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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賭注

  待的眾人聊過幾句,隨行的奴仆將酒水以及筆墨紙硯鋪開,這詩會便正式開始。

  雖然說是詩會,但其實并未有幾人真愿意去吟詩作對。

  大多是一起探討經義,或者是議論如今各地形式。彼此交流結識,為自己日后行事積蓄一點人脈。

  陳鴻宇混跡在人群之中,聽著他們各自暢所欲言,若有所思。

  性道修行更加偏心唯心的力量,與仙道修士相比起來,雖然有諸多缺點,但是在心性方面確實要強上許多。

  畢竟仙道修士即便是練氣期都是動輒閉關數月甚至數年,而凝魂境修士增長修行的主要手段卻不在修行,而是閱覽典籍知行合一以感悟為主。

  他重生回之前,接觸過許多筑基修士,有心性平和,走一步算三步的絕頂修士,也有那種暴躁易怒,輕易便被練氣期修士當槍使的筑基修士。

  但是如果換做與筑基境界等同的性道第三境修士來看,大多閱覽典籍,明心見性,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除非是與同級別的修士交鋒算計,一葉障目之下,做出那些看起來可笑,但是身在局中無法看透的可笑行為。

  就在這時,一個青年走到了他的面前,行了一禮:“在下賈鈞,敢問可是周瑜周公瑾?”

  “正是在下,不知賈兄這是?”陳鴻宇有些疑惑。

  “賈鈞聞言笑道:“既然這是詩會,自然有著比拼的環節。但現在卻沒有人出來,聽聞周兄乃是濟州名士周通弟子,在下特來請教一番。”

  “這,在下于詩詞一道并無建樹,所以還是算了吧。”陳鴻宇拒絕道。

  他雖然因為幾世歷練感悟,因此對于典籍的研習進境極快,加上最初一世經歷過知識大爆炸的洗禮,因此與王牧等人探討起來見解腦洞更是極大。

  但畢竟初習性道,對于典籍的修習也是最近才開始,即便他接受了原主的記憶,但是也強不到哪里去。

  此時,王牧等人也將目光投向此處,繞有興趣的看著倆人。

  “這賈鈞雖然在這武安郡小有聲名,但是和公瑾比起來卻是要差上不少。當日公瑾到達武安氣運便有所變化,應當是脫去束縛之故。”

  “莫非此次便是那氣運作祟,以這場詩會讓公瑾才名傳出?”

  想到這里,王牧心神一動,溝通窺天境使用自己龐大的氣運將賈鈞的氣運微微壓制。

  另一邊,此時賈鈞毫無察覺。

  “無妨。”他見陳鴻宇拒絕,愈發覺得眼前此人外強中干,因此鄭重自身上取出一只毛筆放在身前石桌之上,道:“凡是斗詩,大多有些彩頭,我這只毛筆乃是一件凝魂境法器養魂筆,筆桿乃是用那養魂玉所制,不但可以使人下筆之時心神寧靜,而且還可以溫養神魂,御使對敵。”

  話剛說完,賈鈞腦中微微一清:“我怎的上了頭,將這件法器拿了出來。”不過轉而一想,又稍稍放下心來。

  畢竟自己此次詩會專門找人做了幾首上佳詩作,而且這周瑜又是外強中干之輩,必然無憂。

  見到眾人看來,心知無法拒絕的陳鴻宇接解下腰間的玉佩放在石桌之上。

  “我這塊養魂玉佩乃是我昔日行冠禮之時父親所贈,有凝神靜氣、溫養生魂之效。有此物相助,尋常開竅境界修士可入凝魂境界,即便是凝魂境界修士,也可借此溫養生魂。”

  眾人聽到陳鴻宇介紹,再一看桌面之上的玉佩,對比倆人取出賭注之時的神態,不由一驚。

  這周瑜隨手從腰間解下的一件玉佩竟然就如此珍貴。

  唯有陳鴻宇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雖然有著倆界聯通的功能,但他此時身上的幾件法器都要比這件玉佩珍貴,至于其余丹藥等物資卻是不好拿出。

  到此時,比斗已經不可避免,王牧招呼仆人將筆墨紙硯取來分別鋪在這峰頂的石桌之上。

  陳鴻宇躊躇一會兒,終于還是想起了一首詩,要不是因為開車太猛,映像太深,恐怕這么久時間過去早已忘記。

  于是,他提起旁邊的毛筆蘸了蘸硯臺之中的濃墨,在宣紙之上寫下了山行倆個大字。

  遠上寒山石徑斜,白云深處有人家。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

  他原本也曾學習過制符,經常使用符筆,再加上原主二十多年到學習生涯,因此一手字跡也極為不凡,在這數十位士子之中也排在前列。

  再加上這首詩詩中蘊含的意境,以及與他們此行隱隱相對應的內容,想來應該是可以勝過那賈鈞。

  此時,另一旁的賈鈞也已經寫完。

  眾人圍攏上來,一番對比,勝負自分。

  “賈鈞這首詩可以說已經大大超出了他平日里表現的水平,不聊想竟然還是要差上公瑾這首山行一截。”

  “這里最后一句的晚字用的最為奇妙……”

  “周兄一字一劃之中皆有著一種肅殺的意境,想來最少也是凝聚了人魂了。”

  眾人都有鑒賞水平,再加上勝者通吃,一時間都是討論山行這首詩的聲音。

  “此次,應是公瑾贏了!”王牧一臉笑意道。

  “我輸了!”賈鈞失落一笑,但轉而臉上神情一掃而空,取過石桌上的玉筆遞到陳鴻宇面前。

  “周兄,是我輸了,這是此次賭注。”

  陳鴻宇見他神色雖有不舍之意,但是卻并無怨恨之情,而且灑然交出對他來說珍貴無比的法器,又掃了一眼周圍的眾人。

  “哪里,此次不過是一次斗詩而已,全當做調解氣氛了。”說著,將筆推回:“既然此筆已經為我所有,那他可由我處理了。我見賈兄你極為喜愛此筆,便將他送于你吧!”

  “這,這!”饒是賈鈞神經較為大條,一世也沒有反應過來。

  一番推辭之后,賈鈞還是收下了玉筆,鄭重的對陳鴻宇道:“周兄日后但有差遣,我賈鈞定然應允。武安郡不敢說,至少這大澤縣中我賈家一定全力相助。”

  在他看來,陳鴻宇這般才情與為人,值得他許下如此重諾。

  一時間,氣氛更是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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