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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宋軍二次北伐(二)

  梁紅玉提醒道:“可是官人別忘了,我們老祖宗可留下一句名言“國雖大,好戰必亡”。”

  李昕說道:“是,可是后邊還一句“天下雖安,忘戰必危”,大宋自從澶淵之盟后跟遼國承平百余年,這百余年間除了在西北跟夏國偶爾打打仗,也就沒別的戰事了,然而這和平的時間長了很多問題也就顯現出來了,看看現在各地的宋軍的戰力就知道了。”

  梁紅玉反駁道:“那官人的意思是和平的時間長也有錯嘍?就該窮兵黷武是吧?”

  李昕擺擺手道:“我不是這意思,夫人莫要抬杠,總之大宋的問題太復雜了,禍根可以說從開國的時候就埋下了,現在已經爛到根子里沒救了,不說這個話題了,夫人給高平回封密信,讓他派人密切注意宋昭的動向,宋昭可能會被朝廷除名,看看有沒有機會把宋昭一家綁來,這個人才調教好了也是可以用的。”

  梁紅玉點頭道:“是,官人,奴家知道了,官人就不會把人家請來,非要綁來。”

  李昕嘆息道:“我這也是沒辦法啊,你家官人現在又沒什么名望,在大宋只是個七品知縣,干的還是殺頭的買賣,人家憑什么跟著我,人家躲我都來不及呢,還會投靠我?而我又需要人才,所以只能綁來再說了。”

  梁紅玉揶揄道:“是是,官人不光綁人才,還綁女人。”

  劉延慶在臨出發前去河間見了童貫一次,童貫囑咐道:“從上次北伐情況來看,遼軍主力尚存,戰斗力依然很強,不可輕易與之交戰,要穩扎穩打才行,現在大軍已基本集結,兵分兩路,一路駐扎在古城,另一路駐扎在廣信軍。你兒子劉光世已經去廣信軍了,你就到古城去吧。”

  劉延慶答道:“是,媼相,末將明白了。”

  童貫又說道:“你帶兵逼近易州跟涿州的時候要注意,這兩地的漢官有投靠我軍的意向,你可提前與他們聯系。”

  劉延慶抱拳道:“末將記下了。”

  辭別了童貫,劉延慶便回到了軍中,到了軍中劉延慶第一時間叫了幾名侍衛就去白溝河探查敵情了。只見河對岸遼國很安靜,偶爾能見到遼軍哨兵來回走動。劉延慶初步判斷,遼軍主力已經后撤,他打算派兵過河試探一下。

  次日清晨,劉延慶派遣手下將領,趁著河上有濃霧彌漫作掩護,領兵渡河,將駐守在橋頭堡里的數十名遼兵一舉俘獲。經審問,這才知道,由于連續幾個月白溝河界沒有警情,遼軍主力的確已經后撤,只留下一小部分兵力駐扎在新城。劉延慶對此很高興,這證明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蕭干和耶律大石等遼國大將,早在耶律淳病重之時,就已帶軍回燕京去了。后來,耶律淳去世,他們又忙著結謀策立蕭后,便無暇來白溝。目前,在宋遼邊境線上承擔防守任務的,是西南路副都統牛欄監軍蕭遏魯,他手中兵力很有限。

  蕭遏魯駐扎在新城,他還沒發現白溝河南岸古城一帶的宋軍,他只知道廣信軍已經有宋軍進駐。由于兵力不足,他便將當地奚族和契丹族村民鄉勇組織起來,在廣信軍一帶不斷騷擾宋軍。北伐軍副都統制、西路軍都統劉光世年輕氣盛,他命令手下戰將率兵出城迎戰,大獲全勝。

  童貫得到消息后十分欣喜,立即上奏朝廷,給劉光世請功。宋徽宗聞訊大喜,下詔提拔劉光世為威武軍承宣使。承宣使是武官加銜,僅比節度使低一級,已經屬于高級武官序列了。

  劉光世這年三十三歲,他是以蔭補入官為三班奉職,累升領防御使,郎延路兵馬都監。宣和三年,跟隨父親劉延慶鎮壓方臘起義,憑借戰功升領耀州觀察使、鄜延路兵馬鈐轄。

  雖然劉光世此次出城迎戰大獲全勝,但是童貫似乎對于把二十萬大軍全部交給劉延慶父子還是有些不放心,不久后,童貫便將華州觀察使楊可世又調去駐守安肅軍。

  就在大宋北伐軍初獲小勝之時,宋徽宗接到奏報,說兩名金國使者已跨海到達登州。宋徽宗很高興,他覺得金使來的正是時候。這幾天,宋徽宗正與王黼商量,是不是應該遣使去金國,通報大宋已出兵北上之事。

  王黼建議,可派人將金使送到河間府,同時,再派人去通知童太師,讓童貫在河間接見金使,以弄清金使此來之目的。然后,再安排金使來京,宋徽宗同意。

  金國此次派遣的兩位使臣是勃堇烏歇和高慶裔,其中以勃堇烏歇為正高慶裔為副,二人見過童貫后于九月三日抵達東京。

  宋徽宗令徽猷閣待制趙良嗣和起居郎檀棹,為正副館伴使。趙良嗣和檀棹趕緊出城,將金使接到班荊館安歇。中使李琮和童師禮,奉旨在班荊館設御宴招待金使。班荊館坐落在東京北郊的陳橋驛,就是當年宋太祖趙匡黃袍加身的那個小鎮,距離京城約有四十里路。

  班荊館雖然設在郊區,但館舍建筑、食宿條件、服務水平等,與設在京城的其它館驛相差無幾。

  烏歇是個女真人,高大魁梧,濃眉大眼,性格豪爽,他覺得班荊館很不錯,青磚碧瓦,雕梁畫棟,亭臺樓榭,令他目不暇接。

  慶裔是渤海人,他對宋朝文化很熟悉,頭腦也很精明,與趙良嗣算是老相識,故他對這樣的安排并不太滿意,他面色不悅的對趙良嗣說道:“按照大宋舊例,北國來的使者,不是都安排在都亭驛嗎?為何將我們安排在京城之外?你們這分明就是在輕視我們。”

  都亭驛坐落在東京城最繁華之處,是東京規模最大、條件最好、接待規格最高的國賓館。以前,主要是用來接待遼使。高慶裔認為東京城里有驛館不安排,卻偏偏要安排他們住在京城之外的驛館里,這分明就是在輕視作為大金使者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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