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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緊急救援

  對著兩位滿面微笑地頷首之后,劉國言走出了這間壓制至極的審訊室,把這座看起來單調,實際上卻如同煉獄一樣的空間,還給了兩位。

  禁軍囚所里關押著數百位軍事重犯,其中不乏與異族通敵,甚至是異族的強大存在,這樣一座監牢的壓抑氣氛也遠不是普通百姓可以想象,而像劉國言這樣的統帥,卻專為這樣存在而生。

  空曠的廣場上有數十位身穿黑色甲胄的軍人正在巡邏,置身此地卻如魚在水的將軍踱步來到了空曠的場間,從懷中香煙盒里摸出了一根絕佳的“玉佳”牌香煙點燃。

  能夠在神經上產生出來某種神秘的夢幻感的煙霧深入肺腑,然后再變為淡藍色的煙霧從鼻腔之中噴出,將軍的雙瞳微微擴張開來,頭皮也滿是酥酥麻麻之感。

  “統帥。”不遠處一位鳩形鵠面,身高卻有足足兩米五,仿佛是根一棟燈塔的軍官沉著面色走來,目光不時地流轉向那間審訊室。

  這位軍官身上的殺伐之氣也恐怖非凡,顯然也是從殺場中爬出來的殺神。

  “這是二皇子殿下的意思,有什么問題,殿下頂著的。”知道這位自己推心置腹的軍官心里在擔憂什么,劉國言嘴角帶著在審訊室內一樣的淡淡笑意,話語卻滿是冰冷地說道,“這是皇室層面要考慮的問題,就算是我,也只需要執行。”

  軍官沉默不言,最終抱拳領命。

  遠空中響起了撲棱聲。

  一只九彩鸚鵡穿過了軍方的警戒,飛入了這高墻內里,帶著九道彩色的淡淡霞光,落到了劉國言寬闊的肩膀上。

  鸚鵡最終叼著一塊烤熟的五花肉,它的大腦袋一偏,將肉送入了劉國言的嘴巴里。

  這位和唐紙因為陳連環,而有了一道鮮為人知恩怨關系的統帥將肉嚼爛,咽入肚中,輕輕摸了摸九彩鸚鵡的腦袋,然后心滿意足地翻身坐上了身邊的那一頭妖獸。

  這頭妖獸乃是兇猛的妖獸——狼頭隼,這種妖獸每一只羽毛都仿佛是鋼鐵般堅硬,生長在高山懸崖的他們就算是從千米高空墜落,也不用擔心身軀會受到傷害。

  而就算有這么堅硬的羽毛,它的體外仍然披掛著金鱗衛的金色“霞晨黎光甲”,金光閃閃,霸氣斐然。

  特意來到此地,也已經完成了任務的劉國言凝望著場間的將士們,緩聲道:“一切照舊,演習的成果晚些時候傳遞給過來,今夜皇都里發生的重大案情大家都清楚了,也不需要多心,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本將軍還有要事在身,先行離開。”

  “遵命。”

  在軍人們一片異口同聲又如同洪鐘般的回應之中,威風凜凜的統帥劉國言騎乘著威風凜凜的妖獸,伴隨著地面的一聲輕微震響,化為了一道金色的光霧,陡然沖向了明月高掛的蒼穹,消失不見。

  黑壓壓的禁衛軍軍事基地的天空中,那座悼念著鎮安司副司首兼驅魔護法鐘炎的十方孔明燈悠悠旋轉著,明橙色的光芒在空中盛放,與將軍陡然所化的光霧,映襯成輝。

  場間的軍人們,面色肅穆無比。

  每天都會進行演習操練,今夜也不例外,而現在,演習的時間已至。

  黑壓壓的軍事基地四面八方適時地響起了戰鼓的聲音,這種沉悶的牛皮戰鼓聲交疊成了實質性的波紋,在空中擴散,形成出某種獨特的振奮人神經的曲律,場間即便有些困倦的將士,都頓時沒有了絲毫困意,甚至熱血沸騰。

  這是王朝著名的戰曲《戰歌行》,乃是五千年前滅妖帝一戰中,雪地神女親自以二十三座冰山作為鼓,冰雪為捶,創造出來的一曲。后來便被人們學習下來,在戰場上常常奏響,能夠起到鼓舞士氣,振奮人心的作用。

