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深秋時分,神女山之上滿山遍野的楓葉盡皆化作火紅之色,猶如一簇簇火焰。
此時,神女山的主峰神女峰之上,亭臺樓閣之中人生嘈雜,卻是已經有了數十位年輕士子來到此地,一個個身著白袍,腰懸玉佩端的是風流倜儻。
不過此時這些士子雖然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但是目光卻是都放在那位于峰頂邊緣的神女閣之中。
其中,正有著幾個姿容俊麗的女子做男裝打扮立在那里。
雖然都身著男裝,但是這些女子本就容貌不低,穿上男裝也掩蓋不了他們身上的那一抹風情,反而更讓這些士子感到心癢。
正在此時,便見一人剛好拾階而上,徑直朝著神女閣走去。
另一邊,陳鴻宇以及其余幾個士子則是跟在王牧身后,沿著石階緩步而上。
“子麟,你猜上邊此時是何情景?”王牧指了指上方隱約可見的亭臺樓閣。
齊瑞聞言淡淡一笑:“上邊那幾個小丫頭出身都不低,那些人出身不如這些小丫頭不說,恐怕某些人連學識都比不上。恐怕那些兄臺多半是三三倆倆聚集在一起,無人敢上去搭話,畢竟這幾個小丫頭也算是名聲在外。”
說罷,齊瑞看向陳鴻宇:“公瑾不如也猜猜看?”
陳鴻宇聞言并未推辭,周圍數人身份皆是不低,都是在王牧牽線搭橋下與他結識的。雖然不知道王牧為何如此重視自己,但他也并未拒絕王牧的好意。
“子麟雖然說的都對,但其實還有一種可能。”
“什么可能?”
此話一出,周邊幾人好奇道。
“這上邊幾十位士子雖然都出自縣豪之家,但是有的人并非嫡出,有的人家族最近才起勢,對于他們的培養自然可能有所不足,恐怕會有人自我感覺良好上去搭話。”
至于什么失禮的行為自然不可能發生,大家都出身不低,基礎的禮儀教養還是有的。
說笑間,眾人已經登上了神女峰峰頂處的平臺。
卻見得此時正有一人立于神女閣中正與幾女搭話。
看幾人神態,除了為首的一個女子,其余幾人皆被他逗得掩面輕笑。
“裘銘?”齊瑞出聲道。
“我還以為他此時應當還在濟州呢,因此只是將請帖送到了裘家,沒想到他卻是來了。”王牧摸了摸下巴。
“你們說的裘銘莫非是裘家那個?”陳鴻宇詢問道。
這武安郡有倆家可以稱得上是郡望之家,一家是齊家,齊瑞便是齊家家主嫡長子。
另一家便是這裘家。
“不錯,恐怕他正是得知了王綾會帶著她那幾個姐妹來參與這次詩會,因此才會趕回來。畢竟我記得他原先是在濟州求學的。”
陳鴻宇面露了然之色,這王綾乃是王牧的堂妹,也是個天資絕好的女子,學識一道在整個王家這一代之中據說可以排到前十。
王綾自認不弱于男子,因此平日里領著幾個小姐妹做男裝打扮,到處游玩。
此次也是聽說王牧在此地開辦詩會因此領著幾個小姐妹興沖沖的趕了過來。
隨著周圍士子上前問好,神女閣之中幾人也趕了過來。
王綾走到幾人身前,與王牧幾人打過招呼,便將目光放在了陳鴻宇身上:“你便是周瑜周公子吧?先前聽聞兄長所說,周公子天資不凡,甚是欽佩。”
聞言,陳鴻宇轉身看向身旁的王牧,打趣道“牧之師兄,我怎么不知道你在令妹面前這么夸我?”
轉而,他回過頭鄭重道:“如果你說的是那個天資不凡的周瑜周公瑾的話,沒錯,就是我!”
此言一出,周圍幾人皆是笑出聲來,一時氣氛更是融洽。
簡單的介紹幾句之后,裘銘與幾人也很是熟識,在王牧與齊瑞的介紹下,很快就熟悉了起來。
同樣,他也并未因為王綾對他冷臉而對陳鴻宇這般笑臉相迎,就生出什么打壓報復的想法。
這個小圈子都是整個武安郡以及青州其他郡未來的權力頂層,現階段備受長輩重視的二代,沒人會那么傻,不然也沒資格得到王牧的認可。
此時,另一邊。
一個面容有些粗獷的青年,看著場中與眾人說笑的陳鴻宇,好奇的向旁邊一人問去:“承彥,這人是誰,竟然能夠與王牧之等人談笑自如。”
旁邊的黃承彥聞言,看到賈鈞眼中的探尋之色,便道:“你說的那人我剛好知道,據說乃是濟州上元郡郡望周家的庶子,此次來武安郡定居,想來也是不受家里重視,退出了下一代權力的爭奪。
至于他為何能夠和王牧之等人一起前來,恐怕是因為他與王牧之乃是師兄弟的關系。”
“這樣嗎?”賈鈞聞言若有所思。
“不過我們家剛好在上元郡有著生意,聽說過這周瑜天資較為愚鈍,平日里也與王牧之沒有太多交集,此次一起前來應當是正好碰到了。”
看到賈鈞神色變化,黃承彥心中思緒一轉,忽然低聲問道:“你不會是打著待會兒詩會開始之后踩他一腳來展示風度吧?”
自己這好友跟在王綾身后的劉泓小娘子可是思慕許久。今日不會是要出風頭博美人關注吧!
畢竟,自己也是因為家里生意因此在上元郡呆過幾天,而且正好結識了一個周通弟子,這些事情也是從他那位好友口中聽來。
這劉泓小娘子應當不知道周瑜是個外強中干的貨色,賈鈞在待會兒開始的詩會之中踩他一腳說不定真能引起劉泓的注意。
不過,自己這位好友平日也不善于詩詞一道,此次來參與詩會應當也是來結交人脈,怎么突然要在詩詞一道上壓倒那周瑜。
至于另一旁的賈峻,此時心中卻暗暗慶幸不已。
自己此次專門讓家族找人寫了幾首詩,水平自然無法和王牧之這些人相比,但也應當相差不遠。
“按照承彥所說,這周瑜想來也是空有其表,壓他一頭不難。”
“這劉泓往日里眼見較高,同是縣豪之家,卻不怎么搭理我,這次正好踩一踩這周瑜,不但能引起他的注意,如果能入了王牧等人的眼,那么此行絕對不虛此行了。”
“想來,王牧應當不會出手護那周瑜,畢竟只是平常沒有太多交集的一個師弟。而且我也只是遵循詩會規則與他文斗而已。”
另一旁的陳鴻宇還在與人說笑,卻不知已經有人盯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