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招!終于要來了!”
鬼舞辻無慘在聽到埼玉擺開架勢,喊出這句話的同時渾身汗毛倒豎,就如同當初被繼國緣一逼入絕境,自己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被死亡的恐懼籠罩時的絕望感一樣。
此時的鬼舞辻無慘恐懼到了極點,但畏懼死亡的他怎么可能甘心束手就戮。
鬼舞辻無慘當下絲毫不猶豫,整個身體轟然爆碎,炸成了無數細碎的血肉,這些血肉同時逃逸向四面八方。
有的遁入雪地,有的直接沖入漆黑的夜色,有的則鉆進了樹林……
埼玉站在雪地里,忽然陷入疑惑:“嗯?怎么自己炸了?已經被我超度了嗎?”
埼玉瞪著一雙死魚眼環顧周圍,沒有收獲之后,他的目光又落在雪地上鬼舞辻無慘遺留下的殘碎骨骸以及破爛不堪的衣服。
半晌之后,埼玉這才撓了撓光頭,自言自語的說著:“應該是被超度了吧?不過這次不用念經的嗎?可能這只惡鬼實在是太弱了吧,算了,還是回去睡覺好了……”
埼玉和鬼舞辻無慘的戰斗時間并不長,如果不是鬼舞辻無慘擁有著令人匪夷所思的恢復能力,換做一般的怪物,恐怕早就被埼玉打的連渣渣都剩不下了。
鬼舞辻無慘最后關頭的自爆逃逸,也是當年被繼國緣一逼到絕境時,萬不得已才使出的逃命底牌,想不到這么多年之后,又一次故技重施。
這一招用出來,他的身體會在一瞬間炸成無數碎肉遁逃,即便絕大多數碎肉被消滅了都沒有關系,只要有一塊碎片存活,鬼舞辻無慘就可以利用自己無與倫比的恢復能力完全復原。
不過,埼玉倒是沒想到鬼舞辻無慘剛剛是自爆逃跑了,以為是真的被自己物理超度了,所以也就沒太當回事。
回到房間,埼玉蓋上暖呼呼的棉被繼續睡覺。
這一夜,屋外風雪未停,到了第二天清晨天亮,富岡義勇和錆兔兩個少年走出屋子時看到外面的景象傻了眼。
“外面發生了什么事?昨晚的風這么厲害麼……”
此刻,不少樹木都被撞斷,距離他們屋子最近的那棵大樹甚至斷成了數截。
直到兩人注意到了樹木整齊的切口,又仔細查看了一下四周,甚至還從某些積雪下發現了已經結成凍塊的血跡,這才明白這里發生了什么事情。
“昨晚這里有戰斗。”
“但是我們竟然都沒察覺,戰斗的雙方應該很厲害……”
“不過會是什么人在咱們門口血斗啊?”
富岡義勇和錆兔沉默思考了片刻,富岡義勇第一個猜測道:“會不會是師父回來了?然后昨晚這里有惡鬼出沒,恰好被他老人家遇到……”
錆兔聞言,短暫思考了下,卻疑惑的說道:“不對吧,要是師父回來了,在打完了之后應該就在房間里等著了,要是說惡鬼贏了師父更不可能了,真的是那樣的話,咱們幾個也肯定已經死掉了。”
兩個少年正胡亂的猜測著,這時候埼玉和小和尚記玉一緣也睡醒了,收拾好了之后,兩人走了出來。
小和尚記玉一緣看到外面狼藉混亂的樣子,也愣了愣:“這里是發生了什么?”
“哦,好像是昨晚上有什么人在這里血斗,對了,你們兩個昨晚上有沒有聽到外面有什么奇怪的響聲啊?”錆兔問道。
“昨晚上有血斗?我好像沒聽到任何動靜……”小和尚記玉一緣沉思片刻后,搖頭說道。
這時埼玉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說道:“哦,昨晚上我想出來上廁所,然后在院子外面撞上了一個食人惡鬼,然后我就跟他打起來了,擔心影響你們休息嘛,我就把戰場挪到那邊的樹林里去了。”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尤其是富岡義勇和錆兔格外的震驚,沒想到埼玉真的沒說大話,竟然擁有能和食人惡鬼那種東西戰斗的力量,不過看埼玉現在完好無損的站在他們面前,還一臉睡眼惺忪的打著哈欠,想必昨天的戰斗應該是那個食人惡鬼落敗了。
“那,后來呢?你是把那個食人惡鬼消滅了嗎?”錆兔和富岡義勇連忙問道。
埼玉瞪著那雙死魚眼,點了點鹵蛋似的光頭,說道:“是啊,我把那個惡鬼超度了。”
“超度?你沒有日輪刀,也沒有紫藤花毒,用什么把食人惡鬼超度?”
