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荒界人族村落被屠?”聽到這個消息,周漁的臉色變得無比凝重。
在此之前,他可從未聽見類似此事的發生,偏偏現在大荒演武在即,便出了此事。
“沒想到,還不等大荒演武結束,就有人動手了。”
“師叔,那人將你引到那里之后,便徑直走了嗎?”周漁看向風不平。
“不,他在離去之前還做就一件事,他毀了整個村莊。”
風不平再次依靠在靈舟的甲板之上,瀟灑的灌了一口酒之后,又道。
“那村莊,雖然看似有被人屠戮的模樣,但屠戮的痕跡卻很是明顯,你想到了什么?”
似乎是有意考校周漁,風不平說完之后,便饒有興趣的等待著。
“那人引風師叔過去,卻在風師叔看見屠戮的村莊之后選擇了毀尸滅跡。
若此次只有此人一人,到還可以歸咎于其因畏懼而在指導之后,選擇了此舉。
但此人之后,卻有三人前來不顧一切的襲擊。
那么,這般舉動便不再僅限于此,到更偏向于故意使我們警惕某事。”周漁目光微動,腦海里迅速得出了結論。
“此人的最終目的為何,師侄還沒有看出,但此番這些人的到來,至少可以從我們這里得出三個結論。”
“第一,通過我斬殺三人的情況,他們可以大概推斷我們的實力。
第二,不管莽荒界村落的毀滅是真是假,他們成功的埋下了一顆,可能引起兩界沖突的伏筆。”說到這里,周漁的目光看向風不平。
“放心,在此人出手毀去那村莊之后,我便沒有再出手,不會留下任何痕跡。”風不平似懂了周漁的意思。
幾乎在周漁目光看來的一刻,便徑直的回道。
“那么就剩下第三點了,有人在打蠻荒界人族的注意。”說到這里,周漁的目光漸漸凝重。
“他們想把我們的目光引到神宗的身上。”
“不錯,你能想明白這些,看來清微長老選你帶隊,是正確的。”風不平點了點頭。
“世間陰謀千千萬,但陰謀只能算下層,想要無往不利無所不懼,唯有依靠自身之力。”
“繼續趕路吧,想來接下來這一路,那些人不會再出手了。”
“明白。”周漁點了點頭。
雖然自家師叔總是一副酒鬼模樣,但其頭腦卻是極為清醒,看事也是分為清明。
尤其是當周漁說出風不平離去之后,來犯三人被他一劍皆殺之事后,也沒有絲毫的動容,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無妨。
在周漁等人繼續趕路之時,一處山巔之上,正有兩人一前一后,看著變化的云海,潮起潮落。
“黑曜傳來消息,事情已經辦成了。”
約有半個時辰后,站在后方的那人,恭敬的對著前方負手而立的男子說道。
“奕劍的風不平已經看見了我們所制造的假象,不過他很聰明,并沒有動手。”男子說著,語氣之中有著一絲遺憾。
若是風不平選擇了動手,那么他就有將莽荒界村落被奕劍屠戮一事公布出來。
即便最后會解釋清楚,但卻可以使得兩界錯過一次極為融洽的時間。
“另外,派去試探奕劍弟子的三人沒有一人存活,且從三人死前所留下的影像來看,奕劍之人只出了一劍。”
至于此人為何得出這個結果,而不是懷疑靈舟只內另有其人,就不知從何而知了。
但從此人說出此話時的神情,似乎對于自身的判斷,極為自信。
“根據此番試探的結果顯示,各大宗門的帶隊弟子之人的修為,其戰力最少也不弱于元嬰后期修士。
甚至屬下懷疑,其中有人的戰力,極為接近化神之境。”
“畢竟是各大宗門的真傳弟子,此番又是涉及兩界大事,出現這種人物,也在常理之中。”前方之人語氣淡淡的道。
“監視各大宗門只是應有之事,要想辦法找到神宗那些人,把他們也牽扯進來。
神宗沉寂千年不問世事,此番踏入莽荒,單單一個大荒演武的份量還不夠,還得加上一個神武宗。”
“畢竟,當年玉肌子的事,對于這些人的沖擊,遠遠大于眼下所有事。”
“既然奕劍不上當,你們就把九州神宗之人,為奪莽荒秘法,而屠戮人族之事傳出去吧,自然會有人,替我們找到他們。”
“屬下明白。”
隨著此話一出,整個山頂徹底陷入了平靜。
只是當某一刻云海翻滾,使得那縹緲的云氣彌漫到山頂的一刻。
于那前方負手而立之人,卻是在云氣消散的一刻,隨之消散無蹤。
似從一開始,此人便不復存在一般。
看見這一幕,后方的男子當即身行一動,化作一道遁光,于幾個呼吸之間,向著遠處呼嘯而去。
半月之后,于一片炙熱的沙漠之上。
一艘青色靈舟,從遠處的天空呼嘯而來,赫然是奕劍一行人。
相對于半月前的凌厲,此時的奕劍弟子臉上,多了一絲穩重。
事實上,就在一個時辰前,他們還親自出手,在這沙漠上空,斬殺了一群企圖襲擊靈舟的妖獸。
這一次,周漁沒有出手。
他與風不平二人,在靈舟之上對飲,看著奕劍弟子,于廝殺之中,磨煉自己的劍意。
之所以如此做,是因此次大荒演武的目的地,天武城要到了。
隨著再次飛過三座峰頭,一座建筑在沙漠綠洲之上的龐大城池,出現在了周漁的眼中。
此城依山而建,但與九州大地的建筑不同,此城的風格更為粗狂,雄壯。
使得凡是看見此城的之人,心中都不由得升起一股熱血澎湃之感。
因只這城門,便有數百丈之高,于城下仰望之時,會生出一種心如螻蟻之意。
“真是壯觀,這與東海仙城,完全截然不同。”
靈舟之內,一名名奕劍弟子看見城池的一刻,皆是忍不住發出了驚呼。
“師叔,我們這靈舟,要不要變變。
看著遠處城池上空,停留著一艘輝煌氣派的樓船,認出那是太虛仙宗圖標的周漁,當即對風不平道。
同為主持大荒演武的頂級宗門,與那樓船一比,實用性質更高一層的九天十地遁龍梭,未免顯得有些寒磣。
“你能做到哪種地步?”
風不平眉頭一挑,也覺得自己穿的一身氣度不凡的法袍,會顯得不夠分量。
“上來。”
便在這時,一聲輕喝傳來。
周漁抬頭,就看見一柄青銅古劍于他們眼中不斷放大,眨眼已形成了一把長達百丈的巨劍,將遁龍梭承載其上。
于此劍的最前方,正優雅的坐著一人,赫然是踏入莽荒界后,便不見蹤影的長老,清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