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錦像一個小媳婦被徐銘姑媽帶到飯桌上,幾個中年婦女圍著洛錦問東問西,讓洛錦如坐針氈。
她像一個小媳婦初入娘家門一樣,被各種異樣的眼光盯著。
徐銘則被一群兒時的伙伴拉著坐在酒桌上,徐銘作為北方人,酒量還算可以,但怎么能經得住眾人合力勸酒。
幾輪下來,徐銘就有些上頭了。
期間,洛錦被強行拉到酒桌。
洛錦是有些反感朔方縣的這種酒文化的,動不動就先來上兩杯。
在她看來,這是粗魯的,是野蠻的。
可她也不好意思不給徐銘面子,要是以前,她一定會扭頭就走,可現在,她卻做不出來那樣的決定來。
好在張婉及時給洛錦擋酒,沒讓洛錦太過難堪。
一個熱鬧的年關,在和洛錦絲毫不相關的人群中度過。
徐銘酒量不錯,走時還是清醒的。
洛錦沒有喝酒,自然充當了司機的角色,兩人在親戚的哄鬧中離去。
回到小院,徐銘已經被洛錦搖晃的更加沉醉。
“你去睡吧,我能行。”
徐銘感覺自己要吐了,不想讓洛錦看到自己的丑態。
徐銘倒在床上,幾乎沒過多久就進入了夢鄉。
這一夜,在徐銘的沉睡中,和洛錦的輾轉反側中快速而過。
一年,在年關的零點零刻,徹底成為過去。
一座雪山頂上,徐銘看著滿天的飛雪,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他在等,等待著某一幕出現。
這一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只見徐銘的全身都應泛白,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他是雪山頂的一座石雕。
終于,徐銘的全身雪片被抖落而下。
而徐銘的眼睛陡然一凝,在那蒼茫的雪天之中,這無盡的雪峰當中,其中有一座雪峰開始慢慢移動。
那速度很慢,如果不是徐銘一直盯著那個地方看,是絕對無法發現的。
在漫天的飛雪中,一座雪山在緩慢移動,似在風雪中前行。
那是一座不高的雪山,整個雪山頂像雪崩一樣,整體不斷的前行和下降。
徐銘也從雪山頂出發,一步步跟著那移動著的雪山頂。
讓人無法理解的是,徐銘的腳步就在虛空中,仿佛神仙一樣在空中不斷邁步。
那座雪山也在不斷移動,在無數的雪山峰之中,慢慢移動到其中的一座河流之內。
那是一塊巨大的冰塊,從雪山峰頂滑落而來。
如今,就那么靜靜的漂流在長河之中。
那是一條大河,這無數的雪山就是那長河的源頭。
徐銘就在虛空中,靜靜的跟著那不斷向河下游移動的巨大冰塊。
隨著冰塊在長河中的漂流而下,沿途的氣溫也越來越高,而那塊巨冰,也在慢慢的融化著。
寬闊的長河之中有一片白,徐銘就在虛空之中,靜靜的看著那一片白慢慢縮小。
他跨過一座座山脈,拐過一條條河渠。
莫名的,來到一片翠綠之地。
那片巨大的冰塊,早已被融化的縮小了幾十倍。
慢慢的,那塊巨大冰塊的顏色開始變化。
原來,在那巨大冰塊之中,居然有一塊巨大的青石。那青石足有數十丈長,幾長寬。
青石是長方體,在那青石之上,有各種雕刻花紋。
徐銘在虛空中想靠近,可發現他的腳步一旦移動到一定距離,就再也無法接近。
那塊青石泛著隱隱的寒光,慌的他睜不開眼。
那青石上的雕刻,似有各種飛鳥走獸,但全部都是他沒見過的物種。
如此巨大的青石,居然塵封在冰塊之中,而且在那蒼茫的雪山峰之間,漂流到這片河流。
而現在青石已經完全露出,居然還沒有沉入河底。
這讓徐銘驚異,雙眼生疼,他要看清楚那巨大青石的秘密所在。
猛然,那巨大青石越來越高。
在那青石下面,居然出現了一個更為龐大的影子,從河水中緩慢浮出。
等徐銘看清楚那青石下面的巨大影子時,頓時臉上震驚。
那赫然是一個巨大的烏龜,那龜足有一個足球場那么大,在那巨大烏龜的背上,就托著那一塊青石。
巨大烏龜的頭顱探出水面,向徐銘看來。
徐銘感覺自己的身體被禁錮在天空中,被那烏龜的兩只巨眼給望穿。
那一眼,似乎將他的靈魂引渡。
徐銘覺得自己的靈魂就要離體而去,他的身體很重,很重,直到最后從天空中重重的落了下去。
徐銘嚇的大叫,可惜他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他的靈魂早已不在他的身體上。
可他明明能感覺到身體的恐懼,感覺到腦海的刺痛。
徐銘口中不斷的呼喊著什么,可腦海中卻越來越空白。
徐銘重重的呼出一口長氣,一下子睜開雙眼。
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布置。
他做夢了,一個很奇怪的夢,一個毫無頭緒的夢。
徐銘摸了摸額頭,似乎有些發燒,腦袋有些生疼。
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往年的這個時候,早已經去拜年了。
走出房間,恰好遇到洛錦從另一個臥室里出來。
“你醒了?新年好啊!”
洛錦的眼睛里浮現出一股莫名的意味,開口一笑,很甜。
“好,昨天你沒事吧?”
徐銘搖搖頭,實在想不起昨天最后都發生了些什么事情。他祈禱最好那些親戚不要讓洛錦太過難堪,否則他以后都不好和洛錦相見了。
“沒事啊,怎么了?不過你倒是喝的醉成一灘爛泥,還好我拉你回來,不然你可能要在馬路上過年了。”
白了徐銘兩眼,徐銘不敢多言,腦海中還有些昏沉。
想著昨晚奇怪的夢,徐銘的腦袋有些沉重。
洗漱完畢,正好張婉打電話過來,讓徐銘和洛錦再去她家吃飯。
這一次洛錦沒有客氣,沒有絲毫拒絕就和徐銘前去。
正月初一和年三十不同,少不了拜年。
讓洛錦和徐銘意外的是,徐銘的姑媽居然給了洛錦一個超大的紅包,徐銘沒有客氣,當場打開一看,居然有兩千塊。
這讓徐銘和洛錦頓時明白了什么意思,他姑媽完全把洛錦當成了徐銘的女朋友。
兩人的腦袋頓時一片通紅,推辭了好長時間,還是被他姑媽強行塞進了洛錦的衣服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