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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宋軍二次北伐(一)

  次日梁興剛吃過早飯,牛三就跑來了“郎君,易州跟涿州有異動,這兩地的守將有向朝廷投降的跡象。”

  梁興接過信看了看道“好,某知道了,這個高鳳跟郭藥師想要投靠朝廷,看來天錫帝的死再加上金軍的進逼讓殘遼崩潰在即啊,燕云漢官們開始尋找退路了,牛三,讓我們的人繼續監視,一有異動馬上向某匯報。”

  牛三答道“是,屬下這就去。”

  梁興說道“等等,某這就寫一封信,你馬上給大人發出去。”

  牛三抱拳道“是,郎君。”

  此時的大宋北方邊防要塞瓦橋關、益津關、淤口關等三關下已經聚集了二十萬大軍,瓦橋關在雄州,益津關和淤口關都在霸州,一個在東,一個在北,成犄角之勢。這三關地帶,曾是大宋屯兵防御北方遼國鐵騎南下的重要區域之一。

  由于第一次北伐的失敗,童貫對于這一次的北伐非常重視,再加上遼國天錫帝已死,而金軍也在向幽州逼近,造成遼國局勢處于崩潰邊緣,特別是易州跟涿州的漢官守將傳來了投降的意愿,這些都讓童貫對這次北伐信心十足。

  不過這次北伐童貫不打算親自親自領兵前去,而是要在河間府遙控指揮大軍,這樣以避免出現上次北伐失敗狼狽逃竄的場面,童貫已經上奏宋徽宗趙佶,任命劉延慶為這次北伐軍的都統制在前線全權指揮大軍,上次北伐雖然因為劉延慶輕敵造成了失敗,但是劉延慶畢竟是童貫的親信將領,在上次北伐失敗的消息傳出去后,童貫為了包庇劉延慶讓種師道頂了罪。

  可是,劉延慶對這次受命為都統制,心情有些復雜。一方面,他覺得這是一個洗刷恥辱的好機會。如果這次舉兵北上能夠獲勝,那么自己不但能洗刷恥辱而且在軍中的威望也會大大提升。可另一方面,他又覺得這仗不好打。作為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將,他清楚遼軍的優勢在于騎兵,特別是經歷過上一次戰敗后他的感觸頗深,宋軍沒有強大的騎兵,單靠步兵的血肉之軀來抗擊金戈鐵馬,恐怕很難獲勝。他覺得,對付遼軍,必須要更加小心。

  其實不光劉延慶擔心,就是朝中大臣也擔心,上一次北伐戰敗雖然童貫事后封鎖消息,但是紙是包不住火的最終戰敗的消息還是傳了出去,所以自從宋徽宗決定再次北伐后,在大臣中引起了巨大反響,有的支持,也的有反對。

  從政和五年趙良嗣獻策開始,宋朝高層關于收復燕云問題的爭論就一直沒有中斷過。童貫、蔡京、王黼等是支持派,鄧洵武、鄭居中、李邦彥等是反對派,宋徽宗一直站在支持派一邊,于是產生了宋金“海上之盟”。不過自從上次北伐戰敗后,蔡京對于收復燕云的態度變得有些不積極,這讓宋徽宗有些不高興,于是宋徽宗拜王黼為相,積極準備出兵北上,而把蔡京晾在了一邊。

  現在,對于出兵北上的是與非,大臣們爭論的越來越激烈。為了統一思想,避免擾亂軍心和民心,在王黼的一再請求下,宋徽宗下了一道嚴厲詔令妄議此事者,必罰無赦!

  大臣們都被震懾住了,均閉口禁言。唯獨有個朝散郎宋昭敢于仗義執言,毅然上書反對再次出兵燕云。

  他在奏章中寫道“臣聞犬戎之性不可以結信義,他們去來無定,叛服不常。陛下自即位以來,御戎之術實為上策,遼使之來,宴犒賜予,恩數曲盡,因此,他們懷德畏威,向風慕義,稽首稱藩,介胄之士,橐弓偃息,黔黎之民,鼓腹詠歌。歷觀三代以來,傾心悅服,至誠面內,莫如今日,實太平希世之盛事也。

  比者,王黼、童貫力引狂生李良嗣、董才之徒,妄興邊事,致煩宸慮,遣大臣提重兵,久屯塞上,倉廩府庫為之一空,官卒民兵死之無數。財用尚可復全,死者何以復生?王黼童貫欺君罔上,蠹國害民,罪不可赦,臣愿斷此數人頭以謝天下,不惟慰安燕人之心,使之明知陛下德音,無復猜忌,謹守盟好,亦可使其余妄興邊事之奸臣賊子有所懲戒。

  李良嗣、董才皆北廷叛臣,心懷怨望,故附會邊臣,撰造虛語,欲假中國之勢,以復私仇耳。實兩朝之奸賊,豈復忠義之可望哉!

  今女真剛勇善戰,席卷北國,遼人全力相攻尚不能勝,儻與之鄰,則將何術以御之?滅一弱國而與強國為鄰,恐非中國之福,徒為女真之利耳。異日,女真決先敗盟為中國患,必矣!此理之必然,事之必至,雖使伊周復生,不能易此議也。臣又聞兩國之盟,敗盟者禍及九族。陛下以孝理天下,其忍忘列圣在天之靈乎?陛下以仁覆天下,其忍置河北之民于涂炭之中而使肝腦涂地乎?

  宋徽宗對宋昭的上書反對很生氣,王黼對宋昭此舉更是恨得咬牙切齒,他向宋徽宗建議道“此人必須斬殺,斬殺宋昭,可以殺一儆百,看誰還敢如此狂妄不敬!”

  宋徽宗生氣歸生氣,腦子還很冷靜,他說道“還是不殺吧,一介書生,殺之無益,將其除名編管,令地方官嚴加管束。”不久,宋昭便被開除公職,枷項押送海州。

  關于宋昭的消息幾日后便擺到了李昕面前,李昕感嘆道“宋昭此人倒是個明白人,也是個難得的人才,就是性子有點軟,對異族有些畏懼,這是整個大宋多數文人墨客的通病,畏異族如虎,生怕與異族開戰,想想也是,大宋自開國以來,無論是對夏國還是遼國交戰次數都不少,然而并沒有占到什么便宜,還耗費了無數錢糧跟人命。”

  梁紅玉白了李昕一眼道“是是是,就官人不怕。”

  李昕伸個懶腰道“怕解決不了什么問題,有時候越怕人家越欺負你,我們漢人啊現在就是太軟了,漢唐時期的狼性都在大宋這一百多年里給磨沒了,我以后啊一定要把我們漢人失去的狼性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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