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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水善利萬物而不爭

  靈州、凌仙閣,一座座亭臺樓閣林立而起,有才子佳人往來期間。

  凌仙閣旁邊,滾滾靈江淘淘而下。

  丁凱乘著一葉扁舟順江而下,望著遠處的凌仙閣,心生感慨。

  “這一定就是半山先生的《凌仙閣序》中講述的凌仙閣了,往日里也只是偶有聽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心中感慨之際,就見的旁邊小舟之上一個聲音響起。

  “披繡闥,俯雕甍,山原曠其盈視,川澤紆其駭矚。閭閻撲地,鐘鳴鼎食之家;舸艦迷津,青雀黃龍之舳。云銷雨霽,彩徹區明。這種種景象盡在半山先生的描述之中了!”

  丁凱轉頭一看,就見的對方也是一個年輕士子。

  “兄臺莫非也是來聽半山先生講述新學?”

  對面那士子聽見他所言,笑著回道:“這是自然,半山先生乃是我大吳數百年一出的天才,弱冠之齡便天封進士的存在。

  我自然是想要來一睹真容。”

  聽到對面士子回答,丁凱也是不由暗暗感慨。

  據傳半山先生許平自幼聰穎,酷愛讀書,過目不忘,下筆成文。

  即便天資聰穎,但是半山先生從未生出驕縱之心,一直勤懇求學,為了多一些學習的時間,更是做出了懸梁刺股的驚人之舉。

  這種事情,丁凱即便是想想,也覺得頭皮發麻。

  弘光七年二月,半山先生以十四歲之齡參與縣試,一舉奪得案首之位,此時以初露鋒芒。

  同年三月,來到京都入了明廉書院。

  弘光八年,又于東湖小文會舌戰群儒,首次提出了新學總綱——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同年,接連通過府試州試,連中三元。

  弘光九年,取得會試殿試第一,成為了這一年的狀元,聲名傳遍天下。

  同年,半山先生放棄了入館閣的機會,調為巴州臨江郡安定縣知縣。在任兩年年,擊退蠻族、興修水利、擴辦學校,初顯政績。

  弘光十一年,許平又任任巴州通判,勤政愛民,治績斐然。次相司馬珣以許平恬淡名利、遵紀守道向吳王舉薦,請求朝廷褒獎以激勵風俗。

  但是半山先生許平卻是以不想激起越級提拔之風為由拒絕。

  后,司馬珣又以王安石須俸祿養家為由,任命他為群牧判官。不久許平出任靈州知州,得與靈州名士周頤相知,聲譽日隆。

  如今,已經是弘光十五年,半山先生名滿天下,每有空閑便于凌仙閣講述新學,常有各地士子慕名而來。

  如今,他也成為了這些士子之中的一員。

  思緒片刻,丁凱道“這位兄臺,既然都是慕新學之名而來,不如你我把臂同游如何?”

  凌仙閣中,陳鴻宇坐在主位之上,不斷講述著著儒道學識,期間還夾雜著一些自己都新學思想。

  所為新學,就是他自己的儒學之道,一種變革類型的儒家思想。

  如今大吳承平日久,天下弊病積蓄,儒學之中的有識之士都意識到一場變革在所難免。

  再加上當今圣上逐漸掌權,對于進行變革以及從以宰相為代表的保守派中收回大權有著切實的需求。

  因此,明廉派圣眷愈濃,而他這個明廉派之中最耀眼的年輕一輩自然也是入了吳王的眼。

  此時,因為天地封禁解除,他一身實力已經相當于半個金丹。

  講學之時,有著道道文氣顯化而出,環繞在底下聽講的諸多學子身旁,提升他們的專注和領悟。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陳鴻宇這才停止了講學,順手回答了幾個士子的疑惑,便匆匆離去。

  見此,人群中的丁凱不免有些遺憾。

  “可惜了,今日卻是來晚了,半山先生已經結束了講學!”

  聽到他所言,旁邊的同伴略微抱怨了幾句。

  頓時,四周士子紛紛怒目而視。

  “半山先生身為一州知州,事務繁忙,能夠抽出時間來講學已經是不易。

  更何況,先生還是大吳少有的實封進士,一身儒道造詣在整個大吳排在前十。”

  “如今,先生不求回報、不問出身,四年如一日在此地講述儒學,教導后輩,乃是天下人稱頌的壯舉。

  怎么能輪得到你一個小小秀才前來質疑?”

  “恐怕,你原先都沒有機會受到舉人的教導吧!”

  一聲聲呵斥聲,弄的兩人狼狽無比,直到兩人連聲告饒,這才好不容易離開。

  靈州城,知州府,陳鴻宇坐在書房之中靜靜品著一杯靈茶。

  同時,不時翻閱手中公文。

  如今,距離來到此方世界已經有著九年。

  根據遠在東辰龍宮之中的本體探查,再加上自己猜測,或許是因自己在大吳的地位愈發的高,探查到的如今規則愈發清晰,所以東辰神庭方面反而不是太過焦急,不再催促。

  就在此時,王佑輕輕敲門走了進來。

  “知州大人,朝廷再次下令,想要召您入崇文院入職。。”

  陳鴻宇抬頭一笑,“回絕了,就說我才疏學淺,不能擔此大任。”

  “知州,這如今可是第四次了,崇文院雖然并非實職,只是一種榮譽職位,但是這代表著朝廷對您的認可啊!”

  聞言,陳鴻宇有些好笑的看了雙鬢已經斑白的王佑一眼,心知他是為了自己著想,害怕自己一再推卻,失去這個大好機會。

  崇文院雖無虛職,但是其帶來的巨大聲名卻是幾乎沒有官員可以拒絕,更何況有些崇文院職位還有著更深層的政治意味。

  “佑之啊,你雖然年紀老大不小了,但有時候卻是有些純真的可愛啊!”

  聞言,王佑一臉懵逼,起初朝廷第一次要賜予陳鴻宇崇文院館閣之職被陳鴻宇推讓的時候,他還以為陳鴻宇只是按照慣例謙虛推讓一番。

  甚至,他還以為陳鴻宇要來一個類似新皇登基的三辭三讓,但是如今已經是第四次了,陳鴻宇卻是依舊拒絕了。

  看到他有些懵逼的神色,陳鴻宇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的上限就在這里,無法了解自己更深層次的謀劃。

  “水善利萬物而不爭,以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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