不著急知道,只要這個人心里一直都是這么想的,遲早會露出來。

  奔忙了一夜,大家都累了,男人女人也不再講究,各自尋了塊地方,拿著被子一裹便沉沉睡去。

  整個保護站里一片寧靜,剛剛出生的嬰兒都安靜的伏在母親的懷里,啃著手指睡著了。

  陸嘉誠手下的幾個士兵手里端著槍,在保護站附近巡邏。

  與關長嶺他們一路殺出來的吳非小楊和小盧不見蹤影,關長嶺想也許是因為他們比其他士兵更加辛苦,所以陸嘉誠放他們先休息。

一轉頭,卻看見他們三人  低著頭往保護站后面的林子走,在他們前面走的是陸嘉誠?

  難道是有什么秘密任務?

  關長嶺本不想管人家隊伍的私事,但是,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一處陰影里。

  “怎么不睡覺?”他輕聲問道。

  云舒將一根手指豎在唇邊,示意他不要說話。

  兩人并肩坐在屋頂上,望著站在林中的四個人。

  “你們為什么讓兩個平民斷后?!”陸嘉誠怒喝。

  一向話嘮嘴欠的吳非此時也站得筆挺,緊抿著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們還是不是軍人!”

  “還記得你們入伍時的誓言嗎?!”

  “你們離開峽谷口為什么不回去接應他們,自己先上車?!”

  “讓平民保護你們,要不要臉!害不害臊!”

  陸嘉誠的聲音在整個小樹林回蕩,一時間周圍環境靜的有些可怕。

  看著吳非小楊和小盧一夜沒睡,灰白的臉色,關長嶺忍不住開口:“胡說,我才不是平民!”

  陸嘉誠壓住火氣:“那你是什么人?”

  “我是紅領巾啊,當年宣誓的時候,說好要貢獻出一切力量的。墊個后也沒什么。”關長嶺笑容燦爛。

  陸嘉誠被他噎得無語,竟找不出話來反駁他。

  唯一能與關長嶺打打嘴炮的吳非,現在就像一座雕塑,站得筆管條直,一句話也不敢說。

  陸嘉誠深吸一口氣,不打算與這個怎么看都不止十四歲的人計較:“你是,那云舒呢!她是我們重點保護的對象!她還是個女孩子!你不用替他們掩飾,他們就是失職!”

  “他們兩個都背著人,還有一個抱嬰兒,我這么身嬌體弱的,讓我背那么大一個成年人,我背得動嗎!孩子那么小,磕著碰著我負得了責嗎!”

  云舒也從陰影里走出來,她看著陸嘉誠:“吳非建議我背人,被我否決了,我不是軍隊的人,應該不用聽你們的指揮吧。”

  對,是,你不用!

  云舒拉仇恨的力量max,將陸嘉誠的火氣完全從四個人身上拉離,也提不起來了,他轉頭看著三尊雕像:“你們知道錯了嗎?!”

  三人低沉著聲音:“知道了。”

  陸嘉誠揮揮手,想想,又追加一句:“去替換巡邏。”

  “是!”

  趁著太陽在頭頂上,左右無人,關長嶺決定抓緊時間去水潭邊把身上洗刷干凈。

  全身上下都沾滿了變異者的血漿,干在身上,發出難以言喻的氣味,精神緊張的時候還沒感覺,現在坐下來,感覺自己就像一具腐尸,實在受不了。

  水潭清澈見底,從山上流下來的活水不斷注入在里面,一塊大石頭后面也有人,弄得水聲嘩嘩,想來也在洗澡。

  出于禮貌,關長嶺出聲問道:“我能在這洗澡嗎?”

  那邊沒有回應,依舊水聲嘩嘩,想來是此人洗到興起,根本不想搭理他。

  應該是個男人吧,說不定是那個認為他是sb的男人,所以才會如此傲慢。

  關長嶺不以為意,現在洗澡比天大,他飛快的脫了衣服跳進水潭,用力擦拭身上的斑斑血跡。

  擦了幾下,他手上一頓,剛剛走得急,忘記帶肥皂出來。

  沒辦法,關長嶺怏怏的從水里爬上來,草草的擦了擦身上。

  忽然從天而降一塊肥皂,落在他面前。

  關長嶺愣了一下,要撿嗎?

  “你是來玩跳水的,還是來洗澡的,沒洗干凈就走?”云舒清冷的聲音從石頭后面傳來。

  “怎么是你!剛才怎么不出聲?”關長嶺震驚了。

  “剛才我潛在水下,沒法出聲。”

  妹子坦蕩蕩,自己再矯情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

  關長嶺撿起肥皂,重新下水。

  等他上來穿好衣服的時候,看見云舒在水潭旁慢條斯理的梳著頭發,臨水梳妝的模樣,如岸旁行柳,嬌柔可人。

  說話與儀態判若兩人,她怎么能做到如此精分?

  關長嶺正想著,忽然看見剛剛正想著的那張臉出現在自己面前:“把衣服脫了!”

  荒山野嶺,四下無人,孤男寡女……脫衣?

  “這樣不好吧,咱們才認識沒多久……”

  云舒一個字沒多說,伸手將關長嶺沒扣好的衣服扯開,露出寬闊肩膀與胸肌。

  關長嶺的血淚心得:男孩子出門在外,要注意自我保護。

  云舒的手指在他的右肩上輕輕撫摸,接著是手掌,用力緊貼著他結實的肌肉紋理來回摩挲。

  “一點傷都沒有?”云舒的眼中充滿疑惑,她明明親眼看見關長嶺的右肩被刑天大斧砍個正著,可是現在被砍傷的地方,只有一道被極大沖擊力撞出來的淤青,除此之外,連一點皮都沒破。

  關長嶺大腦飛快運轉,思考如何用科學合格的方式解釋。

  云舒又撫上他身上已經淡去的皮膚撕裂痕跡,恍然大悟:“你也是完美基因者嗎?”

  關長嶺心里茫然:她在說啥?為什么每個字都明白,但是連在一起根本不知道在說什么?

  不知道回答什么,那就什么都不回答。

  只要微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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