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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醒了醒了

  馬秀英覺得在自家丈夫生死未卜時,與人交談中還在流口水這樣的事除了腦疾實在是沒有其他原因可以解釋了。

  “啥?師娘腦疾又犯了?”朱元璋驚訝地問。

  “對啊,我剛才在與師娘交談中,師娘只一個勁的嘆氣,后來我說話,她還走神,走神就走神吧,這走著走著,還流口水,你說師娘這不是腦疾犯了是怎么了?看來師父情況很嚴重啊,哎,這可咋辦,師父如今這樣,師娘又犯病了,平安又這么小……不行不行,你快叫上高師弟一起去看看師娘。”馬秀英焦急地說道。

  “好,咱馬上去叫高師弟。”

  沒多久,朱元璋和馬秀英就帶著高正信出現在了高凡與張冰房外,“師娘,您休息了嗎?”

  此時的張冰正在吃著炸雞,一聽朱元璋的聲音,忙是講口中的肉咽了下去,“元璋,有何事?”

  “師娘,咱聽秀英說您身體不適,讓高師弟來給師娘看看。”

  “身體不適?我哪里不適了?我沒問題,你們走吧,我要休息了。”吃個炸雞,咋就這么不順利呢?張冰瞪了高凡一眼,低聲說道,“都是你害的。”

  高凡無辜的搖了搖頭,“人家元璋夫婦是關心我們才這樣,你看別人有這樣嗎,你這個吃貨。”隨后又對高平安說,“平安,你去外面應付他們,你娘腦瓜子不好使。”

  “誰腦瓜不好使了?”張冰不爽道。

  “我,我,我腦瓜不好使行了吧。”高凡趕緊認慫。

  高平安領命后,便去了房門出,小心翼翼的將房門打開一條縫,小小的身體從縫里擠了出去,朱元璋馬秀英與高正信三人伸著腦袋還沒看清里面,門就被高平安關上了。

  “大師兄,大兄嫂,正信師兄。”高平安作了個揖,拉回了三人的目光。

  “小師弟,師父和師娘究竟怎么樣了?”朱元璋問道。

  “噓!父親與娘親都休息了,我們去書房說罷,正信師兄您忙了一天了,您去歇息吧,娘親沒有大礙。”高平安將食指放于唇邊,小聲說道。

  隨后,高正信便告辭離去,高平安也帶著朱元璋夫婦去了書房。

  進了書房,高平安就直直地走向主座,準備拿出點主人的架勢坐上去,奈何書房的主座有些高,高平安又覺得爬著上去有些不雅,便說道,“煩請師兄將我抱上去。”

  這滑稽的模樣讓馬秀英忍不住“噗呲”笑了出來,又忙是捂住了嘴。

  高平安在主座上坐好,一本正經道,“平安年幼,還請兄嫂不要嘲笑平安。”

  馬秀英連連擺手,“嫂子不是嘲笑,嫂子是覺得平安可愛。”

  高平安點了點頭,算是勉強認同了馬秀英的說法,清了清嗓子又說,“師兄與兄嫂關心平安的親母親,平安心中甚為感動,按理說此刻父親重傷,應當娘親料理家中一切事物,奈何娘親曾經……”說到這,平安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平安作為娘親的兒子,不應當說娘親的不是,不過如今這般情景,也不需平安過多解釋,所以此次才是平安作為家中代表來與師兄兄嫂交談,還請見諒。”

  “明白,明白。”朱元璋和馬秀英連連點頭,不由覺得這孩子真可憐,爹受了重傷,娘還腦子不正常,讓一個堪堪三歲的孩童來擔起一家的重擔。

  “如今家中這般,平安自是年幼,說話也沒有分量,家中的下人們也都在紛紛議論,此情此景,平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父親以前常說,自己這輩子最為看重的便是師兄您了,所以此次父親出事,平安便私自做主,讓師兄暫代父親管理家中一切事物,如今郭伯父也危在旦夕,平安自是明白師兄心力交瘁,可高家的事,還麻煩師兄看在與父親師徒一場的情分上,多勞累一些。”高平安說著,跳下了主座,站在朱元璋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朱元璋忙是扶起高平安,“師父如今的傷勢也都是為了救元璋,幫助師父,乃元璋分內之事,小師弟不必行此大禮。”

  “那平安便再次寫過師兄了,能請師兄再一次將平安抱上去嗎?”高平安又作了個揖,看了看朱元璋,又看了看主座。

  本來沉重的氣氛,被高平安這樣的舉動搞得有些哭笑不得。

  待高平安再次坐上主座后,朱元璋問道,“小師弟,元璋一直有個疑問,從元璋認識師父起,師父就一直是刀槍不入,這次為何會受如此重的傷呢?”

  恐怕這個問題,是所有見過高凡空手接白刃而不上一絲一毫的人都想問的吧。

  “父親曾練就了一身銅頭鐵臂的功夫,可父親這幾年都在為家中事務操勞,疏于練習,其實在月余前,父親就曾受過一次傷,不過只是小小的皮外傷罷了,但那一次師父便知道,自己身上的功夫已是不復往日了,不過好在父親還有些底子在,所以此次才沒有當場喪命,不過也傷及了肺腑。”高平安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原來是這樣,就是師父明知自己的功夫已不復當年,還要冒著生命危險救下元璋……”想到此處,朱元璋鼻子又有些發酸。

  “師兄在父親心中的分量與平安無異,甚至父親對師兄的感情更為深厚,平安年紀雖小,還未曾為人父,不過也覺得父親此舉,是情理之中的,師兄不必多想。”高平安安慰道。

  “師父的情,元璋記下了!師父絕非池中之物,此次定是能挺過去!對了,剛才你嫂子告訴咱,說師娘的腦疾也犯了,于是咱們將正信師弟請來為師娘看看,可小師弟怎讓正信師弟走了?”

  “娘親的腦疾,只有父親能治療,正信師兄今日也是辛苦了,讓他看也是無用,反而耽誤師兄時間。”高平安解釋道。

  三人又聊了聊,朱元璋與馬秀英告辭離去,高平安也回了房。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大早,便有人去了朱元璋的家中,“朱師叔,醒了!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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