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的碎發在風中鉆進了陳遲的鼻子,陳遲多年沒有復發的鼻炎似乎又要被喚醒,陳遲努力沒有打出噴嚏。
葉子緊抱著陳遲,雙手操控著黏糊糊的呼叫器,飛行器還在原地旋轉著,幾縷藍色不知所措的亮著。
葉子不經意間看著陳遲漲紅的臉龐有些皺眉,“你對女人過敏啊?”
“你別說話。”
陳遲雖然在約德爾城民的眼中或許是個地地道道的小流氓,但是只有陳遲自己知道自己還是所謂的處女,不,處子之身,陳遲對著女人從來只有憧憬,從未如此接近。
這趴在身上的要是莎拉,陳遲的鼻血早就流干了。
葉子緊盯著那巨型脊髓蟲與呼叫器上的變化,咬咬牙。
“犀牛,打他的觸手!”
犀牛淡然一笑,利落的轉過槍頭,犀牛終于接收到了一個正經的任務。
莎拉還是使著上五手槍打著對面上繩子的脊髓蟲,脊髓蟲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數量也是壓制性。
剩下的賭徒們沒有上繩索,他們與莎拉飛吻著,這是浪漫的最后一個飛吻。
賭徒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與生命攔住了繩子前的一角,莎拉有些冷漠的看著那些賭徒,努力的爬著,咬著牙努力著,莎拉會記得他們的名字。
賭徒的名字會在莎拉新開的酒館里,出現在那些紅酒上,他們最喜歡喝酒了。
幾個剩下的DP輕攜手雷在十多個賭徒的手上掉了下來,炸出了一片天地,地上的脊髓蟲燃燒了起來,這是一股難聞的臭味,它催促著眾人爬行著。
犀牛的每一發A級拓荒者子彈都出奇的準,每打到一次那巨型脊髓蟲的觸手,葉子緊盯著的顯示屏都會重新亮起。
葉子屏住了呼吸,她相信自己的東西。
葉子艱難的移動著指尖,但是身下的陳遲似乎更辛苦。
陳遲不是上民,哪里有這么健碩的體格,更何況陳遲從來沒有鍛煉過,只是經常干架。
飛行器似乎有了動靜,往目標移動著,艱難的移動著。
狗熊哥譚的手槍撓著癢癢,有些熱,高臺上的狙擊手西蒙看見了那所謂的飛行器,西蒙已經知道了葉子的目的。
巨型脊髓蟲似乎受不了這些槍子的侮辱,重踏著娘炮步走了出來,葉子微微一笑,正好接近了那飛行器。
“犀牛!”
犀牛的眼神一刻不閉,槍子幾乎行成了一條直線,巨型脊髓蟲注意到了空中爬著繩索的陳遲一行人,它似乎很惱火,眼神里直視著開槍的犀牛。
并沒有注意到頭頂的飛行器。
葉子咬牙,就是現在了。
葉子的指尖按了下去!
天崩地裂,葉子慘叫了一聲,繩索的一段被爬上去的脊髓蟲咬斷,陳遲與葉子急速下墜。
葉子緊緊抱住了陳遲,陳遲的手拉著繩索,急速下落,最后一刻總算拉住了光滑的繩索。
葉子手上的呼叫器帶著所有人的希望掉了下去,摔在了很遠的地上,碎了。
犀牛拉住了莎拉,強力的左手拉住了繩子,只是緊咬著牙。
飛行器停止了轉動,掉落了下去,巨型脊髓蟲仰天長嘯……
游戲真的結束了嗎……?
葉子親眼見著那飛行器掉進了巨型脊髓蟲的口中。
一聲沉重詭聲的槍聲響徹了這棟大樓。
一顆槍子穿過了這長空,劃熱了這縷充斥著死寂的空氣……
槍子擊中了飛行器正中間的那嶄新的哥斯拉勛章,側滑出了火花,子彈穿透了飛行器,鉆進了那墻中。
火花點起了希望……
飛行器炸裂開來,巨響穿透天際,蘑菇云緩緩升起,巨型脊髓蟲的頭顱被炸了開,野火漫進了賭場,燃燒了所有。
美酒,撲克,骰子,一切的樂趣。
高臺上的西蒙收起了槍,嘆了一口氣,靠在了高臺的墻邊,帽子遮住了眼睛,狙擊槍手珍惜自己的眼睛。
狗熊哥譚身邊的小女孩坐在高樓邊上,蕩著雙腿,嘴里的泡泡糖又吹破了,糊在了櫻桃小嘴上,順便鼓了鼓掌。
葉子的心情低到了極點,今天的這一切幾乎全都可以歸咎于自己。
葉子強忍住了眼角的淚水,朝天看著,葉子看見了眼前的陳遲,陳遲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葉子了,甚是全身無力。
“喂……你沒事吧…?”
葉子趕緊拉住了繩索,陳遲的雙手拉出了一條深厚的傷口,似乎已經快刮到了骨頭。
葉子使著一個小女孩的全力將墜落的陳遲拽住。
“陳,陳……遲,你別死,別死……”
葉子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眼眶紅著,現在的陳遲如此的沉重,陳遲還保留著一絲意識,全身的血似乎都順著手掌深厚的傷口流出去……
“放手吧,你不欠我的。”
陳遲在風中飄散的聲音只有葉子能夠聽見……
繩子在被黑鸚鵡小隊拉著,犀牛在足夠的距離將莎拉甩了上去。
犀牛使勁全力爬著。
繩子繼續再往上前進著,葉子的手抖動著,指尖刻進了陳遲的手,手汗實在是太滑了,葉子不能放手。
不過葉子的手實在刻不進這堅硬的繩索,手在繩索上滑了下去,越滑越快。
葉子的手掉出了繩索……
千鈞一發……!
這是所有人應該愛上的成語。
犀牛強有力的右手拉住了葉子的手,葉子還是賭贏了,這是哥斯拉小隊第一次作戰,這就是小隊的魅力。
陳遲躺在了天臺上,黑鸚鵡小隊的一個老隊醫包扎好了陳遲雙手的傷口,陳遲失血過多,暫時暈厥。
犀牛靠在陳遲邊上的石墩上抽著煙,看著高臺上的那狙擊手,淡然笑了一聲。
“這些小朋友一個個的都是小老虎啊。”
狗熊哥譚拍拍屁股喝著烈酒,在口腔里搖了搖往陳遲臉上一吐,不過,陳遲沒有醒來。
“喂,你。”
葉子攔著那狗熊哥譚。
“小姑娘舍不得你的小男朋友啦?酒可是好東西。”
“來一口?”
葉子歪了歪眼,在陳遲一旁坐了下來,手上的傷口比陳遲淺了些,這甚至都還沒止住血,葉子發呆著,陳遲總算男人了一回。
小女孩拿了塊糖遞給了葉子,在小姑娘的眼里,最好的交易品似乎就是糖果。
小姑娘叫童靈靈,黑鸚鵡小隊的家伙們都喜歡叫她童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