  此刻伴隨著鼓聲,道道象征著風神颶一風屬性神術的綠色神光,仿佛是云層一樣從一座座角樓里蔓延出來。

  綠色光芒飛快地在半空中連接成了一座龐然的云層,浪濤一樣涌動著,而在云層之中,根根王朝飛翼部隊的白色旗幟開始憑空飛揚。

  妖獸壓抑的喘息聲從基地后方的飛翼部隊升空場上響起,數百只單人騎乘的金甲戰鳶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了這片場地上,映滿了金光的盔甲,把整個雪白的起飛場照耀得一片輝煌。

  它們身上裝備著大量的兵器和術器,譬如可以發射數十公里,但是大小只有人小臂的術器——“夢琉璃風神炮”,譬如造價數十萬一柄的緊精乾坤槍……

  而后,一位位與它們朝夕相處,威風八面,同樣穿戴者金鱗戰甲的軍人們,騎乘上位。

  盤隨著指揮官的號令,今夜負責操練演習的飛翼部隊按順序沖天而起,在綠色的云層和旗幟之中穿梭,織出一道道金光,仿佛是在半空中形成的一座璀璨棋盤。

  軍方的飛行部隊的陣法之一——金絲云棋陣!

  沒有任何的叫囂和口號,但狂暴和不可挑釁的軍方威壓,無聲間讓這片巍峨大地,都寂靜無聲。

  飛翼部隊開始了操練演習,而這只飛翼部隊的都統,此刻正在那間冷冰冰的審訊室里。

  審訊室里聽不到外面的鼓聲,但是隱約能夠感受到,空氣之中所傳遞著的那股無比挑釁人神經的軍方冷酷和暴戾。

  神明在上,在土地上的人則也要有自己的力量,當年幫助始皇帝開天辟地的是軍隊,著五千年來,幫助王朝守業御敵的,仍然是軍隊。

  沒有哪個個體能夠挑釁軍方的力量,尤其是這樣的個體,還只有黃品階的時候。

  唐紙手中死死攥著秦林的短袖,強韌的布料在手指下破裂開來。

  因為秦林,也因為那位已經離開了囚所的劉國言將軍。

  軍方是沒有人敢招惹的,甚至軍方現在還要處理自己,而無論是舅舅還是自己的關系,自己和這支軍方之間,似乎已經締結下了解不開的梁子。

  唐紙的眼神中仍然沒有什么懼怕,哪怕明知道只要對方愿意,今夜他就將死在這里。這樣的表現加上之前戰斗中展現出來的本領,都讓秦林的眼神中,對這位他一直沒有多少接觸,但卻一直嗤之以鼻的少年,有了些許的改觀。

  只是這些改觀并不影響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因為長年累月的戰斗而骨節突兀的手環在胸前,一身夸張到了極點的肌肉在燈光下展現著它們那強硬的線條。

  “審訊還沒有結束。我提出的這么多疑點,你一個都給不出答案,但是現在你也清楚了,你必須給出答案,否則我就將撬出答案來。”

  望著少年這雙清澈的眼睛,回想起網絡上那些腦殘們對他的追捧,秦林嘴角蕩漾起了鄙夷的微笑,道:“你也不用指望著能夠揭發我今夜的所作所為,或者是出去和你的那些小粉絲大吐苦水,指責我的違反了王朝律法,看到這個了么?”

  他從褲兜中摸出了一個粉紅色的小包裝袋。

  粉紅色的袋子只有半個巴掌大,顯然材質并不普通,在室內唯一的燈光下散發著粉紅色的朦朧光彩,好像是鍍上了光輝的糖果。

  “這是軍方專用的靈藥——玉皮散,六年前剛剛出現,就拿了王朝里幾乎所有的醫療獎項,擁有著極其強大的外傷治愈效果,半個小時就能生效。我揍你揍得很痛很慘,但是都會控制分寸,揍完之后,半個小時你就將毫發無損。”

  秦林手指微微錯開,粉色包裝袋便崩裂開來,內里裝著的也是粉色的粉末,當即就像是碰到了水一樣在空中飛快地融化消失。

  唐紙立馬便能夠嗅到空氣中淡淡的甜味,而同時也飛快地感受到,自己臉上這塊很是疼痛的淤青,似乎痛感也在慢慢地消除。

  “我可以折磨你一整夜。”秦林抖了抖肩膀,斗志昂揚,“說錯了,我就是要折磨你,一整夜。不會打死你,但是,你保證,生不如死。”

  唐紙沒有回應,只是雙眼凝重地望著秦林,腦中思量著自己的處境,也思量著,舅舅的仇。

  就連審訊自己用以暴刑的處理方法都準備得有手段,軍隊行事都這么縝密,那他們殺舅舅的目的是什么?這個仇,又該怎么報?

