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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舊人哭vs新人笑

  就在齊年和夏舞葉在酒吧里開心地聊天的時候,田雙雙正在自己的房間里哭。

  因為她剛才和哥哥田宏大吵了一架。說他太不地道了,是典型的公報私仇。

  本來快遞公司提出來的是一個對業主、物業公司、快遞公司都有利的方案,卻因為田宏的一己私利,置所有人的利益于不顧。

  田宏本來那天花了兩個小時把妹妹打發走了、又花了一個小時把陶思婭打發走了。本以為把兩個人糊弄過去之后就可以消停些,過上幾天清靜日子。結果田雙雙莫明其妙地又殺了一個回馬槍,今天和他大吵了一通。

  田宏非常生氣:齊年啊齊年,你這家伙實在是太壞了。不知道又在雙雙面前扇什么風點什么火呢,還攛掇她和我吵架。這明顯是正面戰場打不過,跑到后方來偷襲來了。偷襲就偷襲唄,你還找兩個女人來哭鼻子求情。這種卑劣的手段你都使得出來。

  齊年其實也冤枉得很。正是因為田宏是田雙雙的哥哥,所以自己和田宏開戰的時候,絕不會把戰火燃到田雙雙的身上,更不會燃到不相干的陶思婭身上。所以無論是田雙雙還是陶思婭說要去找田宏談,齊年都反對。這也是為什么兩人后來和田宏談過之后,一直沒有告訴齊年的原因。

  對齊年而言,快遞進關山社區的事情煩心歸煩心,但是倒也不是什么緊急到非得一天兩天解決不可。只是自己的網點還在虧錢、人手還不夠的情況下,把好幾個快遞員的力量都投在關山社區這個小小的區域,有些不劃算。

  每天在關山社區做無用功的情況,讓幾個快遞快遞員心態也特別不好。

  總之這幾天大家心里都不太愉快。

  齊年的不愉快在于,事情沒進展,整天瞎折騰;

  陶思婭的不愉快在于,好好一件事,結果辦砸了;

  田雙雙的不愉快在于,哥哥和自己漸行漸遠;

  田宏的的不愉快在于,妹妹和自己若即若離。

  就連陶進也不太愉快。昨天他和顧曉婷一起打一個BOSS的時候,當著顧曉婷的面死了兩回。真是英雄遲暮啊!游戲練得少,反應都沒有以前機敏了。

  還好顧曉婷揮舞著兩只板斧沖進魔群把陶進的尸體搶回來,給他復活了。人是復活了,可是裝備丟了。兩人只好沖回去奪裝備。結果沒有裝備護體的陶進又死了一回。又是顧曉婷沖回去搶尸體、奪裝備。

  拎著兩只巨大板斧的顧曉婷立在虛弱的陶進面前俯視著他,威風八面!

  一個大男人,要靠著女人養活。這日子沒法過了!

  田雙雙受了哥哥的氣哭了半天,不哭了。她想:自己家這么好的條件,阿年哥、陶進、思婭姐家條件那么差。為什么人家那么自信、那么獨立,而自己和他們比總是畏畏縮縮的。上高中時的那種自信到哪里去了?

  現在的田雙雙,正在經歷心態的變化。其實,她的心態變化在寸島這個快遞團隊里是最大的。

  最早當陶進來找她做快遞的時候,田雙雙因為在在家閑著沒事做,抱著找件事情做打發時間的心態;

  之后發現做電商、快遞營銷還挺有趣的,而且還受到很多人的追捧,有了些小小的成就感;

  再往后當快遞業務一次一次碰到瓶頸,而齊年帶領著大家一路披荊斬棘撞過難關的時候,就像是陶進說的打BOSS闖關一樣。不停打怪、不停升級,越來越喜歡這樣的感覺。

  而現在,田雙雙覺得自己雖然進步了許多,但是并沒有完全綻放出來。當然也不能說完全沒有綻放。做營銷、做網點裝修的綻放就讓人耳目一新。但這種綻放也就綻放了一下子,綻放過后又回到了原來的狀態。不像齊年哥那樣看起來淡定自若,其實是渾身上下打滿了雞血。有計劃有步驟地一步一個腳印的前進。自信而豪邁!

  關山社區確實是個頭疼的事情。但就像在群里阿齊哥安慰大家的那樣,這是我們業務發展過程中必然會碰到的磨難。只有歷經九九八十一難,才能取得真經嘛。

  田雙雙深受鼓舞。于是她從床上起來,抹干了眼淚去找陶思婭。

  田雙雙來家里找她,讓陶思婭有些驚訝:這個公主怎么會到平民家里來?

  田雙雙不是沒有去過平民家。她不去平民家,怎么做營銷?她只是沒有去過陶思婭家。

  田雙雙站在陶思婭的臥室里,兩人都有些尷尬。

  田雙雙沒有想到陶思婭家這么簡陋,就像是看到了別人的隱私,有些不自在。

  陶思婭沒有想到田雙雙不請自來,而且的確被田雙雙窺到了隱私,更不自在。

  “雙雙,真是稀客。家里沒有什么好招待的。不好意思。”

  “沒關系,思婭姐。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說一聲,我剛才和我哥吵了一架。關于關山社區的事。他的態度很堅決得很。我覺得他的想法很難再改變了。”

  “我理解。他就是那樣的脾氣。你也不用這么上火。這個事情和你沒什么關系,反倒是因為我的關系造成的。首先,讓業主委員會參與是我提的建議,沒想到好事變成了壞事。另外,你哥也是因為我的原因故意為難阿年的啊。”

  田雙雙說:“我哥也真是魔障了。以前從來沒有對別人這樣過。看來他的確是很喜歡你。”

  陶思婭說:“我知道啊。喜歡人這件事,得你情我愿才行。一個巴掌拍不響。你是他妹妹,我不好說什么。哪有這樣逼人的嘛。”

  田雙雙說:“我聽他說還要把仞市的房子賣了去魔都買別墅?”

  “是的。跟我說了兩回了。他這不是瘋了嘛,他的事業、人脈都在仞市,去魔都干嘛?就像你說的那樣,他是魔障了。你還記得上回那個污蔑你的事情嗎?想想挺可笑的。這么大人了,跟小孩似的。這一回關山社區的事,哪里像是成人做的事嘛。”

  “就是。”

  兩個原本在感情上對立的女孩就在這種不自在的環境中,取得了彼此的理解。和做事業的齊年比,她們兩人之間的斗氣才是過家家,太不成熟了。

  然而,她們的互相理解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齊年正在酒吧里和她們的一位勁敵縱酒高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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