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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張士信自宮

  三兄弟在聽到“鬼見愁朱元璋大炮”這個名字的時候,還以為是朱元璋的下屬們為了討好朱元璋而起的這個名字,心說怎么起這么騷包的名字,朱元璋也受得了嗎?

  這聽見高凡現場起名之后才明白原來是這個敗家師父起的名字。

  三兄弟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哥仨雖然特別想要這火炮,可這名字實在是……

  “師父,這火炮既然是專門為師兄制造的,弟子覺得這名字還是不要改的好,就以師兄的名字命名,以表對師兄的尊重,尊重。”張士德忙說。

  “這可不行,送你師兄的,就是你師兄的名字,送你們的那就是你們的名字,你們切莫要推脫,不要跟為師客氣啊,為師說過,為師是很疼弟子的。”高凡卻是不依。

  哥仨沒轍,張士德又說,“那師父準備送弟子們多少門火炮啊?”

  “什么火炮不火炮的,是‘天下我最大張士誠大炮’、‘千年老二張士信大炮’和‘小可愛張士德大炮’,嗯,這一路呢,為師對張士德最為滿意,那為師送你們的火炮就起名為‘小可愛張士德大炮’吧,家中的存貨也不多,這‘小可愛張士德大炮’,為師就送你們十門如何?多了,你們也不好搬運回去。”高凡心想,既然送給張家十門,就得給朱元璋配備二十門,哎,這都是鐵啊,都是錢啊,心疼啊。

  張士德想到反正火炮搬運回自己家里,叫什么名字還不是自己說了算?只要有了這火炮,那將來行軍打仗可謂是無往不利啊,雖然他沒親眼見識過火炮的威力,可別人描述起來就覺得簡直太帶勁了。

  “弟子在此謝過師父,不過,這授之于魚,不如授之于漁,鐘離縣距離高郵縣也不算近,這火炮也是耗損之物,弟子們總不能此次都來麻煩師父吧,且不說一路上的人力物力的耗損,就僅僅是師父為我們鑄造火炮耗費的鐵,弟子也是舍不得讓師父出的,不如師父將火炮的圖紙給弟子,讓弟子們自己去鑄造,這也讓師父省心不少,是吧。”

  “都說了,是‘小可愛張士德大炮’,你再這樣一口一個火炮,為師可要生氣了。”高凡佯裝不悅,“這圖紙給你們很簡單,不過咱們是師徒關系,總不能都是師父付出的吧,你們作為弟子的,也要有點誠意嘛。”

  張士德忙是從懷里拿出一沓銀票,這不僅有高凡之前給他的,還有一大半都是自己的,“師父,這是弟子的小小心意,還請笑納。”

  張士德一邊說著,一邊對自己的兩個哥哥使眼色。

  張士誠和張士信雖對高凡這類似綁架的行為很不爽,可想著有火炮,還是將手伸進了懷里。

  還沒等二人將銀票拿出來,高凡卻擺了擺手,“誒,小可愛,你這是什么意思?為師一向視金錢為糞土,難不成你們以為為師收你們為徒是看中你們的錢了嗎?”

  聽見高凡叫自己小可愛,張士德那長滿絡腮胡子的臉抽了抽,“師父,弟子不是這個意思,弟子知道師父對錢沒有任何興趣,不過這是弟子的一片孝心,弟子初入師門,也不知師父的喜好,這些銀子師父拿去,喜歡什么便買什么,這樣弟子也算心里踏實一些。”

  “你們不必如此客氣,等到了高家,你們自然就知道為師的喜好了,到時候再盡孝也不晚嘛。”高凡堅持不收這銀票。

  雖然這些錢,已經足夠幾十戶普通老百姓過一輩子了,可高凡不是那等鼠目寸光的人,這些錢,高凡可不是白給的,而是——投資。

  張士信性子比較急,從昨晚到現在他覺得他完全是被高凡任意擺弄,心里十分不爽,這還裝了一早上的孫子……哦,不對,是兒子一般的弟子,一聽高凡要給火炮他便覺得高凡只是嘴上承諾,而三兄弟的錢加起來近上萬銀票高凡00kxs居然都拒之門外,那他一定要的更多,到時候自己三兄弟以及江南的弟兄們不是高家的了嗎?

