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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關于商稅的問題

  齊飛不置可否,“總之高公子與別人不同,沈掌柜對小的固然很好,可高公子給小的的卻是尊重。”

  “尊重?”這兩個字似重錘一般的擊在高凡的心里,“那你喜歡被人尊重的感覺嗎?”

  “小的肯定喜歡啊,誰不喜歡呢?那些讀書人讀書,不也是為了考取功名嗎,有了功名就能做官,當官了自然就能被人尊重。若不是這般,誰愿意當官呢?”齊飛點頭道。

  “那你剛才為何又說商人好?”高凡又問。

  “盛世科舉三年也才一次,天下讀書人這么多,又有幾個人能入朝為官?更別說現在亂世了,這科舉時有時無,讀書沒有出路了,經商自然是最好的。”齊飛癟了癟嘴。

  “對了,我記得剛才我在問你,你覺得商人對國家有什么好處,你還沒回答我呢。”高凡又將話題回到了原來的點上。

  “朝廷的錢是哪里來的?還不是征收賦稅而來,大部分都靠糧食收稅,可遇到收成不好的時候,朝廷還要收稅,就會造成民不聊生,而如果賦稅重在商稅呢?”齊飛反問。

  “如今的商賈幾個不是和官員勾結,士紳勾結的?這些商人賺了錢,又不繳稅,朝廷自然是看不慣商人的。”高凡倒是對這齊飛有些另眼相看了,連商稅都能想到,只是想法還有些天真,不過出發點卻是很好的。

  “這不是商人的問題,是朝廷的問題,是朝廷對官員們監管不力,商人能掀起多大的浪?若是朝中為官者個個清正廉潔,商人也本分經商,還能有這些事嗎?”齊飛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哈哈,你膽子倒是大,還敢議論朝廷。”高凡笑了笑,“如今在這蘇州府,朝廷形同虛設,張士誠在這里自設小朝廷已經人盡皆知,而你們沈掌柜和張士誠關系這般好,這不也是官商勾結嗎?”

  “高公子,小的不是這個意思。”齊飛臉一下變得煞白,“若是將張大帥的勢力比作朝廷,那我們沈掌柜就是為朝廷繳納賦稅最多的商人,若是以商稅十稅一還計算,我們家沈掌柜還不止繳納這么多呢。”

  “那你的意思是,張士誠胃口大,壓榨你們沈掌柜咯?”高凡又甩出了一個送命題。

  高凡的問題是一個比一個刁難,齊飛有些后悔自己一開始打開這個話題了,果然是言多必失啊,“高公子,小的不是這個意思……”

  他覺得自己說得多,錯得多,干脆閉嘴算了。

  高凡見齊飛這樣,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我就是逗你玩呢,好了,咱們吃飽了,也暖和了,繼續陪他們逛吧。”

  高凡起身,留了五十個錢在桌上,便走向了張冰玥他們的方向。

  身上帶著零錢,是高凡一直以來的習慣。

  那些電視劇里動不動就十兩銀子不用找了,高凡覺得都是智障。

  “冰玥,買了什么?”高凡走到張冰玥身邊,看著后面提著大包小包的許多和高六八的時候,還是不禁感嘆了一下女人的購買力。

  “好看嗎?”張冰玥指了指自己耳垂上吊著的耳環,又抬了抬手給高凡看自己的新手鐲。

  “好看。”高凡點了點頭,“這耳墜雖然做工一般,但是款式卻是別出心裁,戴在你的耳朵上,別人還以為是故意用了什么新式的工藝呢。這手鐲看似簡單,可它正如你人的品質一般,簡簡單單,沒有心機,雖已是兩個孩子的娘親,心卻依然如同少女。”

  許多本能的想掏懷里的小本本,可奈何手上東西太多了,根本騰不出手來,只能皺眉嘆息又錯過了記錄這一段經典語錄,只能靠自己的腦子盡量記住了。

  “你是在哪里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張冰玥嘴里這樣說著,臉上卻掩飾不住欣喜之色,哪個女人不愛聽人夸獎呢,而且都還夸到了點子上,不是敷衍的隨便說“好看”。

  “這個不需要學吧?將自己所見到的最直觀的感受說出來還需要學嘛?”高凡一臉無辜。

  “說不過你,對了,我還買了不少繡品呢,只是這街邊賣的東西,做工都一般,但是也有很多值得學習之處,回去我給你看。”張冰玥指了指許多和高六八提著的大包小包,想必這些就是那些繡品了吧,她想了想又說,“算了,你對這些也不懂,也不敢興趣。我剛才看到你和齊飛在路邊吃餛飩,你是給他說了什么嗎?”

  張冰玥時最了解高凡的,絕對不可能只是單純的為了吃一碗餛飩,肯定是有話要和齊飛單獨聊聊。

  “沒什么,就隨便聊聊。”畢竟張冰玥所在之處是鬧市,人多口雜,這些話肯定不好在這里說的。

  剛才的餛飩小攤總共就兩個桌子,還只有高凡和齊飛這一桌客人,高凡自是可以和齊飛暢所欲言的。

  張冰玥點了點頭,“嗯,今天逛得也差不多了,主要是看他們手上也拿不了更多的東西了,反正咱家離得也不算遠,以后再來逛吧。”

  張冰玥其實還有些意猶未盡,但是看著許多和高六八,實在是有些不忍心。

  而這句話也引來了許多和高六八如蒙大赦的感激表情。

  從桃花苑出來到回去,只不過用了一個時辰不到,張冰玥倒是大豐收,而高凡與齊飛的談話收獲也不小,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好在這一趟并沒有出現什么不可控的事件,也讓沈萬三和張士誠三兄弟放下了心來。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大早,高凡一行人便乘坐馬車出發回去了。

  “師父他老人家平日總是睡到正午才起,今日起得這么早,會不會不舒服呢?哎,師父這才剛走,我心里竟是有些掛念師父。”看著遠去的馬車,張士誠竟是生出了一絲別樣的感覺,他站在原地,喃喃自語著。

  “大哥,我也是。”一向沒心沒肺的張士信也點了點頭,“和師父接觸越久,我越是能從師父身上找到父親的影子,特別是他昨日發脾氣的時候,他看似在發脾氣,實則是在護著我們兄弟三人啊!”

  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張士德突然大哭了起來,“哇——大哥,二哥,不如我們也跟著師父一同去濠州吧!反正營里有呂珍坐鎮,料想也出不了什么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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