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浩和褚成云對視一眼,他們沒有想到,當初在長江里看到的白龜,居然會游到黃河來,也不知道它是怎么過來的。
漁船在緩緩向前移動,一行人走進控制室,看著船外的狂風暴雨。
本來還有些搖曳的漁船,這下被白龜托著,一下子平穩了許多。
控制室的氣氛有些異樣,徐銘、洛錦和崔楠三人,各懷著心思,空氣宛若凝固。
過了十幾分鐘終于聽到漁船發出嘎吱的聲響,整個漁船一陣搖晃,伴隨著大雨,眾人發現那白龜好像已經離開了漁船。
走出船艙,借著漁船和手中的強光手電,他們終于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
在他們面前,是一個泥潭,泥潭后,是一副昏暗的場景,看似像是陸地。
白龜從漁船一旁的水中浮出,很快消失在眾人眼前的濃霧之中。
看見白龜背上漆黑的石棺,崔楠也是面色微變,顯然也是第一次見到。
“白龜把我們帶到這里,難道這里就是蝕鬼沼澤?”
蒙浩看著眼前被濃霧籠罩著的陸地,經過幾個小時的顛簸,他也有些糊涂了。
“這就是蝕鬼沼澤了,踏上蝕鬼沼澤,就意味著死亡。”
崔楠長吁兩口氣,顯然自己也為自己打氣,看來她也怕。
“不就是陰冷了點么,無妨,咱又不是沒見過。”
蒙浩本來還有些緊張,不過被崔楠這么說,心中一股豪氣涌出,當先就進入船艙,收拾裝備去了。
褚成云也返回去,洛錦看了崔楠和徐銘兩人一眼,也轉身離開。
“現在后悔還來的及,至少,你可以平安的活過這一生。”
崔楠看著徐銘,臉上帶著復雜的韻味,落在徐銘眼中,卻成了憐憫。
“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只是一個復制人?進入蝕鬼沼澤,才能找回真的自我?到時候,又能怎么樣呢?”
徐銘搖了搖牙,他這么長時間已經考慮過很多種可能。
可是最后,他也有些相信崔楠的話了。
畢竟,他不止一次遇到過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人,比如像自己的尸體,更重要的是在方壺山島上的山頂青銅巨門內看到的七閩王。
種種跡象表明,也許崔楠說的是真的。
就算不是真的,這地方他也必須要去,所以最后權衡利弊,還是覺得必須要走上一遭。
“騙你沒有任何意義,但蝕鬼沼澤幾乎是十死無生,我建議你還是別進去了,畢竟活著,是人最本能的需求。”
崔楠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的心,好像已經死了,一片冰冷。
“找回真正的自我,會怎么樣?”
徐銘沒有接話,繼續追問,他只想知道,自己最好的結局究竟會怎么樣。
“找到第九塊尋龍令,踏入虛無之地,找回真正的自我,你也許會……永生。”
崔楠咽了一口口水,終于認真看了徐銘數眼,輕輕開口,仿佛這句話使出了她無盡的力氣。
“永生不需要,我只要一個真正的我,前路兇險,你還是留在船上等我們吧。如果我們很久都沒有出來,你也可以自己回去。”
徐銘轉身離開,鄭重的聲音飄過來,不知道為什么,崔楠的眼睛再次濕潤,滴下兩滴清淚。
十分鐘后,一行人再次站在船板上,包括崔楠,全部都收拾完畢。
一行人穿著老鼠衣,這是蒙浩專門定制的專業裝備,能夠讓他們在沼澤里行動自如,而且還能攜帶很多裝備。
崔楠沒有這種老鼠衣,但她自己顯然也有所準備,穿著也不賴。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褚成云點點頭,跳下船,蒙浩將船索丟下去,褚成云將船索拽向遠處的一顆干枯木樁,將繩索牢牢拴在了上面。
這樣至少他們有人能活著回來時,也能找到這艘船。
砰砰砰!
一行五人都齊齊踏足在面前的泥濘陸地上,前路濃霧彌漫,已經看不清楚道路,不過他們有心理準備,既然是沼澤地,必然暗坑極多。
“要不我們休息到天亮再走吧,這么黑,怕有問題。”
踏著軟綿綿的地面第一腳,蒙浩就后悔了,他給眾人提意見,反正短時間他們也找不到地方。
“蝕鬼沼澤里,有一種先天磁場大陣,只有在子時才能進入內環,一旦錯過那個時間,就算你找到這個地方,也完全進不去。”
“那磁場每十二年運行一次,所以平時這里只是沼澤遍布的龍口島,只有到今夜的子時,才是真正的蝕鬼沼澤。”
崔楠站在一旁解釋,她并不會組織眾人進入或者退出,完全是一副看戲的神態。
“我靠,真是鬼地方,算了,你都不怕,我怕啥,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嚇的腿軟才好。”
蒙浩白了一眼崔楠,抬頭看天,一副豪氣萬丈的樣子。
抬腿向前走去,還沒走兩步,就發現自己踩到了一樣硬邦邦的東西。
低頭看去,蒙浩嚇的大叫,趕緊后退跳開。
那赫然是一只碩大的鱷魚,本來沉睡的鱷魚被驚醒,張著白兮兮的大口,一口向蒙浩咬來。
褚成云快速出手,一只短匕首貼著蒙浩的耳旁飛過,一下子插進鱷魚的口中。
砰的一聲,巨大的鱷魚腦袋落在泥潭里,擺動了幾下尾巴不再動彈。
“呼!奶奶個腿啊,這鬼地方還真有鱷魚,還好還好。”
蒙浩嚇的直拍胸脯,讓一旁的崔楠噗哧一笑。
聽到那輕蔑的笑聲,蒙浩的臉憋成豬肝色,但又發作不得,只好忍著不說話,但也不敢在第一個前行,生怕再次中招。
“大家小心,最好跟上白龜的路線,要速度快,這么大的雨,很快白龜的蹤跡就會消失的。”
褚成云甩出甩棍,用它探路,眾人覺得褚成云說的非常有道理。
白龜那么巨大的身體,所過之處幾乎可以說是碾壓移動,哪怕是這里的鱷魚,在白龜腳下也是小兒科而已。
好在雨勢開始減小,不過由于他們在船上猶豫了不少時間,白龜留下的蹤跡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
眾人由褚成云打頭,沿著白龜留下的淺淺蹤跡,慢慢向前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