  張士信自然是不愿意的,加上張士誠一直在對他使著眼色,他又見高凡這樣白白嫩嫩的,一看就知道不是練家子,于是他趁著高凡和張士德說話的時候,從靴子里摸出一把短刀就架在了高凡的脖子上,“姓高的,你少給我耍花招,到了高家,我們這百來號人還不是都任由你處置了,這近萬兩銀子你都看不上,你怕是看上了我們張家的家業了吧!”

  張士德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他覺得高凡也不像是這等人,而且高凡從頭到尾都沒有傷害過他們,哪怕是在茶里下了藥,此時他們醒來也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適,再說,高凡若真是想要他們的家業,那這馬車上就不可能只有他們四個人了,難不成高家的人就沒想到自己三兄弟會出手嗎?

  高凡如此沒有防備,那肯定就是如他所說,他真將自己三兄弟當做弟子的,而且高凡看自己的眼神,也確實很慈愛啊。

  雖然“小可愛”這個稱呼讓張士德有些不適,畢竟自己比高凡還年長幾歲,人家畢竟現在已經是自己師父了,這是自己三兄弟當著幾萬弟兄的面三叩九拜認下的,所以也沒啥好說的。

  而自己的二哥卻做出這等動作,外面雖然有自己家的一百多弟兄,可高家的人是有兩門火炮的啊,只要一點火開炮,自己三兄弟立刻成了渣滓,那自家的產業還不是給了別人?

  “二哥,別沖動。”張士德出手阻止道。

  “別吵,你這個慫包,我聽你一口一個師父的聽得惡心。”張士信瞪了張士德一眼,隨即對著高凡說,“放我們走,今天這事,我們既往不咎。”

  “還是小可愛對為師最好。”高凡卻是一點也不害怕,還帶著笑臉,“士信啊,你這舉動,可是弒師啊,是大不敬的。”

  “老子那是喝醉了,醉話你也當真?你還真把自己當咱們哥仨的師父了?你有什么本事做我們哥仨的師父?”張士信語氣十分不屑。

  “士誠,你有什么想說的嗎?”高凡看著張士誠,依然一副長輩的模樣。

  “這……我這二弟啊,我從小就管不了他,我說什么他也不會聽的。”張士誠此時不想戰隊,他還想看看高凡是否有什么后招。

  高凡是真沒想到張士信這般沖動,張士信是比較真性情,可張家三兄弟沒有哪個是沒腦子的,不過高凡既然選擇自己單獨與張家三兄弟同城一輛馬車且不捆綁著張家三兄弟,他也是預計了這些情況的。

  看來這張士信還是太信任自己大哥了,被人當槍使了都不知道。高凡這般想著。

  “士信啊,那你說,要如何你才肯心服口服的做我弟子啊?”高凡還真有些憋屈,自己七個弟子,哪個不是哭著求著要拜自己為師啊,這還是第一次自己腆著臉非要當別人師父呢。

  但是高凡是一個合格的黨員,心地極其善良,見著了迷途的羔羊就忍不住想為人指點迷津,眼前這張士信歷史上可是被徐達給殺了的,現下成了同門師兄弟,高凡相信在自己人格魅力的感化下,自己的弟子們是不會自相殘殺的。這相當于自己又救了一個人啊。

  想到此,高凡覺得自己的靈魂似乎又高大了不少。

  “呵,心服口服?你若是愿意讓我一刀從這里劃下去,我就心服口服的認你作師父!”張士信的刀可是架在高凡脖子上的。

  “此話當真?”高凡挑眉。

  “二哥,萬萬不可啊!”張士德還真怕自己二哥這樣做了,若是真在這里殺了高凡是藏不住的!

  這里又不是自家的地盤,就算自己不顧那一百余自家士兵的死活,哥仨憑借著自己的身手,也不是逃不出去,可這事一旦傳了出去,名聲可就壞了。

  弒師這樣的名聲傳了出去,以后誰還來投靠?

  士兵倒是好招,可那些能將們卻是要看主子的名聲的,一個弒師的主子,將來成了大事,豈不是也會將自己的能將給殺了?

  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沒了能將,光靠自己三兄弟的能力想要得到天下,簡直是癡人說夢!

