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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吾冀州劍刃之鋒

  冀州,鄴城韓馥的議事廳中,韓馥坐于上首,此時議事廳中烏壓壓坐滿了人,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異常壓抑。

  韓馥看著眼前桌案上放著的戰報,愁眉緊鎖。

  片刻后,有侍從上前來報:

  “啟稟州牧大人,張郃將軍回來了。”

  韓馥頭也不抬,說道:“讓他過來。”

  “諾。”

  嗡——

  在冀州的一幫文武官員之中頓時產生了一陣低聲的議論,此時所有人都知道華雄大軍已經兵臨并州,張郃應該在守衛壺關,防止并州的華雄趁勢西進。

  但眼下張郃卻回到了鄴城,一時眾人都摸不透韓馥的意思。

  冀州文官行列之中,為首的田豐和沮授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素來剛正敢言的田豐上前問道:

  “主公,為何將張郃將軍召回鄴城?”

  韓馥依舊頭也不抬,沮授悄悄拉了拉田豐的衣袖,這田豐才無奈退了回來。

  少頃,張郃邁著雄健的步子來到大殿中央,向上首的韓馥見過禮后,張郃明顯壓不住心中的質疑,向韓馥問道:

  “主公,為何要將壺關這險要之地交予外人?”

  一直盯著那桌案上的信函沒有開口的韓馥這才稍稍抬頭,向張郃問道:

  “什么外人?玄德公乃漢室宗親,手下又有關張二人勇猛善戰,將壺關交予他,吾放心。”

  韓馥說完,田豐馬上出言相勸道:“主公,壺關乃吾冀州咽喉,之前一直在張揚手里,現在好不容易落在吾冀州手中,又怎可輕易與人?”

  “何況那劉備素有大志,若是其生了野心,只怕吾冀州禍患將至。”

  田豐向來直言敢諫,說話也是心直口快,從來不會顧忌什么,因此這話從田豐口里說出來,即便是有些道理,但也不會怎么好聽。

  比如說當下,哪有作臣子的會在主公面前說出自己州郡“禍患將至”這種話?

  當下沮授害怕韓馥因為田豐說話難聽而同樣出列向韓馥勸道:

  “主公,元皓之言雖然有些言重,但其所說未必不是毫無道理啊,將壺關交予劉備,還望主公三思。”

  “什么言重?”

  田豐一聽沮授所言,頓時向沮授質疑道:“公與,你看不出劉備那人的野心么?怎會說吾言重?”

  沮授瘋狂地向田豐打著眼色,但是田豐絲毫不為所動,他依舊執意向韓馥諫言道:

  “主公,吾建議即刻派人過去換下那劉備,壺關之責重在防守,只需要遣一謹慎之將即刻,不需要劉備手下關張那種驍勇之輩。”

  田豐說完,眾人向韓馥看去,只見此時韓馥正雙手扶著額頭,雙眼緊閉,似乎是在極力克制著心中的情緒。

  漸漸地,眾人都明白了,韓馥桌案上那一封信函上一定寫著什么極為重要的事。

  “啪!”

  嘩啦——

  忽然,韓馥猛地一拍桌案,然后他站起身將身前的桌案掀翻在地,桌案上的竹簡、信函、以及一應書寫之物灑落一地。

  韓馥伸出手指著下邊一眾冀州的文武罵道:

  “當初你們讓吾與那曹操、公孫瓚聯合對付河東的徐晃,現在可倒好?華雄派駐在河東的徐晃沒除掉,華雄自己領著二十萬人殺過河來了!”

  “那并州的張揚連個屁都沒放,就拱手讓出了整個并州!”

  “呵呵,那公孫瓚平日里自詡什么白馬將軍,但是一遇到華雄立馬就軟了,軟了!”

  “還有那袁紹小兒,欺吾太甚、太甚!”

  韓馥生性暗弱,平日里以謙謙君子自詡,少有大發脾氣的舉動,此時冀州一干文武見韓馥居然當中掀翻桌案坡口大罵,頓時一個個心里都繃緊了弦。

  那此時正站在大殿中央的張郃也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剛剛所言沖撞了韓馥,因此一時間也不敢再多說什么。

  而沮授和田豐則從韓馥的話里聽出來了一些別的東西,韓馥所言前幾句并不是什么秘密,眾人皆已知曉,唯獨那最后一句,袁紹干了什么?

  當下沮授小心翼翼地向韓馥問道:“主公,不知那袁本初,做了何事?”

  韓馥大口喘著粗氣,片刻后,他平復了一下心緒,然后走到被自己掀翻的桌案之前,撿起那地上的一封信函,向著大殿上眾人扔了過去,說道:

  “自己看!”

  那信函被扔到距離張郃最近的地方,張郃最先撿起看了,信函上之字不過三五行,張郃大眼一掃,原本心平氣和的張郃看完那信函之后頓時雙目血絲遍布!

  張郃一下跪倒在地,向韓馥怒聲說道:“主辱臣死!那袁本初竟然如此欺辱主公,只要主公一聲令下,吾張儁乂愿領冀州甲兵為主公擒來此人!”

  韓馥背著雙手立在原地,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那冀州文武之中又走出一人,乃是別架閔純,閔純從張郃手中拿過那信函,看過之后一如張郃的樣子,向韓馥諫言道:

  “主公,袁紹此舉是在是欺人太甚,他那渤海原本就屬于主公治下,但袁紹卻絲毫不尊主公之令,之前主公敬他袁氏四世三公的名聲,但此時看來,這白眼狼是喂不飽的啊。”

  當下閔純將那信函與眾人一一穿越,這冀州的一干文武個個義憤填膺,但唯獨之前剛毅耿直的田豐和素有計謀的沮授沉默了下來。

  良久,韓馥問向田豐:“汝為何不言?”

  田豐一如既往的耿直:“主公雖然掌控整個冀州,那袁紹不過區區渤海一郡之地,但在吾看來,同那袁紹開戰,吾等想勝似乎有些不切實際。”

  韓馥忽然雙眼露出精光,他陰冷地說道:“哦?那依照你的意思,吾當如何?”

  田豐說道:“修書與那袁紹交好,同時大力發展軍力,主公治下之疆土、黎民勝那袁紹何止十倍?數載之后,那袁紹定然不是主公的對手。”

  聽田豐說完,韓馥又看向了沮授,說道:“公與,你可有話要說與吾?”

  沮授看著那書信上袁紹寫的“愿代公治理河間、安平二郡”幾個字,雙拳緊握,沮授雖然素有謀略,但其內心的剛勇之氣絲毫不亞于任何一個武將,當下沮授向韓馥說道:

  “主公,這袁本初欺吾冀州刀劍不利,那不如就適時的讓他看一下,吾冀州劍刃之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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