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還個價吧。”
哈頓咬咬牙說道。
張蜀生見對方總算是松口了，心里一喜，直接把自己準備好的價格報了出來。
“2億宇宙幣！”
“2億宇宙幣？？”
哈頓再次站了起來，臉上怒容乍現，吼道，“2億宇宙幣，你知道這條戰艦生產線投資了多少錢嗎？
光是第一批投資就達到了5億宇宙幣，總投資超過50億宇宙幣。”
張蜀生擺擺手，說道，“可惜，這條生產線已經使用了150年，你們公司在這150年時間內，因此賺到了超過200億宇宙幣的巨額財富。如果不是被蓋倫軍火公司擺了一道，你也不至于惹上大堆債務，公司瀕臨倒閉，還可能被告上法庭。”
“好吧，我承認你說的都是事實。”
仿佛被人踩到了痛腳，哈頓頹然坐下，喃喃地說道，“都怪我，太貪心了，非要去融資，想把工廠升級為戰列艦生產線……都怪我，都怪我……”
張蜀生聽的滿頭大汗，這貨不會是祥林嫂化身吧，生意場上被人坑了很正常。
從剛才查到的信息來看，這個哈頓倒是一個不錯的戰艦生產人才，懂技術，懂管理，而且很有吃苦耐勞的勁頭。
眼看家族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戰艦生產線也在老化，一邊是設備老化，一般是因為設備老化，戰艦質量無法提高競爭不過別人，心里非常著急。
著急之下，這個哈頓居然相信了一個龍山帝國的所謂財團。
這伙騙子在蓋倫公司的慫恿和推動下，大擺排場，在哈頓的眼前和成群結隊的上流人士交往，稱兄道弟，又偽造了許多資產證明。
結果，性格比較直爽。懂技術多過懂人情世故的哈頓相信了他們，決定向他們財團借款。
與此同時，他向幾家機械制造公司預訂購了大批的設備，準備升級工廠。
沒想到的是。騙子財團忽然消失，而那些機械公司的設備卻比任何時候都快地提前送到了。
這時候，沒錢付款，違約金，商業欺詐……
一堆事情找上來了，由于當時腦子一熱簽訂的合同里面，涉及非常高額的違約協議。按照諾克商盟的法律，哈頓至少要賠付近4億宇宙幣。
哈巴洛克軍火公司，傳到他這一代，除了戰艦生產線和船塢，所有可變現的財富加起來也不過2億宇宙幣多一點。
升級工廠的夢破碎了，被逼無奈之下，哈頓只能賣公司，否則。他要去蹲監獄，公司要被強制破產，家人要睡大街。
商業的殘酷性在哈頓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不能說他是窮人，如果不是有蓋倫軍火公司在背后操縱這一切，哈頓不但是個有錢人，而且還是個非常有錢的人。
如果升級工廠的事情順利實現，10億宇宙幣用不了幾年就能還清，可現在，不但升級失敗，還欠下一屁股違約金。
雖然蓋倫公司做這些事并不隱秘，就連張兵這個超級智能都能在虛擬網上進行深入查詢搜獲秘密，哈頓身為當事人也應該明白。
“不怪你。都怪蓋倫公司。至少，你的出發點是好的，重振家族事業，難道不是一個偉大的想法嗎？”
張蜀生不由覺得，自己一味為了講價，對這個憨厚的技術宅。還是殘酷了一點。誠然，哈頓經商的天賦不行，但從資料上看，確確實實很擅長戰艦制造和管理。
而且，哈巴洛克軍火公司走到今天這一步也不怪他，120多年來，祖輩和父輩敗光了家，不升級生產線，到了今天已經病入膏肓了。
“蓋倫公司？是的，我怪他們。120年前，我的父親白手起家，只因為在酒會上的一次沖突，我們兩家世代為仇。”
提到蓋倫公司，哈頓的眼中完全是怒火，任誰也會憤怒，不過是120年前的一次酒會沖突，對方居然下死手弄的自己家破人亡。
張蜀生搖搖頭，這漢子還是太憨厚了，別說諾克商盟這樣以商為天的地方，換了任何一個地方，人心險惡和商場傾軋都比比皆是。
哈頓的爺爺白手起家本來就有先天不足，還進入的是軍火制造領域，和那些軍火巨頭相比，只是小螞蟻罷了。
諾克商盟以商立國，境內四大軍火公司，遠近聞名，實力豈是只有一條巡洋艦生產線的哈巴洛克公司能比。
“蓋倫公司的霸道是出了名的，你如果不付清違約金，很可能會遭到更惡劣的打擊報復。”
張蜀生有些同情地說道，可惜，生意就是這么殘酷，雖然哈頓人比較可憐，但該壓價還是要壓的。
“2億宇宙幣還是太少了，還清債務后，我連遣散工人的錢都不夠。”
哈頓不再像剛才那樣暴躁，而是語重心長地說道。
他發現這個買家和其他人不同，其他人不是一味地砍價，就是一味地貶低，這個買家至少能說到問題的點子上。
張蜀生點點頭，也是，2億宇宙幣加上哈頓現有的2億左右宇宙幣，只是差不多夠違約金的部分。
一家戰艦制造公司，即便大量使用了機器人，但涉及到的工人依然是難以計數的，至少以十萬計，這些工人的遣散費就是一大筆。