  秦林不知道唐紙在思考著更深遠的問題,以為他是在軍方的軍威之下已經不知所言,冷酷地將粉色包裝袋揣回褲兜。

  仿佛一頭公牛一樣的輕輕地旋轉了腳步,嘴角露出猙獰的笑容之后,之聲軍靴和地面撞出啪嗒一聲,他再朝著唐紙悍然沖出。

  轟——

  兩人中央那張辦公桌轟然之間便再被撞翻。

  “國師駕到!”

  就在秦林的鐵拳即將轟上唐紙面門的時候,一聲傳報聲忽然響起在了秦林耳中的傳聲術器里,他這尊鋼鐵身軀,驟然間凝固。

  鐵拳距離唐紙的面門,不過只剩下一分米的距離。

  秦林瞇緊了眼睛,轉頭望向了審訊室的柵欄窗外。

  窗外所飄蕩著的淡淡白色神輝顯然只能來自尊神國教。

  他看了一眼唐紙,然后徑直走到了門口,一位軍人將一身干凈的軍裝遞到他身前,他將這夸張到駭人的身軀遮擋完畢后,便來到了空場。

  一輛雪白色的雙翼飛馬車停靠在場間,而在周遭,所有的軍人都虔誠地跪伏在地,即便是空中操練的飛翼部隊,也都全體停下來,所有單人戰鳶上的軍人們,紛紛行空中禮——半跪在戰鳶后背。

  禁軍囚所總理事官胡曉,也跪拜在前。

  “拜見國師大人。”

  秦林距離馬車還是五米時,跪拜在地。

  誰都知道今夜這位國師大人經歷了什么,所以誰都不會想到,這位偉大的國師大人,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特意來一次禁軍囚所。

  馬車內里沒有立馬響起聲音,里面這位上任快滿一年,但是在人們的感知力,仿佛只是剛剛上任的國師大人也沒有離開馬車的意思,在十多秒鐘的寧靜之后,那帶有一種神圣洗滌力量的聲音便從其中擴散出來:

  “聽聞你們扣押了唐紙。”

  秦林的額頭上兩顆汗珠沁出,心臟更是擔憂地抽了抽,抱拳道:“正是,末將是為了王朝安全著想,所以……”

  “你是?”

  秦林舔了舔干枯至極的嘴角,在審訊室內偉岸如天,但在貌美無雙,也崇高無二的國師大人面前,他感到自己無比渺小。

  “卑職,飛翼部隊第三部隊都統,秦林。”

  “唐紙和本座一樣,是今夜的受害者,不應該接受這樣的調查,且這件事怎么也輪不到禁軍囚所來管理的城督,即便輪到,也不該你飛翼部隊的都統來管。”

  冰冷的聲音讓眾多將士的額頭上紛紛滲出冷汗。

  “放人。”

  極端冰冷的兩個字落下之后,飛馬揮舞起來翅膀,這輛雪白的馬車拖載著出淤泥而不染的國師大人懸浮了起來,白色的光輝從馬車中透射而出,把更加神圣而讓人感到卑微的力量,灌滿了場間所有將士的靈魂。

  強大的秦林,手腳都有些輕微地顫抖,他深深地躬下了頭顱,“遵命。”

  今夜國師大人出現在這里,作為下屬的他都能明白更多的深意,他現在很想知道自己效命的二皇子殿下現在的想法,國師大人如果在這個問題上都主動站隊站在了太子殿下這里,那自己這樣的風雨浮萍,該如何抉擇?

  在兩位金鱗衛的護送中,唐紙走出審訊室。

  身上的傷勢果然已經痊愈了,用手摁壓受傷的位置,也只能感受到非常輕微的疼痛。

  那軍方的藥散力量果然強大,都不用自己動用那神秘力量,就把這些傷勢完全痊愈。

  唐紙迷惘之中來到了空地,緊跟著便看到了跪伏著的一位位軍人,還有那面對著自己時不可一世的秦林,當然還有場間那駕懸浮著的雪白色馬車。

  唐紙的眉頭微微一挑,馬車內里散發出來的白色神輝,也讓他立馬便知道了,出現的人是誰。

  “拜見國師大人。”他急忙躬身跪倒在地。

  我,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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