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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朱元璋的”傳染病

  “你是不是傻?你不會橫著抱嗎?”高正信翻了個白眼,自己這弟子除了針法好,其他地方還真是個白癡!

  他也不知道自己讓這弟子來見師父師娘,究竟是對還是錯了。

  他知道,高平安之所以會抖,那是痛的,這麻沸散讓高平安渾身無力到眼皮都睜不開,雖對痛感也有一定的減輕作用,可不代表不會痛,別說這剛手術的地方被人這樣按壓拉扯著了。

  王成忙是換了個姿勢,將高平安橫抱在了胸前,繼續走向了主屋。

  “師父,師娘,小師弟的手術已經完成了。”高正信叩響主屋的門。

  高凡和張冰玥二人一直在屋內等著高正信這邊的消息呢,聽見門外的響動,高凡忙說,“來,抱進來。”

  隨后,主屋的門被推開,只見高正信和一個高大漢子一同進屋,高大漢子的手中抱著高平安,不用問也知道,這高大漢子應該就是高正信口中的王成了。

  “把平安放在這。”高凡指著沙發,示意王成將高平安放在沙發上。

  “哦,好的,師公。”應聲后,王成就將高平安平躺在了沙發上。

  高凡明顯看到高平安的嘴抽搐了一下。

  “平安的傷在哪?!”高凡克制著怒火。

  “回師公,小師叔的傷在背上。”王成渾然不知自己犯了錯。

  高正信在一旁只想逃了算了,可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再逃能逃到哪里去?還不如利索點,去將平安翻個身算了。

  所以在高凡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高正信就一個箭步向前,輕輕地抱起高平安,再將高平安趴著擺在了沙發上,再溫柔地將高平安的臉扶了扶,使得臉沒有陷在沙發里,而是側著對著外面,可以呼吸。

  “師父……王成他就是腦子轉不過彎,不過在醫學造詣上還是有天賦的,特別是縫針……”做完這一切,高正信瞪了一眼王成,示意他閉嘴,然后才戰戰兢兢地弓著腰對高凡說道。

  “縫針縫針縫針……一個大夫,就只會縫針嗎?醫者父母心,有這樣殘忍的父親嗎?”高凡本來就因為高平安的傷口一肚子火找不到地方發泄,又看到給自己兒子縫針的是這樣一個二百五,頓時將火都撒在了王成頭上。

  王成一個激靈,忙是跪了下來,“師公,徒孫該死……”

  “該死該死,那你就去死好了!滾!”該死這樣的說辭是最沒有意義的了,高凡自也不可能因為這點事就真讓王成去死,現在只想不看見這個二百五,眼不見心為靜。

  王成跪在原地,不知該做什么好。

  高正信一腳踢在王成背后,“師父讓你滾你還不滾?你還不謝過師父然后滾得越遠越好?”

  王成被高正信踢得一個趔趄,又忙是跪好,連連點頭,“謝師公,謝師父……”

  隨即便連滾帶爬的退出了主屋。

  高凡捂著額頭,默不作聲。

  “師父,王成他是第一次見到師父師娘,可能是緊張……”高正信還在為王成辯解。

  高凡擺了擺手,“不要提王成!從此以后都別在我面前提這個智障!我只想知道平安的傷勢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否嚴重?”

  “回師父,師弟的傷口深可見骨,按理說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理很危險,且現在又是盛夏,正是熱的時候,兩天來師弟的傷口都捂在衣服里面,還要進行高強度的訓練,這傷口應當會開始腐爛了才對……”

  說到這,高正信看了看高凡的神色,見高凡沒說話,他又繼續說了下去,“可師弟的自愈能力竟是驚人的強,那傷口已經隱隱有些結痂的現象了,不過弟子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

  說到此,他想起剛才高凡說過不要再提王成的名字,頓了頓才說,“讓弟子的那個智障弟子給師弟做了縫合手術,以師弟的自愈能力,想必過不了多久就能拆線了,拆線之后再靜養一些日子,便可痊愈了。”

  “不過師弟的自愈能力雖強,可也不能大意,弟子的意思是,明日最好不要讓師弟跟著大師兄一起去濠州了,等再過半月大師兄回來時,師弟的傷應該也好得差不多了,到時候再去也不遲。”