張蜀生想了想，問道，“這條生產線，你認為最大的缺點和最大的賣點是什么？”
他決定考考他。
哈頓微微沉吟，喝了一口酒，精神了許多，說道，“不錯，按照泛人類聯盟的戰艦生產標準，它只有10年的壽命了，有一小部分機器甚至已經報廢。不過，這些機器都保養的不錯，圖片上拍的那些是已經停止使用沒有來得及拆除的舊機器，因為工廠停工快2年了。”
微微一頓，他兩眼仿佛微微一亮，說道，“如果說它最大的亮點。就是具備改造成戰列艦生產線，這也是我為什么想貸款升級它的原因。”
“噢？真的能升級到戰列艦生產線？”
張蜀生好奇道，戰艦生產線是向下兼容，能生產戰列艦的工廠。一定能生產巡洋艦，但生產巡洋艦的工廠，幾乎不可能升級來生產戰列艦。除了設計限制外，還有太多太多的技術限制。
“是的，我爺爺，我父親，還有我。都是戰艦生產方面的專家，算是機械世家，在機械方面有很高的天賦。
這也是為什么我們屢屢被人欺壓，還能堅持120年的原因。
我們自行改造了生產線，實際上現在工廠已經能夠生產1800米級的小型戰列艦。”
哈頓說道。
張蜀生緊盯著哈頓的臉，從他的表情和眼神中能看出來，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沒有說謊。
“如果你還清了欠款，遣散了工人。你準備做什么？”
張蜀生心思一動，問道。
“做什么？”
哈頓有些茫然，隨即說道。“或許，去當一個戰艦工程師吧，以我的技術。唉！”
語氣中悵然無比，是啊，一個人從戰艦公司所有者，要變成戰艦工程師去給別人打工，換誰都有些無法接受，想來想去都怪自己，哈頓又灌了幾口酒。
英雄末路的意味，在他的臉上顯露無疑。
“我倒是有個主意。”張蜀生淡淡笑道。“如果我購買了你的戰艦工廠，你完全可以繼續擔任公司的管理者，并且擁有一定的分紅股份。甚至，連公司的名字都不用改。”
“你說什么？”
哈頓神情大振，如果這個青年買了自己的生產線，自己還能繼續參與？而且。公司還會繼續稱為哈巴洛克戰艦公司？自己還有分紅股份？
這些東西，如果放在以前，那或許算不的什么，但現在陷入絕境的他，仿佛看到了一道亮光一樣。
然而，張蜀生繼續說道，“我將把它升級為一條真正的戰列艦生產線，還有一大批技術領先的設備，一大批擁有超凡戰艦制造技能的機器人。
未來，這條經過改造的生產線，將制造一種強大的戰列艦，擁有比龍山帝國更強的戰艦雷達，更強的戰艦主炮，更強的能量護罩，這些，都將不是問題。
最關鍵的是，它將生產的新型戰列艦，必將轟動銀河系西南星域，它將把蓋倫公司的產品比下去。
哈巴洛克公司生產的戰艦，將打敗蓋倫公司生產的戰艦！”
張蜀生一口氣說出了自己心中的宏圖構想，關于制造戰列艦的事情，他已經想了不止一次，除了弄不到生產線外，生產什么，要弄什么技術，圖紙，設計思路等等，他都不缺。
夢想系統里面，有大把的戰艦圖紙可以兌換，高級的雷達圖紙，引擎圖紙，能量護罩圖紙，只要有一定的時間，都能湊夠積分兌換出來。
只要帝國能夠自產戰列艦，那么就一定是非常先進的。
他絕不可能只擁有垃圾戰列艦，然后去和龍山帝國或者更多的國家比拼戰艦數量。
以龍山帝國為例，別的艦隊不提，光是12支常備艦隊和近衛艦隊，就擁有近6000艘戰列艦，這個規模，張蜀生哪怕是再造500年炮灰戰列艦也比不過。
“比如，能量護罩的強度問題，以二級文明的技術一直無法提高，主要是能量柵格的充能效率影響的，如果從12路循環變成24路能量循環……”
張蜀生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開空頭支票，專門講了一個技術要點，哈頓一開始還只是好奇，隨后就張大了嘴，這個問題是眾所周知的能量護罩瓶頸問題，張蜀生居然信口就說了出來。
他哪里知道，張蜀生這邊在說，那邊張兵在飛快地從系統中查資料，當然不但正確而且還很高明。
“你開個價吧。如果你能做到這些，能找到宇宙銀行給你做分期貸款，生產線我賣給你。”
哈頓把瓶子里最后的酒喝完，他也看出張蜀生手里肯定沒有太多錢，但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眼前這個青年身上有一種讓人信服的東西，他愿意試一試。
“2.5億宇宙幣，另外給我一個月籌款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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