  可張士德此時又不敢貿然出手奪走張士信手中的刀,若是在搶奪過程中發生了什么意外誤傷了高凡怎么辦?而自己的二哥張士信這樣做又是不是有其他計謀呢?

  張士信根本不理會張士德說的話,而是對高凡說道,“男兒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說的話自然是當真的。”

  “那士誠和小可愛就來做一個見證,我就在這不作任何反抗,讓士信的刀從我的脖子上劃過去,士信將來就得心服口服的將我當做師父,除了士信,還有你,士誠。”高凡看著張士誠,似乎在他脖子上的刀就是一塊豆腐似的。

  “二弟,不要再跟高公子在這樣的玩笑了,回來坐好,馬車顛簸,若是不小心傷著高公子了怎么辦?”高凡越是這般勝券在握的樣子,張士誠心里越沒底,難道高凡還有什么殺手锏不成?

  雖然張士誠相信自己的弟弟能輕而易舉的劃開人的脖頸取人性命,可萬事都不能保證十成的把握,若是這一刀下去高凡沒死,自己兄弟幾人是高凡徒弟這事不就坐實了嗎?

  之前拜師還可以推脫給酒,放下面子做一回小人不承認,可總不能次次都做小人吧?

  有的時候人的嘴吧,有些話就是不能亂說,張士誠剛說了馬車顛簸,這車內就劇烈的顛簸了一下,應當是路上有個避不開的大坑。

  平時這樣顛簸一下到還好,可此時張士信的刀離高凡的脖子不到半寸。

  饒是張士信反應迅速,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收回了刀,這刀刃也劃在了高凡的脖子上。

  高凡也沒做好準備,這布甲只能保證他不受傷,不能保證他不痛啊,這一刀下來,疼得高凡“啊”的一聲,也讓張家三兄弟徹底傻眼了。

  “師父!”張士德首先沖到高凡面前,“您沒事吧?”

  馬車外面的人也聽到了車內的聲音,剛才的顛簸加上高凡的嚎叫,馬車外的人自然以為是因為顛簸傷到了高凡。

  高凡所乘坐的馬車是高六八親自駕駛,他立刻拉緊了韁繩,讓馬停了下來,并大喝一聲命令車隊停止前進。

  隨即跳下馬車,從后面打開車門,“老爺,怎么了?”

  正好就看到了撲在高凡面前傻眼的張家三兄弟,以及張士信手中拿著的短刀。

  “無礙無礙,剛才我正在睡覺呢,馬車顛簸讓我從夢中驚醒,嚇了一跳罷了,你看,我這三個徒兒多關心我,看我嚇醒了,立刻就來問我有沒有事了。”高凡笑著揮了揮手。

  “那這刀……”高六八指了指地上的刀,目露兇光的看著張士信。

  他才不管張士信是什么人呢,只要傷到了自家老爺,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要拼命。

  “哦,這刀啊……”高凡看了一眼張士信。

  這眼神讓張士信打了個寒戰,高六八那要吃人的眼神都沒讓張士信為之動容,偏偏高凡這帶著笑意的眼神令他毛骨悚然。

  只聽高凡又緩緩開口道,“這不是士信見我收了驚嚇,覺得是他這個做弟子的不對,便要揮刀自宮,以此謝罪嘛。”

  “啥?”張士信聲音都有些啞了,此時,高家的護衛全都聚齊在馬車門前,個個手上都拿著火銃,似乎自己只要稍有不對,就要將自己給打成篩子。

  可是,士可殺,不可辱,他寧愿被打成篩子,也不愿意自宮的。

  “師父,弟子們的確有錯,沒有伺候好師父,可師父是否能念在師徒情分上,寬恕弟子們這一次吧。”張士誠一聽要自家弟弟自宮,這高公子也不叫了,立刻又改口叫回了師父。

  “是啊,師父,寬恕弟子們這一次吧。”張士德也開口道。

  “好吧,既然是小可愛說的,那為師便不計較了,還有啊,你說你玩什么不好,要玩刀呢?來,乖,把刀放下,不然要是馬車再顛簸一次,傷著你們自己了就不好了。”高凡說著就將張士信手中的刀拿走遞給了高六八,“六八,沒事了,繼續走吧,本老爺可是想家得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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