  高凡點了點頭,“好,那邊讓平安在家中修養半月,你每日里來看看平安的傷勢恢復情況,給平安定期換藥,拆線也需得你親自來,不要讓別人做這件事。”

  “好什么好!”高正信還沒來得及答應,張冰玥就怒吼道,“平安這次受傷還不是你出的什么搜主意要去那濠州的軍營里鍛煉,我就說這么小個娃,鍛煉個什么鍛煉,等以后ChéngRén了再去鍛煉也不遲啊。不去了,半個月之后也不去了!”

  “正信不是說了嗎,平安的自愈能力很強,這傷也沒什么大礙了,傷好了有什么不能去的?平安是一般的小孩子嗎?”高凡和張冰玥極少有分歧,可在教育孩子這一塊,分歧卻是最多的。

  高正信在一旁看著自己師父師娘又吵了起來,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開口,“那弟子就先出去了,明日再來看師弟。”

  可卻沒人搭理他,他也只得貼著門溜了出去。

  這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要是自己還在那里呆著,搞不好什么時候氣就撒自己頭上了呢。

  高凡和張冰玥完全沒注意到屋中少了一個人,還在為高平安還去不去濠州的事吵架,此時,只聽一個微弱的聲音說道,“爹,娘,別吵了。”

  高凡和張冰玥立刻停止了爭吵,這個時候外面天塌下來估計他們也聽不見,可自家兒子說話,卻能聽個清楚的。

  高平安喝下的麻沸散的藥效已經開始褪去了,他已能睜開眼,微弱地說上幾句話了。

  實際上,他全程都是清醒的。

  除了傷口太疼之外,還有就是他的意志力一直在強撐著不讓睡去,畢竟這不能控制身體的感覺已經夠遭了,所以是絕不會讓自己失去感官的。

  “平安,你醒了?你現在感覺怎么樣?”張冰玥忙是俯身蹲在高平安前,關心地問道。

  “娘,兒子……無礙,只是這藥效還沒過,渾身……無力得很。”高平安艱難開口。

  “沒事,無力就睡吧,今晚你就睡咱們屋里,不回那東屋了,有什么事你叫一聲我就好了。”張冰玥輕輕的拍了拍高平安的肩,似乎怕力氣太大,就會震著高平安的傷口一般。

  “不必了,兒子等……藥效過了,就回東屋……去休息,明日一早……還要跟著大師兄去濠州,免得……到時候吵著……爹娘休息。”

  “什么?!你明天就要去濠州?你這才做了手術,你去濠州干嘛?不僅明天不能去,以后都不去了,這事,我說了算。”張冰玥一聽高平安說明天就要走,頓時又覺得火氣上涌。

  高凡雖然覺得濠州還是要去的,可是明天就走,他也是不會答應的,“不行,明天不能去,要去也要等傷好了再去,你好好休息,什么都別想,我這就去給元璋說明天你不去了,順便也問問,我兒子糟了這么大的罪,他這個做大師兄的知道不知道。”

  其實高凡心中早有猜測,此時朱元璋應該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絕不會不處理高平安的傷口,而且今天高平安還要回家,他瞞著高凡夫妻二人也沒什么好處。

  高凡說罷,起身就出了門要去朱元璋的家。

  高平安實在是全身乏力得很,剛才說的話幾乎都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了,更別說去拉高凡了,只得眼睜睜地看著高凡出去。

  高凡進出朱家大門是不用通報的,而且他也不常朱家,畢竟他找朱元璋有事或者朱元璋找他有事,都是讓朱元璋來高宅的。

  高凡走到朱家大門口的時候,門口的護衛對高凡行了一禮之后便給他打開了門。

  鐘離縣朱家的管事是當初許多手下的一個小廝,自然是認得高凡的,見高凡來,忙是迎上前,“老爺,您來找朱老爺嗎?”