“哦,就用拳頭啊,本來想念經的嘛,但是完全沒學過,又不能特意叫記玉一緣出來念經。”埼玉說到這,一旁的小和尚記玉一緣臉上掛不住了。
他一臉慚愧的看著埼玉,嘴里有千萬句愧疚的話卻說不出口,昨晚埼玉在和惡鬼血斗的時候,自己卻在呼呼大睡,對于外面發生的事情毫無所知,而且埼玉竟然憑著自己的力量就超度了惡鬼,這么說,埼玉是擁有超過自己念經的度化之力了!
“誒……”小和尚記玉一緣愁眉苦臉的嘆氣道,他正想和埼玉說什么,正在這時,一陣中氣十足,沉穩中帶著嚴肅的聲音突兀響起:“小和尚,你在胡說八道什么,那些食人的惡鬼,只有太陽、日輪刀和紫藤花之毒可以消滅他們,憑著僧人念經超度就能消滅食人惡鬼?呵呵,這種事怎么可能發生?”
眾人聞言齊齊一愣,隨即循著聲音看去,只見院門外站著一個戴著天狗面具的老人。
富岡義勇和錆兔幾乎在聽到這陣聲音的同時,連忙朝著戴著天狗面具的老人躬身拜倒,齊齊喊道:“師父!”
“嗯。”天狗面具老人淡淡應了一聲,掃了一眼富岡義勇與錆兔這兩個小徒弟,隨后目光落在了埼玉和小和尚記玉一緣身上。
“南無阿彌陀佛,小僧記玉一緣與友人埼玉,承蒙您的兩位弟子搭救,才能免于殞命在寒風暴雪之下,庇屋之恩,小僧萬分感謝!”
記玉一緣看到正主來了,連忙躬身施禮,向面前這位戴著天狗面具的老人道謝。
“不用客氣,不過相比之下,我確實更好奇你這位朋友說的話。”
“老夫是鱗瀧左近次,過去曾經是鬼殺隊的前任水柱,鬼殺隊從古至今一直致力于對食人惡鬼的狩獵,老夫的這一生亦是如此,不過老夫現在主要的工作是培養師,如同字面意思上一樣,就是在培養未來能進入鬼殺隊,與鬼對抗的劍士,富岡義勇和錆兔這兩個孩子是我正在培養的兩個弟子。”鱗瀧左近次說道。
“老夫自幼有一項特殊的本領,擁有超越尋常人的敏銳嗅覺,即便這片地方已經被一夜的風雪掩蓋了痕跡,但是老夫依舊能聞到這里散發著食人惡鬼的氣味,這只惡鬼的氣味與我生平所遇到的任何一只都不太一樣,他的氣味更濃郁,其實力恐怕非常強悍……”
鱗瀧左近次說著,目光落在埼玉身上,片刻后才繼續說道:“其中也有這位小師傅的氣味,昨晚上你和那只惡鬼確實發生過戰斗,能憑著肉身力量,不借用任何武器對付這種實力的惡鬼,小師傅,你確實很強。”
“不過,至于你說的用超度的方法將那只惡鬼度化升天這種事,老夫平生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那只鬼并沒有被你度化升天,而是逃跑了。”
鱗瀧左近次語氣篤定的說道。
“是這樣額,原來是被那個家伙逃掉了,當時看他自己爆炸了,我還以為已經被我超度了呢。”
埼玉這么一說,鱗瀧左近次面具下的神色頓時駭然一變。
猛然間,他想起了早年從鬼殺隊前輩口中聽到過的,關于最強殺鬼劍士繼國緣一的事情。
當年繼國緣一險些殺掉惡鬼始祖鬼舞辻無慘,但最終還是被鬼舞辻無慘逃脫。
當時鬼舞辻無慘就是用的自爆這種招數,才勉強從繼國緣一手里逃掉,從此銷聲匿跡。
想到這里,這一次鱗瀧左近次的情緒不復之前鎮定:“難道說,你昨晚遇到的是,惡鬼始祖鬼舞辻無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