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兩人‘抬杠’的時候,孟母與林伊一起趕到興揚村,看見一副基情四射的景象。
兩人是正好碰到的。
家中有來客人找孟川,孟母撥打孟川曹興電話沒人接聽。
至于林伊,同樣也因聯系孟川長時間沒有回應而有些擔心。
然后匆忙趕到孟川家門口的林伊就碰見了孟母。
孟母則是剛從在鎮上買菜的曹母處電話得知孟川所在,準備出門。出于禮節,林伊自然是邀請未來婆婆上車一起去找人。
因為曹母經常與曹父一起在跑長途,所以曹興家門口菜田雜草叢生,是一塊用來打架的極佳場地。
兩個同齡人,還都是在同一個地方學的散打,打起架來那叫一個勢均力敵。林伊孟母到來時,孟川正扭著曹興胳膊,曹興則掏著孟川的襠。
“打不過就下三濫,你丫的放不放。”孟川弓著身大聲質問。
“什么下三濫,這叫戰術!你先放!”
“好,1、2、3……”
“卑鄙!”,“無恥!”
“你不講信用!”
孟川曹興兩人維持著不變的姿勢,異口同聲罵著對方。
“這就是老孟說的男人之間的友誼吧,的確是……”林伊看著兩人打鬧,有些感慨,有些不知該說什么好。
她看得出來,孟川與曹興臉色都掛著笑,并不是因為爭執分歧在打架。但林伊也同樣看得到,兩人是在貨真價實的拳拳到肉的招呼對方,從兩人身上被揪打得處處褶皺的衣服就能體現出來。
孟母卻是看兩人從小到大,對于眼前的情況早已司空見慣。
“都給我松手!家里來客人了,換身衣服趕快過去。”
孟母下車后走到兩人身前,毫不客氣的上去就是一人頭頂一個巴掌。那聲音,聽得林伊都覺得孟母手疼。
“哦。”
大BOSS出場,剛剛還‘糾纏不清’的兩人頓時化為了乖寶寶,一起回曹興臥室換衣服。孟川與曹興體型差不多,所以孟川穿曹興的衣服倒也勉強可以。
“綠毛興,你好像胖了,這牛仔褲竟如此寬松?能塞我四條腿!”
曹興聽了這話,看看自己大腿再看看孟川,還沒壓下去暴脾氣頓時又上來了,“小浮胖!今天這場架,沒完!”
“沒完就沒完!”
兩人下樓時還在斗著嘴,直聽得孟母眼角直抽抽。
“快點,墨跡啥?從小到大,你兩是高興了要打一架,不高興了也要打一架,沒完沒了了是吧?我倒還真想知道,等哪天你們七老八十了,是不是還準備再高不高興都要打一架?”
“那當然!”
孟川與曹興坐進林伊車后座,相視一瞪,絕對不泯恩仇。
“唉!我這是造了什么孽,當初是怎么就教出這兩小混蛋的?”
孟母無奈的深深嘆氣反思。
曹父曹母經常不在家,作為孟川最好的朋友,曹興經常和孟川吃住在一起,說曹興成長有一半是由孟母教導的并不為過。
“噗嗤。”
一路小心翼翼應對孟母的林伊,通過后視鏡看著后座橫眉冷對的兩人,又聽到孟母的話,再也忍不住的笑了。
林伊將孟川三人送到孟川家門口后,就看著手機說,剛收到消息要給同事傳一份文件,文件則在她放賓館的筆記本電腦里面。
“怎么了?”
等孟母曹興先下去,知道林伊行李詳細的孟川看著女友望向自己的無助眼神,將林伊拉到一旁小聲問道。
“我剛剛來找你,正好碰到伯母。這路上聊著聊著,我不知怎的腦袋一抽,一不小心就把我媽定的四年后才能結婚的約定說出來了。然后伯母的臉色瞬間就不好了,雖然還跟我聊天,但從語氣聽明顯心情很差。”
林伊咬著嘴唇,話語間極為擔憂,“怎么辦啊,老孟?伯母這肯定是生我氣了吧?”
孟川理清事情經過,也是忍不住無奈的嘆了口氣。
能不生氣嗎?
在空心菜沒上市時,也就是前幾天,孟母對于兒媳婦的事還是克制的,頂多隨口刺激兩句。可是在兒子賺錢后,而且明顯往后發展會越來越好的情況下,孟母就開始人生只剩一個目標了。
那就是,讓孟川今年就娶媳婦,明年就給她生個大胖孫子。
孟母撮合饒馨與孟川也撮合二十來天了,一點反應沒有。
所以孟母心知肚明的她很難再拆散孟川與林伊,而如今林伊母親偏偏又來個四年約定。
這下子好了,至少還得等五年才能抱到大孫子,孟母不生氣那才有鬼了呢。
不過這些東西不能跟林伊說,“沒事的,我媽生氣來的快也去的快,不用擔心。”孟川安慰林伊道。
“真的?你知道嗎?其實每次我一想到我媽鬧的那些事,我就特擔心以后的婆媳關系。”林伊將頭靠在孟川胸膛,話音有些委屈。
孟川卻是發自心底的笑了,“婆媳關系?想這么遠呢?”
“哎呀,說正事呢!我還是先回去吧,再在伯母面前晃蕩,伯母的氣肯定壓不下去。你也趕快回家招待客人,我看伯母對那人挺客氣的。要不是我對路不熟,估計就是伯母留家招待客人,我一人來喊你回來了。”
林伊坐中。
孟川追上吻了吻林伊額頭,“別擔心,一切有我呢。開慢點,路上小心。”
“嗯。”
當來人報上自己的名字,孟川當即就知道孟母為何如此鄭重其事,親自喊他回家。
曹興隨孟川一起回來,卻是被孟母拉到了一旁,留下孟川與來人兩人在臥室中。
“你好,我叫孟飛。”
來人正是跟著樂宣鎮灰澀會頭子孟大虎后面的孟清飛,在伸手與孟川握手的同時,一塊深黑色木牌同時也被交到了孟川手上。
木牌以烏木雕刻而成,是半指長的長方形狀。正面寫有一個獨特的草書孟字,背后雕刻以簡約的山水花紋。
拿到這塊木牌,孟川也從懷中掏出了同樣的木牌,遞到孟清飛手上。只是若仔細觀察,孟川木牌背后的山水花紋與孟清飛木牌的有些許不同。
“重新認識一下,小弟孟清飛。”
“你好,我叫孟清川。”
孟川用杯子泡了茶葉放到孟清飛面前,“真不知道誰想的這個規矩,每次族人相認都跟地下黨接頭似的。”
孟清飛也是對此抱有很大怨言,“鬼才曉得,明明查下族譜就知道的事,偏偏還要當面驗證。最蛋疼的是,都二十一世紀了,還要我們按輩分排字取名。”
“這樣取名不是不可以,可偏偏我們這一輩是‘清’,而定我們這一輩的字的上一輩,他們自己是‘大’,這不是欺負人嗎?我上學時老被罰抄自己名字,嫌煩,直接把中間那字給去掉了。不過出學校進社會后,因為時不時要處理孟氏族人的事情,卻是把原名又叫回來了。”
“我也是啊,上學時被罰抄名字……”
一番寒暄,兩人很快熟悉拉近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