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右邊的盜洞,越走徐銘五個人的心情就激動。
趙勇甚至手抖的都抓不住手中的手電筒,因為他們眼前的景象逐漸變換,從最開始只能躬身前行的盜洞,到最后直立行走。
也不知道前行了多久,他們眼前已經完全是一幅幅地下宮殿的模樣。
此刻他們就站在一座大殿中央,說是大殿,只不過是四周用木板支撐起來,空間比之前在空心馬面旁邊的盜洞都要大。
在盜洞的巖壁上,畫著一幅幅壁畫。
“這不是盜洞,這是官方挖掘,這不是盜洞,不是盜洞啊!”
趙勇激動,看著眼前很明顯的考古發掘古跡,他嘴唇哆嗦的說話都不利索了。
“沒想到百年之前,還有先人能有如此專業的考古技術,實在是佩服。”
徐銘想四周看了很多眼,從這發掘的方式,以及木板支撐的考究,無不顯示出古人的智慧。
能夠將發掘現場挖掘成盜洞的,怕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一般考古都是直接揭過封土進行挖掘,類似這種像盜洞式的發掘工程,不是沒有人做過。但是在像統萬城這種由一個民族僅存與世的都城用來這樣挖掘,別說徐銘沒見過,就算聽都沒有聽過。
“這下倒省事了,回頭我讓人把那些盜洞拓寬,加固加固這些支撐,這可比整體開挖封土便利多了。”
蒙浩在那里半開玩笑的說著,他知道自己也就過過嘴癮。
這么巨大的都城開挖工程,哪里輪的上他。
就算是文物局的人,也不敢像這么挖。
首先他們沒有當時統萬城精確的地形圖,就算有,這統萬城主城埋藏在沙土下十幾米。他們現在的頭頂就頂著十多米的沙土,誰也不敢保證能夠挖好無損的挖出這么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
可是百年前的古人,居然有如此的技術,能夠將地下城郭開挖的如此細致。
跟隨趙勇來的張思超也戴著一副眼鏡,一路上都沒有說話,此刻早已經激動的更加說不出話來。
掏出筆記本,不斷的在筆記本上記錄著。
“徐銘,這是什么。”
不遠處,洛錦手中拿著一枚銅錢,走過來遞給行道。
“咦!這是唐朝的錢幣啊,看來這東城是唐朝后期所建倒也說的過去。”
徐銘呢喃,因為他看到這銅錢上刻印著“萬年永錢”四個大字,作為一個半吊子考古人,他自然知道這是唐朝的東西。
“我看看。”
其他幾人聽到洛錦的聲音趕過來,趙勇更是趕緊把徐銘手中的銅錢拿了過去,仔細端詳。
“這不是銅幣,這是金幣。唐朝錢幣大多數叫做‘開元通寶’。但也有少數背文不同者,比如‘昌、京、益、平、藍’等等,其中永字最為稀少,而這萬年,應該指的是唐朝時期的一個地名,大抵在如今的省城不遠的長安縣。”
“這枚唐朝金幣現在的價值可遠比它本身材料的價值高的多的多啊,沒想到在大夏國統萬城,居然發現了哪怕在中原都很少發現的‘萬年永錢’,大發現,大發現啊。”
一副神情顯的尤為激動,蒙浩爹怪的看了洛錦一眼,似乎在埋怨洛錦為什么沒有偷偷收起來。
徐銘干咳一聲,蒙浩顯然是過去的職業病又犯了。
“這些可都是國寶,我們一定要小心,也絕不能干私吞國寶的事情。”
似乎是感覺到了其他幾人熾熱的眼神,趙勇將手中的“萬年永錢”晃了晃,給幾人警告一番。
眾人再沒有發現其他物件,墻壁上繪制著不少壁畫,引的幾人駐足觀看。
“你們看,這里居然有當時中原神話中的人物,這是三足金烏化身的太陽,這一副白兔搗藥的月亮。”
趙勇指著其中的兩張畫給眾人講解,幾人側頭看去,果然見這些壁畫色彩鮮艷,一眼就能看出個大概。
其中三足金烏的那張畫上畫著一個男子,頭戴氈絨帽,冠帶裘裳,男子的旁邊站著兩個女撲人,同樣的打扮,不過卻秀麗了幾分。
而緊挨著這幅圖旁邊的另一幅,除了右上角的白兔搗藥的月亮,下面還站著四位身穿唐朝服裝的商人模樣的男子,四個商人手中各持一件物品,看不清楚具體是什么。
在這四個商人男子的旁邊,站著兩位頭戴虛帽的男子,似乎正在與四位。
“你們看,這四人的穿著,很符合當時的唐朝衣帽風格,而他們旁邊的這一個人,應該是粟特人。”
趙勇給他們解釋,趙勇身旁的張思超第一次開口說話,顯得有些激動。
“趙教授,粟特人不是生活在古代中亞阿姆河與錫爾河一帶么,怎么會跑到統萬城的壁畫中來。”
趙勇輕輕點頭,而徐銘和洛錦蒙浩三人卻是一臉懵,不知道兩人在說什么。
“不錯,你功課倒做的足。粟特人的確是生活在中亞阿姆河與錫爾河一帶,他們是講中古東伊朗語的古老民族,在我國東漢至唐代時期往來活躍在絲綢之路上,以長于經商聞名于歐亞大陸。”
“而統萬城地處毛烏素沙漠南緣,這里正好在平城至姑臧接河西走廊絲綢之路的交通線上。“
趙勇的幾番話讓張思超頻頻點頭,顯然是聽懂了。
“趙教授,這么說這些壁畫也非常有價值了?”
蒙浩插不進話,非常急躁,只能往他剛興趣的地方引導。
“那是自然,大家注意,盡量將手電光調低,不要用強光照射這些壁畫。”
趙勇讓幾人注意,這些壁畫歷經二次發掘到現在都能保持這種色彩。證明在壁畫表面是涂有防腐的物質的,蒙浩再不懂,也知道這些壁畫不能輕易毀壞。
一幅幅壁畫看下去,其中大多講述了一些統萬城東城,當時的民俗明情。
徐銘對這些古代生活壁畫并不感興趣,于是也就粗略的看過去,不過,其中有一幅畫吸引了他的注意。
不過他卻是有些看不太明白的,這副壁畫上,描繪的是一群人在喝酒,旁邊還有一匹被殺死的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