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悠并不驚訝,這兩人的反應很正常,是個思路清晰的人都會選擇離開,他們沒有出手搶奪忘憂鈴已經算是仁義至盡。若是要留下來與她共患難,才會讓人覺得居心叵測。
“留下來保護我,我有辦法讓忘憂鈴震動不被發現,并且傳承開啟那日,可以確保我們進入遺跡之中。”
吳悠平靜道,似乎并不覺得自己提的要求有些突兀和不合理。
“不要以為你長得好看,就可以提出無理要求,本真人是不會同情心泛濫的!”
田大福無情拒絕道。
“我用忘憂經換!”
吳悠道。
“這……”
胖子猶豫,忘憂經可是帝經,雖然殘缺,但他有些心動。
“我知道如何得到完整忘憂經!”
“成交!”
胖子聽到這句話后,再也不猶豫,想也不想,一口同意,富貴險中求!帝經不搏何時搏!?
“你呢?”
吳悠看向林陽問道。
“我也留下來。”
林陽道,他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不管吳悠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忘憂大帝的傳承就足夠讓人心動。
“下一次,忘憂鈴將在何時響起。”
胖子問道,既然答應留下來,那么就要解決當下首要的關鍵問題。
“不知道,典籍里不曾記載這一段。”
吳悠搖頭道。
“那你有什么辦法讓忘憂鈴不響?”
“我們三人輪班,將忘憂鈴的鈴芯定住,不讓它震動。”
吳悠將心中所想之法道出。
“真的能定住?你試過?”
胖子有些懷疑,忘憂大帝留下開啟傳承的手段,能夠隨便被人定住?
“忘憂經中有一段專門御動忘憂鈴的法訣,我可以傳授給你們。”
吳悠認真道,她覺得可行。
田大福不再說話,這不就等于先傳授一段忘憂經么,這要是還有意見,那就是思想有問題。
兩日后,胖子正在定住忘憂鈴,忘憂鈴忽然青芒大作,劇烈顫動,似乎要再次響動!
三人面色大變,一起出手,神紋道訣不斷打在忘憂鈴之上,忘憂鈴的青芒不斷沖擊其上壓制的神紋,三人的額頭都微微滲出汗水,這是在與大帝遺留的手段作對,即便是讓一個小鈴鐺不響,也變成了一件十分艱巨的事情。
萬里外,曾手持石令的那個強者看著手中忽明忽暗的石令,有些疑惑,今日明明就是第二次異變的時候,為何石令感應不到忘憂鈴方向呢?
沒有錯,這石令名為忘憂令,乃是忘憂大帝留下的打開傳承的三把鑰匙其中的一把,每當異動之時,三把鑰匙都會發生異響,各自呼應。
第一次吳悠的忘憂鈴震動的時候,他就是憑借著石令感應到,才橫渡到十萬大山,前往追尋,沒想到差了一步,差一點就找到了。
但是他并不慌,他知道還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第九次,可是不知為何,今日第二次,忘憂令便無法感應到忘憂鈴了!
不片刻,他的身旁出現了另一人的身影,似乎也是憑空而現,橫渡而來,和他一樣是一個肉身達到金身的強者。
“佑元,怎么?慌了么?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這么著急尋找,就算忘憂鈴被鎮壓,感應不到又如何,到了最后那天,終究是要去傳承出現的地方開啟傳承的,守株待兔就行。”
這人似乎與他相識,他的手腕上戴著一個散發著幽幽青芒的古樸手鐲,這應該就是開啟傳承第三物,忘憂鐲。
忘幽鐲和忘憂令相互呼應,青芒更甚。
“吳辰,你千年前被判出吳族,現在又親手將它覆滅,還真是一個無情人啊。”
佑元將古樸石令收起,看著來人道。
“呵呵,加入組織的,又有幾個有情之人,恐怕沒有吧,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何必在這里嘲諷我。”
被喚作吳辰的男子很是平淡,仿佛對方口中說的無情之人并不是他一般。
“忘憂大帝的傳承這件事由我們負責,,我只是想早點找到忘鈴,完成任務罷了。”
佑元冷冷道。
“急什么,就算找到了,傳承也要等到時機才開啟,又不是鑰匙一齊就開啟。”
吳辰道。
“我不想再留在組織之中了,百斤道祖物質,幾千年來,我已經收集了九十九斤了!再有一斤道祖物質,我便可以恢復自由身,我厭倦了。”
佑元道,他長長嘆了一口氣,又問道:
“不說這個了,傳承將在何處現世查清楚了么?”
“還不清楚,應該是在北地西南地域。”
吳辰答道。
“你不是吳族的么?你們族中的典籍沒有只言片語提及此事么?”
佑元問道,他覺得至少應該有更加具體的方向。
“沒有,有的話我會第一之間上報給組織的。”
吳辰說完,直接身形消失,離開了這里。
萬里之外的十萬大山中,忘憂鈴的異動逐漸減弱,三人本就有重傷在身,再加上鎮壓忘憂鈴,此時渾身被汗水浸透,忘憂鈴震動兩聲的話十分快,可是將這兩聲壓制住,過程卻十分的漫長。
“不行了,不行了,這要是過幾天響六七聲的時候,鎮壓它得把人累死。”
胖子往地上一癱,連連擺手道,這過程不亞于經歷了一場大戰。
“得了便宜還賣乖!”
林陽道,吳悠已經將忘憂經中關于御動忘憂鈴的法訣告訴了他們,其中的御物之法對他們以后御動屬于自己靈寶有很大的幫助。
與此同時,在相距此處千萬里的北地西南地域,無盡平原之上有一條奔流不息的江河,名為萬流江。
萬流江是地表十余個河流和地下無數暗流匯集在一起的大江,江水洶涌,已經在這片地域之上存在了萬年,即便滄田桑海,地貌地勢不斷發生改變,周圍諸多河流也已經改道變遷,但是萬流江卻一直存在。
可是今日,江面之上不知為何出現了無處的漩渦,不一會,江水水位便下降一丈,似乎是江底出現無數裂紋,這些水都滲入了更深的地底之下。
僅僅過了半日,萬年來奔流不息的萬流江竟然已經見底,生生干涸,江底一片淤泥,有一些沉舟的殘骸,還有無數長達數丈的魚,在淤泥中擺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