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走入園中,一個湖泊在月光照耀下顯得晶瑩剔透。
湖泊邊上,一個亭子昂然而立,此時亭子中坐著五六個人,而在亭子外,還有一片草地,草地上鋪著一條紅色的面積頗大的長方形毛毯。
在其上,有著紅酒、水果、還有一些肉類。
馬院長笑呵呵的帶這方景過去,跟那些人打招呼。
“老康,又年輕了啊!”
“老林,你說話不作數啊!上次說好請我吃飯怎么到現在還沒兌現?”
“嘖嘖,老丁,還是那副臭脾氣。”
“奧,對了!”馬院長一拍腦袋,把身后的方景拉到身前。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方景,我們京城大學目前最年輕的老師,你們應該聽說過吧?”
“聽過聽過!”
“當然聽過,這位方景老師寫的詩詞可是很不錯。”
眾人都是對著方景報以笑容,只是那眼神似乎有些奇怪。
方景也是一一笑著回禮。
自從進入這個園子以來,方景就感覺很不舒服,他與園外迎客的那位老魏從來沒有見過,而且這次又是馬院長帶他來的。
按理來說,這個老魏怎么也會客氣一兩句,再不濟,只是點個頭也可以,但這人卻是完全無視了方景的存在。
方景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反正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別人若想找麻煩,那自己就接著好了。
馬院長之后,還有幾人走了進來,老魏最后走過來。
這段期間,馬院長也是給方景低聲介紹了眾人。
都是京城作協的人。
那個老魏名叫魏淵,是京城作協的副會長,其余的都是京城作協的成員。
按馬院長的說法,他自己本來也是能做副會長的,不過他不想擔任這個職位,因為實在是事情太多,忙不過來。
終于,人都到齊了,加上方景,總共有十一個人。
眾人分散而坐,圍著那張綠色草地上的紅色毛毯周圍。
一人倒了一杯紅酒。
魏淵一舉酒杯:“各位,中秋快樂!”
“中秋快樂!”
眾人皆舉杯相慶。
聊了一會兒,馬院長開口道:“各位,我這次可是有件事情要說,你們看方景這小子能不能入我們京城作協?”
其余人一聽,本來聊的正歡,猛然停了下來,場間氣氛頓時一滯,眾人的目光全都看向魏淵。
魏淵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紅酒。
“老馬啊,不是我們不給你面子,你要知道我們加入我們京城作協的可都是品行兼優、文學底蘊深厚之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代表作,這位方景老師,如今似乎還達不到進入的資格吧?”
老馬眉頭一皺:“怎么達不到?方景可是寫了不少出眾的詩詞!”
“出眾?呵呵,也許吧!但是這位方景老師可是打過人的,還不止一次,你說,要是我們京城作協把他給收了進來,不是給我們京城作協抹黑嗎!再說了......”
魏淵看向方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位方景老師的詩詞水平到底如何,只憑網上的那些傳聞恐怕還不太可信吧!”
“傳聞不可信?那寫詩詞難道能是假的不成?”馬院長沉聲道。
“詩詞是假不了的,可到底是不是這位方景老師寫的就不知道了!”魏淵笑呵呵道。
魏淵看著面色有些陰沉的方景,心底有些快意。
他最見不得這些雞鳴狗盜之徒,機場打人,微博罵人,甚至前幾天竟然還把一個銀行行長的兒子給打了。
這種人,還想進他們京城作協?
別說是老馬來說,就算是京城作協的會長來說,他魏淵也決不同意!
“算了,不說這些了!”魏淵看著臉色越來越不好的老馬,打哈哈道。
“今天中秋節,難得我們京城作協里的幾位好友聚在一起,若只是這么吃吃喝喝也太沒有意思了!剛剛說到了詩詞,不如我們來賞詩如何?”
“可以,我同意。”
“行啊!!”
“唉!你們來吧,我不擅長詩詞,我給你們當裁判。”
“老馬,你怎么說?”魏淵看向馬院長。
馬院長仍然皺著眉頭,聽到魏淵問他,想了想,說道:“我就算了,這樣,讓方景替我參加吧?方景,怎么樣?”
“沒問題!”方景笑著回答道。
方景現在可是憋了一肚子氣。
本來是想著這次聚會跟這些京城作協的前輩老師們搞好關系,好讓自己后面申請京城作協的時候順利一點,沒想到自己啥都沒說呢,就被這魏淵冷嘲熱諷一通,正當自己是泥捏的不成?
魏淵倒是沒在意,在他看來,這個方景也就是參與一下而已,在場的哪個人不比他文學底蘊深厚,這個年輕人竟然還真敢替老馬下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一番交流下來,總共有七個人參加這次賞詩,說是賞詩,其實也帶一些賽詩的性質。
其余四個人都在旁邊看熱鬧順便當裁判。
“那么,就我先來吧!”老丁說道。
眾人也是仔細聽著。
只聽老丁念道:
“云卷庭虛月逗空,一方秋草盡鳴蟲。”
“是時兄弟正南北,黃葉滿階來去風。”
“好詩!”
“老丁不錯啊!”
“這詩可算是很有意境了!不過老丁你這是想起你哪位朋友了啊!”
老康咳嗽兩聲,“好了,大家都聽了老丁的詩了,接下來該我了。”
老康清清嗓子,說道:
“月月勢皆圓,中秋朗最偏。”
“萬方期一夕,到曉是經年。”
“怎么樣?”老康說完,得意的看向眾人。
“不怎么樣!”馬院長說道。
“你這詩翻譯成現代話就是中秋的月亮最圓,大家期盼著中秋,一點感情都沒有,你說咋樣?”
老康撓了撓頭,感覺有些道理,然后有些垂頭喪氣。
接下來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知性女性。
“老康跟老丁都說完了,接下來我來吧!他們兩個都是古詩,那我就來首詞吧!”
“何須急管吹云暝,高寒滟滟開金餅。今夕不登樓,一年空過秋。
桂花香霧冷,梧葉西風影。客醉倚河橋,清光愁玉簫。”
她一說完,頓時一片叫好聲,既是真心,也有恭維,畢竟,此人可是這場聚會中唯一一個女性。
“小柳這詞不錯啊!”
“是很不錯!”
“不過小柳你這首詞后面有點憂愁了啊!這次聚會完之后,大家可都是隨時能再見面的。”
“就是,小柳你一個電話,我就跑過去了!”
一個接著一個。
都是京城作協的人,文學底蘊都頗為深厚,寫出來的詩詞也確實是令人感到有些驚艷。
“接下來誰來?”
眾人相互看了看。
原來大家都說完了,只剩下兩個人。
魏淵跟方景!