  “廢話,我不找他難道來找你嗎?他在哪?睡了沒?”高凡叉著腰,眼睛四下顧盼,找著朱元璋的影子。

  “朱老爺……他現在可能不方便。”朱家管事的神色有些為難。

  “不方便?他有什么不方便的?這天色還不晚,難不成他就這么有力氣找不到地方使早早的就去造人了嗎?”按理說,高凡只要要見朱元璋,朱元璋哪怕是已經睡了也要穿好衣服出來迎接的。

  要說不方便,那只能是在做不可描述的事了。

  管事也不是不經人事的小伙子了,聽高凡這樣說,自然知道高凡指的是什么意思,“老爺,不是這樣的,朱老爺正在和馬夫人不知因為何事,正在屋內吵得不可開交呢,屋內的東西打砸了一地,我們做下人的誰去都被朱老爺趕了出來,都不敢靠近,若是老爺沒什么緊要事,還是等明日一早再來吧。”

  不是朱家管事想對高凡下逐客令,而是他來朱家這么久,從來都是看到老爺和夫人恩愛有加,這樣吵架還是頭一回,實在是太令人心驚了。

  “吵架?”高凡想到飯桌上的事,猜測到夫妻二人應該是為朱元璋瞞著馬秀英的事而發生了爭執。

  按理說人家夫妻二人吵架,就算高凡作為師父,也不該插手,可事情是因他而起,他覺得他應該去幫著朱元璋解解圍。

  “我知道他們是因何而吵,沒關系,我去看看。”高凡說著,就邁步要去朱元璋的臥房方向。

  “老爺……”朱家管事欲言又止。

  “還有何事?”高凡只覺得這一天簡直太鬧心了。

  “小的,小的就不跟老爺一同去了吧?”朱家管事小心翼翼。

  高凡揮了揮手,“我自個兒去就好,你忙你的。”

  聽到了高凡的話,朱家管事才如蒙大赦,腳底抹油一般的逃離了現場。

  “朱元璋有這么可怕?”不過高凡也沒這么多時間去琢磨朱元璋了,他不信朱元璋敢對自己這個師父不敬?

  走到朱元璋的房門外,果然,聽到里面傳出了吵鬧聲,確切的說,是馬秀英一人的聲音。

  “不是說吵架嗎?怎么沒聽元璋說話?”高凡想著,叩響了房門。

  “滾!”房內終于傳來了朱元璋的聲音,還伴隨著一個茶杯砸向了房門處。

  “叫誰滾啊?”高凡開口道。

  隨后便聽見屋內安靜了下來,不多時,便有腳步聲朝門口走來。

  門被打開,開門的是馬秀英,“師父,不知這么晚來,有什么要是嗎?”

  門沒有完全被打開,打開的地方只夠容納一人進出,而馬秀英就剛好站在那個位置。

  “怎么?不打算讓師父進去坐坐?”高凡見馬秀英將門縫堵得嚴嚴實實,開口問道。

  “厄……元璋他身體有些不適,怕傳染給了師父,師父若有什么事,秀英陪同師父一起去廳堂,師父說給秀英聽后秀英再轉告元璋便是。”馬秀英的眼神有些閃躲,顯然是在說謊。

  “身體不適?傳染?吃飯時不還好好的嗎?這身體不適躲在屋內可不行,為師也粗通一些醫術,讓為師來給元璋看看吧。”高凡說罷,也不顧馬秀英的阻攔,直接推門進了去。

  馬秀英也不敢真正的阻攔高凡,只得讓高凡進了屋。

  只見屋內一片狼藉,而朱元璋呢,正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武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了一只眼睛。

  “元璋身體不適,不能給師父行禮,還請師父不要見怪。”躺在床上的那個“獨眼怪”開了口。

  “師父從來都不講那些繁文縟節這你是知道的,秀英說你生了傳染病,讓為師來給你看看。”高凡說著就要來掀開朱元璋的被子。

  “不必了!”朱元璋緊了緊被子,和站在高凡身側的馬秀英同時開口道。

  此話一出,又覺得對高凡有失尊重,又拖著長音加了一個“吧”字。

  高凡卻不理二人,直接伸手用力掀開了朱元璋捂著臉的被子,朱元璋力氣雖大,可也有他顧不到的地方,這一拉,朱元璋便有半張臉露在了外面。

  “這……”高凡看著朱元璋那半張臉,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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